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种差点失去伙伴的心有余悸小团队里每个人都在恐惧和后怕但是除了温继飞和韩青禹外没有人互相说出来。
同时每个人也都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做到多一点贺堂堂当然也一样。
可是他太菜了。
放在以前他还能负责保护温继飞啥的可是现在他们一群人面对的动辄红肩甚至戴呃他出现在战场上更多时候只能是被保护的对象。
这种感觉对于一只炎朽一个伟大的肾击者来说简直太无力也太憋屈了。
被困在次顶级已经三年多动弹不得……贺堂堂如今唯一能寄望的就是来自阿方斯的那只炎朽。
其实自从得到那只炎朽后除去担心贺堂堂心里克制不住一直都想吃点啥。
考虑的食谱从韩青禹、叶简、吴恤到小王爷瘟鸡……到博物馆里的恐龙骨架到大象老虎猫狗蛇鼠。
主意终于还是打到了大尖身上……
“这个没害处吧?就像以前闹蝗灾有人吃蝗虫一样。”贺堂堂说着bia叽了一下嘴他是吃过蝗虫的以及蝎子、松树虫等等。
“嗯。”温继飞点头接着反问:“问题是你打算怎么吃啊?像阿方斯那样弄能行吗?”
第三固定探索地地下阿方斯之前用过的那套生命源能汲取装置现在还放在那里。
毕竟恶的工具不一定只能为恶。
而今大尖也不自毁了。
温继飞的意思要不修一修弄个几百具大尖放进去泡起来试试?
“直接吃呢?我想过比如在战场上啊直接当着几万大尖的面抓过来一只咔咔给它嗑了吓都吓死它们……”
贺堂堂说着自己得意笑起来。
可能他是在打趣真的“吃”不过韩青禹理解错了看看他认真说:
“其实阿方斯就是可以直接吃的你们记得最后他扑向自己的儿子吗?他当时忘记自己已经失去特性了想通过吞噬齐勒补充生命源能。”
“我的意思那只炎朽本身的特性就是吞噬如果舍得消耗直接吃大概也可以。”
贺堂堂一下愣住。
他脑海中画面出来了自己站在广阔的战场上没有拔刀只是单手掐着脖子拖着一具大尖迈步向敌群走去……
大尖被渐渐吞噬在他手里挣扎着“嘭”在他手里成灰。
“桀桀桀。”到时我应该这样笑吧?微低着头抬眼看向它们像魔鬼一样狰狞地低笑。
一个吃人不吃尖恶魔的传说它们也会怕吧?
回去的路上想着回头试试贺堂堂一路幻想着不自觉模拟着。
“你干嘛?”
“疯了啊?你刚吓着路过的医生小姐姐护士小妹妹了知道吗?!”
韩青禹和温继飞一人骂了一句。
一点都不尊重“吃尖恶魔”。
说话的同时他们三个由后门走进医院二楼一间放有电视机的大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很多人了转头看到他们纷纷站起来向他们微笑打招呼。
这里不管是伤员还是医生护士都知道医院最近住进来的人是谁军团长和总参谋长又是来看谁的。
三人连忙欠身回应。
然后在后排坐下来。
“青少校保重身体。”有人说。
“好谢谢。”
“留得青山在咱不急……”有人继续说。
韩青禹愣一下听这意思好像折秋泓那边对我身体情况的判断已经传出去了?这不应该啊。韩青禹心里想着。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折秋泓刚借口和医院医生会诊商讨治疗方案已经把“这一信息”传播开了。
“好我不急。”韩青禹只能先这么回答。
这时间电视屏幕依然在循环播放着之前的那组影像。
克莫尔议长的讲话战斗的场景领导人的发言……
不过它现在已经又增加了很多画面比如军团长站在高楼顶斩火车的那一幕。
当那个画面出现的一刻会议室里几乎所有人都在激动、颤抖哪怕他们中有人已经看过很多遍。
韩青禹、温继飞和贺堂堂还是第一次看到。
“草!”
