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被岑如柏领着去见苏子籍那时的他心如死灰为了兄弟们也是为了自己活命不被人追杀而临时投靠了苏子籍那段时间其实对曾念真来说也是有着一些影响毕竟苏子籍这个临时主公甚是礼遇。
可当年的事让曾念真始终无法释怀无法忘记旧主最终选择辞别。
造化弄人早知道苏子籍是少主曾念真当日是死都不会离去。
想到当日离别时场景他又悔又愧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又混杂着又惊又喜一打照面就立刻拜倒在地虎目含泪哽咽出声:“太子府队副曾念真拜见少主!”
“曾先生快快请起!”苏子籍起身亲自将其搀扶起来。
曾念真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又一次在心里懊悔之前相处时自己就不止一次觉得苏大人有些像太子殿下可没去深究导致自己来得晚了没能护送小殿下入京若不是岑如柏给自己去了信自己岂不是错上加错直接错过了这事?
“臣有罪竟没能在当日认出您……”他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
苏子籍忙安抚:“便是我也是这一二年才渐渐知道此事你认不出乃人之常情何必自责?再有不知者不怪曾先生若觉得心里过不去不如就留在我身边为我做事如何?”
“求之不得!”曾念真立刻应着。
苏子籍于是请其在旁暂坐才询问太子昔日旧臣的现状。
这件事其实也问过岑如柏但岑如柏给苏子籍的解释是当年太子出事东宫旧臣大多获罪没有获罪都是一些微末小官跟家兵大多也流落江湖了过去十几年了岑如柏虽与这些人中几个也有一点联系但与他们联系最多的人却是曾念真。
听到苏子籍询问那些人现状刚刚才偷偷擦过眼睛的曾念真再次眼一红。
“主上当年没有投入大牢东宫旧臣都是一些微末小官跟家兵大部分都为了生活转找别的门路。”
“但还有一部分感念太子恩德虽没有获罪却不愿再入仕宁愿粗茶淡饭过的很是清贫有些已故去有的仍在家境潦倒就是有我周济着也是勉强维持生活。”
“还有三人当年虽没有被追究获罪可回了家乡却被当地官员故意设了罪名投入大牢前几年才出来我怕在故里无法照料也重新将他们带到京城附近方便照料。”
曾念真一一说来苏子籍听得动容问:“可有名单?”
“主上臣来之前已将名单仔细写了这些年与我有着联系的都在上面。”曾念真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一卷纸恭敬递上去显然早就料到苏子籍可能会有这样的询问。
苏子籍忙接了展开观看发觉这上面有23户都是在京城以及京城附近这其中大多是不起眼的人应该都是家兵出身23人中仅有一人当年是正九品也是官。
“这位东宫队正孙平我亲自去请。”看完苏子籍长长叹了口气。
虽早知道树倒猢狲散并且官身多半被针对或死或贬能存活到现在不多可这人数之少还是让苏子籍心中既一沉又感慨万千。
这都是忠臣也都已凋零。
原本苏子籍定计知道东宫所属不多要公开展示以息皇上之忌。
现在更不用担心了。
“路先生、简渠你们就各自办差我与岑如柏、曾念真出府去。”
府内自有牛车曾念真当了车夫出去就见阴沉天空有雪花飘落又下雪了白茫茫一片。
京城内居住不易孙平的家是在城外距离京城不远近郊一个小村子。
行了半个时辰就见一桥虽不是独木桥牛车也驶不过去苏子籍就下车步行指着一座神祠问岑如柏:“这祠是谁的香火?”
“不是正祠大体上是土地公祠!”岑如柏踩着一步一滑的路说:“魏世祖定制建城隍祠。”
“道教与民间就说此是某某人之灵。”
“这事有专门折子礼部上书说——盖建国者必设高城深隍以保其民故天下州郡县各有城隍祠在京者谓之都城隍。”
“夫城隍之神非人鬼也安有所谓诞辰者?借诞庆贺此乃移花接木亦宜尽数罢免。”
“至于土地公祠不入正规体制更是鱼目混珠。”
“朝廷体制尽有深意啊!”苏子籍入过太学自然清楚朝廷祭祀大祀是天、地、宗庙、社稷都不是人。”
中祀是日、月、农、星、风云雷雨、山川等诸神为小祀。
可以说中祀里只有帝王、先师是人而小祀才祀诸神并且一半都不是人国家祭祀祭人非常少。
这算是唯物论的祭祀?
苏子籍不去细想笑问曾念真:“离这里还有多远?”
曾念真一笑用手遥指:“小林北面就是村村口就是走过去没有多远。”
三个人在河堤拥雪而行更觉雪花迷离天地混茫苏子籍兀立雪中望着灰暗阴沉的林子看向有着坚毅沧桑面孔的人许久才又说:“曾先生我没有授你府尉你会不会有想法?”
曾念真忙说:“少主才认识我这本是谨慎而且我才是队副孙平孙大人才是队正本应该他当府尉。”
“并非这个原因。”苏子籍摇摇头脚步很小声音也很轻微:“我不授你府尉是因有重要的事交代你这个任务也唯有你才能胜任。”
“曾先生你是不是在江湖中有点名声?”
曾念真正因着苏子籍方才的话而有些触动听到这有些不好意思说:“只是略有一些薄名。”
“身为一剑春寒连我都有听闻曾先生你过于谦虚。”苏子籍听了就笑。
良久才低声:“我给你的差事是让你在外养兵五百地点在海外岛屿不知道你可愿意接下这任务?”
在海外岛屿养兵五百?
这事曾念真一听就似有所悟这是小殿下吸取了太子的教训话说东宫其实兵不小有兵一千。
但当时圣旨一下一千甲兵尽数听命反囚禁了太子。
就算是有些忠于太子的人也无济于事只有俯身听命。
“殿下这是要有自己的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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