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可是诸王里第一个被撸了王位贬为庶民就连齐王做事嚣张跋扈还不是只受过训斥都不曾降过爵位?
再想想十几年前那位不可说的太子殿下……哎谁知道等着他们是即将落下的铡刀还是新的锦绣太平?
连府中的管事都是这么想仆人丫鬟自然个个垂头丧气要不是根本逃不出去怕顿时散了大半的人。
桂峻熙走在走廊看到这一幕同时还看到了凡人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散了大半啊。”驻足望着王府上空但见本凝聚在府上蛟影已散了大半顿时一股躁意涌上来不由咳嗽起来。
“嗯?”
剧烈咳嗽间歇似乎看到了什么有个白影一闪再看时已没有了。
“难道是猫?”府中女眷有两三个喜欢养猫这事他也听说过府中有猫窜过倒不是奇怪的事。
桂峻熙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又慢慢向前走就看到路过一个月亮门里似乎有个人站着那里是王爷的小库房之一放的都是一些普通古董字画他望过去时此人正往怀里放着什么。
“这人不是赵柱么?”
这可是王爷的贴身仆人竟然也在搞这种小动作看着鬼鬼祟祟难道是在偷东西?
“临难了连王爷的贴身仆人也心乱了。”
无论是对王府还是皇宫临难偷东西卖这不罕见人心大多自利之前不敢一是主子威仪所摄二是尽忠职守更有利可图。
现在是止损自然偷东西了。
前朝国祚将终时还发生了大案不仅仅偷瓷瓶字画这些埋在煤渣车里往外运竟然连贵妃的金册都敢偷使当时皇帝大怒杀了三百余。
桂峻熙看见了也当做没看到事到现在大事都管不了了小事又何必去管?
人心散了再管也无济于事。
慢慢走到鲁王所住院落见门口有府兵守着就问:“大王在吗?”
“在在里面。”虽鲁王被撸了爵位可府内的人还是习惯称其为“王爷”“大王”。
听到鲁王在里面于是桂峻熙推门入内只是走这几步就忍不住掩口又咳嗽了下。
鲁王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几分但眸中仍有亮光可见还没有失去希望见桂峻熙咳嗽还关心问:“先生可是着了凉怎么咳嗽这么厉害?快入坐!”
请了入坐桂峻熙慢悠悠坐下说:“臣无事。”
“我现在已不是鲁王先生也不必再称臣了。”鲁王苦笑。
“大王现在还不是丧气时皇上下旨削爵一事未必就没有转机。”
桂峻熙说着摸了摸袖子里面藏着东西:“再者虽鲁王府被围但大王也并未彻底断了外界的消息……”
“买菜买货还能出入连王爷的府兵都没有解除武装这就已经说明圣上之心了。”
这倒是鲁王点了下头虽府内普通管事仆人出不去但专职买卖生活物品的人还能出入控制起来也不是太严。
鲁王的势力并不仅仅是府里这些人猥琐发展的他扎根京城京外也有几年有这方便传递个消息调查个事情不是什么难事。
正说着时就有个不起眼的小厮远远过来到了也不说话跪在地上将一张纸条递到鲁王手里。
“贾嬷嬷、吕大、柳家店铺的老板都吊死了?”
鲁王张眼一看这消息来的突然也有些惊悚想到代王的狠戾手段脸色都有点发白。
要是王爵在就算被代王查到身上他也不怕现在却有些心虚了。
“代王发觉的这样快?果然是心思深沉之辈!”没害成鲁王对代王这侄子的忌惮更多了几分。
桂峻熙没有接鲁王这话屋内就沉默了下来。
坐在那里鲁王的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又开口问桂峻熙:“先生你说本王落到这样的处境是不是代王搞的鬼?”
桂峻熙心一动一时间竟然觉得有这个可能但仔细想了想又摇头:“虽代王或有这理由搞鬼可您想想看周良是王府老人跟了您许久了这次去顺天府告密无论成功与否都是死路一条代王才来京城多久?怎么能买通这样的王府老人?”
能让周良豁出命去做这件事要么是周良被人握住了比死还可怕的把柄要么就是周良从一开始就是别人的人。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鲁王沉思片刻也不得不承认桂峻熙说的有理。
“先生说的是。”
他也觉得周良或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的人是别人安插进他府里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周良这宁死都要拉着自己一起下台的做法。
除非是为了别人尽忠、甘愿赴死否则实在是解释不通周良去顺天府告密的逻辑。
代王就算知道他想害代王妃又能如何?
可没本事提前布局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退一万步说就算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又能做多少?
说到底论根基代王还太浅再有城府有心机没人可用就不过是只会隔空低吼的没有爪牙的老虎罢了伤不到人。
可不是代王下的手是谁下的手?
蜀王齐王?
这二人都有嫌疑鲁王对坑了自己的幕后黑手恨之入骨只要一想到自己现在被削了爵位困在鲁王府内出门都难被整个京城的人议论而蜀王齐王都在看自己笑话说不定二人都在这事上插了一脚就恨得牙齿咯咯响。
“来人!”随着鲁王这一声门口府兵立刻进来跪倒。
“换身衣服拿着这令牌去联系灰鹤让他们调查蜀王和齐王。”
灰鹤这不是一个人的名号是一支潜伏在京城队伍的名字算是鲁王最能用的组合之一在暗处的杀手锏。
门口守着的府兵是鲁王相对信任的人比贴身仆人还要知道的多关于灰鹤的事就曾负责过接头让他去联系正是用对了人。
至于鲁王府被围也不是谁都不能出府兵趁着晚饭运输队伍出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桂峻熙听着有点觉得欠妥当张口想劝看了看鲁王面色又止住了。
这不说话就等于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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