“可怕。”
“嗯。”
韩青禹越来越搞不懂老头的战力层次程度了。
这时间电视画面切换:
残破的盛海城街道灰扑扑的地面落满碎裂的砖石和各种生活杂物天空被巨大的阴影笼罩。
一队战斗后带伤染血的蔚蓝战士在街边靠墙坐在地上把战刀放在手边啃面包喝水。
“大家看到了现在盛海市民基本都已经撤离只有蔚蓝的战士们仍在这里战斗。大尖群就在头顶但是我们的战士没有退缩也没有恐惧……”
记者说着向前走在一名看起来二十多快三十岁的战士身边蹲下来。
“你好我是最近刚加入蔚蓝的记者何枞这是我的证件请问我能采访一下您吗?中士。”
“嗯?”战士一下巴稀拉的胡茬子转头看了看记者她手里的话筒然后摄像机……用水把嘴里的面包冲下去转过来“嗯你采吧。”
“请问你们的番号是?然后你……”记者尽量以一种聊天的状态展开。
“哦蔚蓝华系亚方面军唯一目击军团第四军第552496混编小队我叫付大海。”
“嗯请问付中士加入蔚蓝多久了?”
“六年吧……快七年了。”
“这么看来付中士已经是老兵了。”记者自己转头看了看镜头示意中士也看镜头说:“那么能请付中士能给我们讲一下你和大尖战斗的感受吗?”
“感受?和大尖战斗的感受?”
名叫付大海的中士嘀咕着神情看着稍微有些发愣心说老子没文化啊什么感受说不来啊。
“嗯。”记者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付中士缓缓看一眼镜头这一刻他的脏兮兮的带着结痂伤口的朴实面庞清晰呈现在镜头里他的看着镜头的眼神也很普通……缓缓地开口他说:
“害怕。感受是害怕。”
会议室里突然沉默。
包括韩青禹三个。韩青禹认为在全世界其他地方其他所有在电视机前的人应该也都一样。
“害、怕、吗?”记者怔怔地问。
“废话……当然怕啊那玩意一开始谁看到不怕啊?!咱还要上去i砍它。就算现在咱算老兵了这么一大窝摆头上一样也怕。”
付大海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被采访应该说得厉害一点……但是自问说的又都是实话慌张之下神情有些郁闷生气起来。
“所以一边害怕一边还是去战斗对吗?”记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有思考和重量继续问道。
“嗯其实差不多都这样。”平淡的语气似乎语言组织出问题了付大海卡住指了指自己说:“我说土一点行不行?”
记者:“好。”
“我以前是农民……所以感觉大概的感觉就像你是在地里干活突然从林子里跑出来了一头大老虎站那抬头盯着你不走懂吧?”
“嗯。”记者姑娘突然找到对话的感觉了同时她相信那些后来看到采访的人也能找到一样的真切感。
“怕啊怂啊搁心里都快吓哭了想躲开它想跑可是你知道你一转身它就会扑上来给你一口你也跑不过它……最后没办法了咱只能豁出去抡起锄头给他一下。”
“嗯。”记者用力点头不插多余的话。
“抡起来就顾不上怕了直到出来一个你死我活。”付大海说。
“嗯。”记者继续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付大海。
付大海也看看她心说这什么破记者你就嗯啊一直嗯?意思我还要讲么老子已经讲完了啊……
但是记者姑娘灼灼的目光依然紧紧看着他带着恳切和期待。
没辙了付大海努力想了想说:“要不我再给你打个比方吧?”
记者姑娘用力点头:“好。”
“我老家的村子后面路边有一片老坟地以前吧我们那有个泼皮专爱夜里躲在那片坟地里扮鬼吓人追大媳妇儿小姑娘玩……别人哭着跑他就一边乐呵一边在后头追伸手占便宜。当时村里头也不知道那是他扮的听了大伙都害怕你猜后来怎么样?”
突然被提问了女记者一下有些慌乱:“啊?”
“后来有一个新嫁进来的小媳妇儿回娘家回来晚了遇着他了……那个哭啊跑啊摔了一路到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转头一砖头给他拍死了。”
付大海讲完了……
会议室里低低笑起来。
记者可能也蒙了没出声。
“真事不是我瞎编的。”付大海认真保证然后似乎有些着急看了一眼镜头说:“爹、娘咱那是有过这事对吧?村里大家都知道的爹、娘你们……”
他的脏兮兮的满是灰土的脸上突然一下两行眼泪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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