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
齐王将口内青盐水吐掉昨日一天都在与宾客饮酒回来时已伶仃大醉直到天快亮了才勉强醒了过来。
齐王妃忙让人伺候齐王梳洗等上了早点齐王也只是勉强吃了一些却问:“今天贺礼可办成了?”
齐王妃笑着:“礼前日就准备完了虽说孝敬不孝敬不在这些虚礼可我们却不能不用心。”
“说的对。”齐王点首。
今日是岁贺的时候岁贺其实未必是腊月二十七都是在这几天由礼部与钦天监一起算了日子通知官员权贵。
凡是四品以上哪怕是平时不必上朝的王公也要参加。
这是前魏就有的规矩并且还有宫宴因大魏有484年国祚规矩也从简单慢慢变成中后期的繁琐。
到了大魏末年光皇宫的年宴以及年后每天都有几场大宴小宴让人一趟吃下来心力交瘁。
大郑建太祖就化繁为简恢复到了魏世祖的简单并且加以少许改变。
初时是为了与一同打下江山的功臣年前齐聚在一起共享年节之乐现在江山坐稳了就成了百官受赏勋爵向皇上上贡来表达自己忠诚的场合。
岁贺岁贺一年贺一次自然是十分重要。
对齐王来说需要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在今日献上去作夺嫡的热门人选若是被两个兄弟给比下去这脸可就丢大了这礼物准备的确花费了很大心思。
就在这时孙伯兰急匆匆前来同来还有几个幕僚齐王就笑骂:“怎么今天都一副这面孔给谁看呢?”
“王爷有点事不好了。”
齐王妃就笑着:“不仅仅是为皇上岁贺娘娘的寿礼我也得催办一幅瀛洲不老图就罢了银丝苏绸还是看看有没有差错。”
说着就起身去了。
“什么陈忠这奴才被皇城司拿下了?”听到禀报后的齐王顿时心下就是一阵不安沉着脸一甩袖大步走了出去。
昨晚又下了一场雪昨日才清理过庭院此时在微亮晨辉下也透着一种冷肃之气齐王从台阶上下去脚下的雪被他踩得咯吱咯吱作响脸色阴沉下来:“这是昨天的事为什么昨日不禀报本王?”
因昨晚您迟迟未归跟公侯在喝酒那样场合谁敢去打扰?
这些幕僚可是知道齐王的脾气万一当时发作事后觉得丢了面子去禀报的人还能得着好?
必被迁怒!
眼下天刚微亮一得知王爷醒了才匆匆赶来。
“都进来!”不想在这里与讨论这事齐王直接让他们跟着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这里都是自己人就有幕僚又小心翼翼禀报了又一件事:“王爷听说昨日一起被带走还有段府的那个管家段勤……”
“什么?”这话一出让刚刚坐下的齐王直接就站了起来。
自己府里的一个管事被皇城司带走了这事就算让他觉得不对还不至于让他惊慌可一旦跟段衍行扯上关系这事的性质可就变了。
孙伯兰见齐王脸色难看眼睛一转上前劝:“我倒觉得就算是陈管事被皇城司的人带走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您想想他们二人也只是在茶馆里见过几次就算一个是段府的管家一个是齐王府的管事可到底是奴仆又不是您与段大人交往哪就能算是大事了?”
“况且他们也不过是接个头段大人既没有承诺过什么您也不曾给过他只言片语更无书信往来也无别的接触就算是到了皇上那里也不能跟拿王爷您如何。”
几个幕僚见跟着来的孙伯兰只知道说好话顿时有些憋气可王爷听了孙伯兰的话明显心情好转而孙伯兰的话也的确有着道理几个幕僚互相对视了一眼到底叹了口气闭嘴不再说了。
段府
跟齐王不同段衍行昨晚就知道段勤出事了因着抓走段勤的是皇城司段衍行辗转反侧一夜都没睡只一闭上眼就仿佛能看到正朝自己怒视着的皇帝感觉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比之齐王还能自我安慰本就是靠着皇帝信任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段衍行更是心惧。
清晨起来才发现自己这一夜未睡显得憔悴这可不成今日乃岁贺的日子百官权贵都要到场皇帝要受百官以及权贵们的新年祝贺这时自己显得不精神岂不是更惹得皇上不满?
于是用冷水泼面好好醒了神又换了官服才骑马抵达皇城进行巡查。
皇城之内屋顶上几乎都是白皑皑的雪但道路中央已被清扫干净。
早在宫门前就下马的段衍行一路步行带侍卫绕了皇城一圈发觉皇城一切如常禁军、侍卫照例请安问好。
就连遇到几个在皇上跟前服侍的太监都正常打招呼他才心下略安走到大殿门口维持着秩序招呼陆续到来的百官。
“哟段大人早!”
“李大人早!”
“段大人许久未见了回头有机会喝几盅?”
“得空就请您喝酒!”
官员看到段衍行穿着官服站在这里招呼都一一回应这人是皇帝的大将虽文武不一样也不能轻易得罪。
此时曦光已透明天街扫得纤尘不染。
殿前一片庄重肃穆太监端着木炭盒子小心给铜鼎添炭发出细脆声数百侍卫服色鲜亮钉子一样站在两侧纹丝不动给人一种空旷微带肃杀的气氛。
段衍行看百官渐渐云集而自己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终于暗暗松了口气。
“皇上真相信我与齐王有着勾结不会放心让我继续领兵在皇城巡查看来段勤那小子到底不蠢没有瞎供咬!”
自己没倒还能活自己倒了就真的必死无疑。
“不过就算这样也得想办法灭口。”
“那是代侯?”才想着因有着心事在迎过了一批一二品官员对于几个四品京官段衍行态度就敷衍了许多正有些走神目光突然落到从远处过来的一个人身上让他顿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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