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公府
五楹楼门青砖砌起一带女墙秋天到了上面爬的长青藤已变成墨绿色墙内远近分层的树木花园绵延到远处带上一层霭雾。
年过六旬的盛国公此时正在种满菊花的小园里十分有耐心修剪枝叶。
“秋风又至百花残只有菊花又盛开了。”盛国公端详着盛开的菊花微微感慨良久哧笑了下。
“别人都以为我是狐狸精可我真不是只是侥幸。”
盛国公十三岁就跟着郑太祖四处征战大仗小仗打了不知道多少立下赫赫战功还曾救了太祖的命身中二十七创。
在大郑建立的庆武三年就因病辞官别人都觉得是急流勇退其实是真的旧伤复发要不是遇到了神秘道人给丹丸差点就病死吓的郑太祖登门还封了盛国公。
病去如抽丝盛国公就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享受天伦之乐。
也因此皇帝登基打压武将可盛国公不但没有波及还当成典型受了赏赐这多年风波让盛国公暗暗庆幸。
多少比自己有才能有功勋的人都扑了自己却幸存下去更是一点东山再起的念头也没有了。
而且本朝封赏也不薄虽爵分流爵和世爵但开国功臣基本上都是世爵不作死的话与国同休。
盛国公就安心修养当年把他当半个儿子的郑太祖早早去了现在龙椅上帝王也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反盛国公这个曾经在战场上受过几次重伤的人现在看着还算康健。
生活悠闲大儿执掌家业官居从三品还算有才能几个儿子也都不是讨人嫌的纨绔虽大多资质平庸但都担任不大不小的官职能担得起低调二字这对勋臣的后人来说已不错了。
“哎这是要下雨了。”抬头看看从早上起就灰蒙蒙的天空明明在没亮前月光星光都璀璨谁知几个时辰就变了天让本想将自己藏起来的字画都拿出来晒晒的盛国公顿觉有些扫兴。
“父亲。”
这时一个中年人进来见盛国公忙着恭敬唤了一声。
盛国公看都不看大儿子一眼小心翼翼修建着枝叶随口问:“怎么突然回府见我是出什么事了?”
自己这大儿子往常这时要么已经出门要么就是去忙别的很少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
世子上前几步凑到老国公的跟前低声:“父亲儿子听说了一件事宗人府接到了陛下旨意已经商量名字了。”
“商量名字?”老国公从容剪掉了一片杂叶目光细细打量淡淡说:“怎么又有哪个皇子出生了?”
“不陛下早就没有儿女出生而诸王也没有。谦郡王倒有个妾要生了也就是在这几日可一个妾生孩子不可能这样兴师动众。”
“你的意思是?”要再听不出儿子是在吊自己胃口老国公就算白活六十多年了他心里呵呵了一声一脸的淡然。
不就是让宗人府给皇族起名字?
就算是儿子告诉自己诸王有了流落在外的沧海遗珠老国公都不会惊讶。
真是以为自己这个做老子的跟儿子一样少见多怪?
世子见老国公连眉毛都不动一下有点小遗憾只好将听说的后面半截话说了出来:“有传言说本届新科状元苏子籍可能是流露在外的太子之子……”
这话说了老国公还是一片淡然甚至注意还放在花草上只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世子越发觉得自己父亲不一般不过在退出去前目光不小心一扫嘴角就抽了下。
他低下头朝老国公躬身:“您要是没什么吩咐儿子就先告退了。”
老国公也不言语。
世子就这么退了下去出了园子到了外面不由扑哧一笑:“看来父亲受惊非小啊。”
“居然把他最爱的胭脂点雪都剪断了。”
杨大学士府
杨安诚因丁忧在家实职都停了身端明殿大学士从三品衔却仍是能得到皇帝召见的臣子门前还不至于到可罗雀的地步。
今日上午就有一个人过来正是领五品衔的俞谦之。
因俞谦之除是个五品官还是继承玉灵阳道统的烟霞真人与别的五品官并不一样来到杨大学士府受到了杨安诚热情接待。
二人年岁相当都已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又都是一副悠闲度日的模样一个远离政治中心算边缘人一个则因丁忧在家只挂着个虚职不问政事倒很能说到一块去。
“杨大人前几日身体有恙虽看似是风寒导致其实也与你多吃了一些凉性食物有关若要养生这入口东西也要多注意才成。”
杨安诚听了俞谦之带着一点调侃的提醒无奈一笑:“我何尝不知道这些?但已到不惑之年便再多注意还是免不了让身体受苦。听说俞大人你有可令人强身健体之法不知可否割爱?”
“不过是一套养生拳算得了什么?等我回去就让人将图册送过来。杨大人你可照着每日清晨练上半个时辰对身体颇有些好处。”俞谦之爽快说。
杨安诚满意点头招呼两个窈窕侍女袖手煮茶对俞谦之介绍自己即将品的茶:“此茶乃贡南省的特产名小雨初晴。”
“乃从一种只在贡南省生长的茶树的最上面的嫩叶炒制而成清和鲜甜饮之十分风雅。”
说着时茶已煮好了只见洁白如玉的小小瓷碗中随着侍女的工作片片嫩叶犹如雀舌色泽墨绿在清冽的水中上下沉浮。
碧液中透出阵阵的幽香让人闻了就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俞谦之虽不算是爱茶之人但文人少有不附庸一下风雅在茶艺方面也都会有所狩猎。
品茶有讲究一杯茶要分三口第一口是试茶温第二口是品茶香第三口才是饮茶。
俞谦之捧着小瓷碗呷茶入口果然一股淡淡的清甜幽香就在口腔中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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