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第一人民医院。
阮白和慕少凌急匆匆赶到的时候急救室的红灯依然在亮着。
阮漫微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整个人仿佛一具僵硬的木偶般一双无神的眼睛呆滞的望着求救灯她本就病态的脸愈显苍白神情有一种苍凉的麻木和悲怆。
“姑姑……”
阮白静静的走到阮漫微面前压抑住内心的悲痛轻轻的蹲下握住她冰凉的手:“爷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为什么会突发这样的意外?他怎么会突然摔倒?”
阮漫微太过苍白的面容让她心慌。
才短短两个多星期未见姑姑已经瘦骨嶙峋成这个样子那个曾经饱满如盛开的牡丹般娇艳的女人此刻就像是被风蚀干了水分一般枯瘪干瘦完全没有曾经明艳动人的影子。
如果眼前的女人不是这张脸跟姑姑一模一样她都要怀疑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但阮漫微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呼唤没有任何的反应目光依然呆呆的望着抢救室。
阮白见姑姑这不正常的反应她顿时有些心慌了转头向慕少凌求助。
“少凌姑姑这是怎么了?姑姑你回答我一声好不好?”
阮白紧紧的攥着阮漫微的手清丽的脸蛋上泪痕斑驳迷蒙的瞳映着姑姑瘦弱的影子指尖都在颤抖。
慕少凌见阮白难受的模样心脏蓦的揪紧想安慰阮白但开口嗓音却是沙哑的:“姑姑可能伤心过度暂时性的封闭了自己。不用担心过一会儿姑姑就能缓过神来了。现在手术室内为爷爷动手术的是司曜有他出马再复杂的疑难病症最后都能化险为夷。爷爷是个有福之人他一定能平安无事的。”
虽然这样说着但慕少凌却站在阮白的身侧倚靠着白墙略过阮白的头顶望向急救室的门。
男人目光黑沉眸中也闪过一丝焦虑。
似乎他们的谈话惊醒了阮漫微她依然呆怔的坐在椅子上不过却对阮白说了话:“小白你回来了?”
见姑姑恢复了理智阮白不由急切的问道:“姑姑爷爷……爷爷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漫微深呼吸了一口气但胸腔中的淤积的郁气始终在她心底盘旋。
她红着眼眶长话短说:“前天刘姐的小孙子举办满月酒她就请假回去了一天那天正好我没事就在家陪你爷爷。但吃过午饭过后我的胸突然又针扎一般的疼疼的实在受不了了抑疼的药物已经吃完了我在家怕你爷爷担心就想着去拿点药然后尽快的赶回来。
我原本想着不会发生什么事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你爷爷去厨房倒热水不小心就摔倒了……我回到家的时候他满脸都是鲜血整个人昏迷不醒当时把我给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把他送到医院……都怪我要不是我的粗心大意要不是我的自以为是爸他也不会……”
阮漫微越说越难受她忍不住哽咽出声愧疚的泪水流了出来。
阮白抱着她同样红了眼眶但指责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姑姑本就病魔缠身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还在照顾着爷爷现在她本就脆弱的不堪一击自己有什么资格指责她呢?
若不是她执意跑到莫斯科找自己的丈夫若是她像往常一样时不时就来看看爷爷说不定他也不会遭遇危险如今爷爷变成这样她自己也难辞其咎。
阮白用力的抱了抱姑姑轻声说道:“姑姑爷爷的事情跟你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是他年龄大了身体不好也是我没有尽到照顾好他的责任……一切都怪我不怪你真的。你不要太难过了林阿姨说你现在的病情切忌大喜大悲我不想爷爷还在抢救室你又倒了下去到时候我怎么办?”
慕老爷子已经被送到急救室将近十个小时了。
阮白和阮漫微在长廊座椅上等待两个人如坐针毡而慕少凌站在一旁陪她们等候着一分一秒的时间都觉得分外漫长。
这时慕少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颜骥文打过来的询问他和阮白有没有安全到达a市。
慕少凌跟他简短的说了几句便直接关了手机。
他回来a市的事情国内只有宋玉玺和颜骥文这两个好兄弟知道其他的人一概不知哪怕就是他自己的爷爷和亲生母亲张娅莉他都没有通知。
不是他对亲情太过淡漠而是他回来的太突然了还没有做好跟他们再次相见的准备。
而且他怕看到爷爷老泪纵横的模样。
爷爷年龄大了身子骨并不像以前那么硬朗经受不得这样的刺激他得找个合适的时间回老宅跟他解释自己消失这么久的缘由。
正在这时急救室的红灯突然熄灭门也被从里面打开。
先是走出来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外科医生慕少凌认识都是这家医院有名的外科主任副主任。
阮白刚要跑上去追问爷爷的情况一身无菌手术服的司曜走了出来。
他摘掉了口罩向来俊朗无双的容颜似乎有些疲惫双眼也布满了红血丝。
阮白急不可耐的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冲到司曜身边手死死的攥紧了他的衣袖一双大眼更是充满了焦虑:“司曜我爷爷情况怎么样了?”
“嫂子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阮老爷子的摔伤原本不是太严重但我要给你们说的是他的头部长了至少三个肿瘤一个呈良性两个却呈恶性的方向发展。
这次摔跤导致血管压迫到肿瘤提前病发。但即便老爷子这次不摔跤依照肿瘤发展的恶势估计他过不了多久也要住院……”
肿瘤?
几乎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尤其是阮白。
因为阮老爷子之前身体一直康健除了记忆力不太好。
但他吐字清晰思维清朗所以她曾经带他体检了身体的各部分唯独没有做脑部ct。
此刻她只恨不得煽自己一巴掌她实在太粗心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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