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不如不说宁河王才接过圣旨听到这话手就是一抖险些没将圣旨掉在地上忙用手指抓牢勉强笑着:“公公说的是本王定会好好供着圣旨。”
马顺德目显怜悯很明显宁河王还不懂啥意思不再多废话而看了看宁河王身后的这些人狞笑问:“你府上的人都在了?”
宁河王回身仔细看了一遍:“都在……”
又看了看犹豫着:“似乎就桂先生不在。”
他现在已是劫后余生不想再横生枝节得罪人太监问了就如实说。
“用不用我让人找一找桂先生?”宁河王还这样问。
马顺德冷冷说着:“不必有劳宁河王了。”
随后就高喝:“圣上口喻宁河王有过也是小人进谗之故除宁河王和宁河王妻妾王府所有府卫奴婢仆人幕僚清客尽数有罪法不容赦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是!”早就听了命令围住的甲兵齐声喝着瞬间拔刀就对着周围的仆人丫鬟砍了上去。
“啊王爷救命!”
“饶命……啊!”
“不要救我王妃救救奴婢吧!”
一时之间宁河王府成了人间地狱只听一声“杀”大郑开国未久皇城司或侍卫都是精锐刀光一片“轰”一声掀起满天的血花喷薄。
杀奴仆就和赶一群羊一样刺斩劈戳之处喷涌着血泉大部分人都哭喊着受死不敢有丝毫抵抗。
府兵中亦有性格刚强不肯受死的人拔刀反击但只见“噗噗”连声甲兵投出了长矛就算府兵中有武功立时有数人惨叫被钉死在地。
投出长矛侍卫一拥而上数刀从各个角度砍下惨叫声不断响起一府兵一声吼叫拼命格开这几刀。
不料旁又有三个人高喊:“杀!”
三刀一齐劈下这人大声惨叫着不由自主跪了下来要使尽全力挣扎站起刚一直身又听到一片整齐大叫:“杀!”
“噗噗噗!”
又是长刀入肉的声音令人心寒这人闷哼一声跌了下去这时横错交抵的尸体在堆成个小坡流动的血汇集成小溪。
曾经的鲁王现在的宁河王意识到自己面前发生了什么嘴唇抖了抖什么也没说他能活下来都是侥幸也幸好妻儿无事别人……哎别人他也没法护住了。
因不忍去看宁河王只能闭上了眼。
摊上了血脉混淆的事就算事后发现血统没问题以父皇的性格也不可能不发火。
不能冲着确定是亲儿子的人发自己府上的这些人就首当其冲了。
会有这样的结果跟被搜出的那词也脱不了关系吧?
到底是谁害了他?竟然能模仿出连他都分辨不出的字迹?
“王爷救我!王爷!”就在他闭着眼努力不去看府中衣服突然被人抓住耳边的惨号声让宁河王下意识睁开了眼。
“赵柱……”
贴身仆人赵柱身上中了二刀血葫芦一样正抓着自己的衣服哀求着但下一刻就被人扯着头发拖走一个五两的银子滚落在地。
“杀!”
就在距离不远一刀落下人头滚落尸体倒地喷出血与早就红的雨混在一起刺痛了宁河王的眼。
在更远的处还有人哭嚎着惨叫着王府管家、管事侍女嬷嬷小厮还有住在府里的幕僚清客纷纷成了刀下鬼。
被杀的是多年培养出的势力他们一个个倒下宁河王的脸色青白都化为了麻木。
转眼就没有站的人只有此起彼伏哀呼惨号可随着一个个补刀这惨叫也响了片刻就再没了声息。
整个王府还活着除了宁河王本人就只有他的妻妾儿女儿女都不大小小的两三个都是庶女庶子被几个年纪大些选侍紧紧搂在怀里。
王妃则神情木然细看也在全身发抖。
宁河王看一眼他们想问母亲但无论是浑身沾血的甲兵还是面上冷漠的太监都让他实在不敢张这个嘴。
他才起身又黯然跌坐在了台阶上。
冰凉刺骨的感觉蔓延到全身但他现在全身发软也没有奴婢仆从扶着哪里还能奢求更多?
马顺德见他这样也不说什么只望着现场。
本来一切很顺利突然远处似乎有着骚动马顺德就是一拧眉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阵大乱为首者挥着剑带着数人杀了出去血光喷涌带着甲兵竟然一时抵抗不住。
“公公!”一个甲兵跑来报告:“侧门有人抵抗且杀了多人冲出去了!”
马顺德顿时狞笑:“宁河王你招揽的好贼子——还不去追?”
不用说这个人应该就是他出来时被皇城司提醒可能是桂峻熙的幕僚了。
立刻就有人奉命大批人群涌过去。
宁河王府内已是“清理”的差不多马顺德也不愿意看这尸堆就要离开宁河王突然之间涌起了勇气喊住了。
“宁河王还有事?”马顺德回身问。
宁河王就问:“请问公公我母妃怎么了?”
“怎么卫妃患症已十数日了时好时不好太医几次视事今夜还是薨了王爷没有伺疾因此皇上大怒削爵宁河王还不自省么?”大太监惊讶说说完就转身。
自己刚出宫时前去给卫妃赐毒酒的人也才跟皇后回去宁河王在府里困着就算能有消息来源又如何这么快得知?
但皇上说是就是了卫妃必不是“暴卒”而是久病不治。
“母妃薨了……”
宁海王目光如痴有些茫然望着远处喃喃突然之间想明白了圣旨的事。
卫妃久病自己却不探望所以皇帝以孝治天下为之震怒因此将自己鲁王的王爵削成宁河王。
可是前天自己还探望过母妃母妃气色很好还叮嘱着自己要小心现在转眼去了还由自己背个不孝之名。
在这世界身负不孝千夫所指更别说大位了。
“父皇你好……”宁河王呆呆站着好一会砰一声竟仰天就倒一口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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