“谢元阳和莫息是不同的两个人但他们有一个相同的点那就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即使黄芪肖暗下与莫息的牵扯不浅他对莫息的评价也自来是不偏不倚十分地中肯。
花雨田若有所思:“真可怜。”
这个可怜也不知是在说谢幼香还是秋络晴亦或两者都有。
黄芪肖斜睨花雨田一眼没接话。
花雨田有察觉到黄芪肖的这一眼只是他不在意嘴角微微勾起讽意十足地笑了。
“别多事。”黄芪肖哼一声提醒一句。
“只要事不关东厂本督主才懒得管。”花雨田说完往通向前院的那个小门看看两眼后转回来同黄芪肖说:“本以为夜小老虎不在了毛丢总能安稳些眼下看来即便没有夜十一有杨芸钗在毛丢也安稳不了。”
这是事实。
说得黄芪肖把眉心皱成个川字:“过去十年杨芸钗没闹出什么大出格的事儿来毛丢也没有。”
“多少有咱们在其中撑着再加上太子还有看在夜小老虎面上时不时会搭把手的莫息要不然……”花雨田没把话说全与黄芪肖对看一眼两人眼底皆有着一份透彻的明白。
夜小老虎于杏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杨芸钗和殷掠空没少折腾又是找人又是查探光悄悄离京前往杏江便有好几趟一去一回的路上多少想趁机捞一把的大有人在凶险起伏杀机满路她们的小命多少次险些丢在路上回不了京。
然捺不住她们对一定要找到夜小老虎不管是找到活人还是找到尸体的那份执着。
黄芪肖花雨田没法子杨右侍郎毛庙祝没法子至于莫息他在那会儿的疯狂较之杨芸钗殷掠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事儿已经出了现在就等着看结果了结果出来自然就能明白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黄芪肖沉稳地说道他的打算也是最稳的打算“真要是与杨芸钗脱不了干系咱们联手自是有法子能把毛丢毫无干系地摘出来只是毛丢的脾性你也了解她要做什么要不做什么可由不得你我说了算。”
“真到那个地步牵扯的人可就多了。”首当其冲的便有方将两人所提到的太子与莫息花雨田只要一想到这两位头便疼起来“你说你是她师父她怎么一点儿也不听你的?也不对她表面是听的可背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你就由着她?”
黄芪肖鄙视地看着花雨田:“说得好像你就能不由着她似的。”
花雨田美脸一沉绷着脸和黄芪肖对视。
蓦地两人同时笑出来。
笑声多少有些无奈。
“要不然……”
“看情况吧。”
花雨田未完全说出来的建议以死对头多年的默契黄芪肖都不必花雨田说全便明白地点了点头但也说了得看情况。
毕竟花雨田是孤家寡人一个黄芪肖却不是他有一大家子老家父母虽皆已不在也还有兄嫂真犯了大错他一个人死没关系却万万不能累及他身后的一大家子与老家兄嫂。
黄芪肖明白花雨田花雨田自然也懂黄芪肖的难处顾虑。
二人再无话。
庙后院渐渐无话庙前院那是吵吵杂杂。
毛庙祝自看到殷掠空到前院来搁他身边签案坐下他便叨个不停中心意思就一个有事没事别总去招惹东厂恶鬼。
殷掠空内心好冤枉。
但嘴上无力反驳也是没心思反驳。
她想着杨芸钗九曲十八弯的计划又想到李瑜那同样九曲十八弯的手段最后想起莫息动起真格来的雷霆手段忽然觉得几人之中好似她最没用。
连她师父和花督主都瞒不过希望别坏事才好。
不千万不能坏事!
殷掠空蓦地起身双手握起拳身形挺拔地站着眼神坚定面容英气地抱满决心。
看得毛庙祝心惊胆颤的:“毛丢?”
“叔我决定了!”
“决定啥?”
殷掠空没说啥只看着毛庙祝一脸认真严肃。
毛庙祝被这一脸认真严肃吓得毛骨悚然。
“毛丢啊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叔放心!”
殷掠空这一说毛庙祝更不放心了。
杨三少幼时待杨芸钗那是真的将她当成嫡亲妹妹来疼爱只是不知从何时起这种疼爱起了变化不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而是被添佐了不知名的情愫。
其实也非不知名他深刻认识到这种情愫不该有至少于名份上那是乱伦永远都不可能这种认识让他拼命地压抑这种情愫并将其归纳为不知名。
不知道不承认努力忽略掉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佳处理方式。
而这并不影响他对杨芸钗的关心及各种敏锐察觉。
杨三少徘徊犹豫了许久终是踏进了宝来院。
杨芸钗正拿着个小绣棚凝神专注地绣着一朵大红牡丹花听到杨三少来她有些意外。
待到杨三少进东厢屋子坐在南榻另一边时杨芸钗笑意吟吟问了句:“听闻三哥近时多有繁忙我都不敢去叨扰怎么三哥这会儿得空过来?”
刚刚日暮算时辰她三哥这是下衙刚进府里回院换了身常袍便直往她这儿来了。
杨三少有些不晓得该如何说出心中的忧虑:“我……”
“嗯?”杨芸钗听到杨三少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儿她放下小绣棚注视着杨三少“三哥?”
“自从王大小姐进京京里发生了不少事情……”杨三少迟疑地开了个头。
是啊似乎所有事情皆从王壹进京方开始一件跟着一件地发生。
这样的巧合在京城其实还有许多只是人的目光一旦被某个人或某个事物吸引住便会无止境地揣测专注点的任何可能且富有任何延伸性。
杨芸钗默默地垂下眼帘。
倘若王壹真是她的大姐姐那不止她连她三哥都察觉了当然她三哥素来敏锐然整个京城里的那些数得上号的人物又有哪一个是不敏锐的?
不敏锐者早被淘汰退出京城权贵之中的行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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