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苏子籍已将这可能隐隐否定了可此时看到这一排三十几个大箱仍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但真是如此是有什么事在自己不知道时发生了。
难道……是京城有了消息?
心思百转苏子籍与这李郎中寒暄了一番结果一番寒暄后李郎中就笑着:“我们都水司先前治水借了十七万两累的贵府亏空实在过意不去现在朝廷拨了银我就带着银子来还了!”
“苏大人十七万两银子一两没差都在这里还请大人清点下。”
说着一挥手就有人一把将盖子揭掉了只见箱内一个个锃亮银元宝饺子一样密行排列晶晶烁烁耀人眼目在场的衙役一下子都直了眼。
苏子籍也暗里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吩咐:“请主薄和库曹过来立刻当面清点银子登记入册入库。”
“是!”衙役一溜烟的奔了出去而片刻主薄和库曹不顾炎热湿着内衣就过来了。
“果然是财帛动人心——罢了就由你们清点入库不得有懈怠含糊之处。”苏子籍一挥手说着。
主薄就笑:“大人放心不会短了一两银子唉有这银子顺安府亏空终于要弥平了。”
清点的一番忙碌不说等十七万两银子入了库不仅苏子籍松了口气就连一直很客气的李郎中也跟着松了口气。
“听闻祁知府因治蝗病发这实是公忠职守是我辈典范现在既公事了了本官就想去拜访下不知可不可以?”
这样客气还主动提出去后院探望一下病倒的祁弘新苏子籍当然毫不推辞领着人过去。
等见到了周夫人见她行礼李郎中忙双手虚扶笑说:“你是祁知府的夫人本官实不敢当。”
态度显得异常客气苏子籍越发觉得李郎中的言行很奇怪要知道知府和这人是平级根本不需要那样客气。
更不用说祁弘新病重的消息早传了出去除一开始也没有几个官探望现在却眼巴巴过来了。
见着李郎中说话苏子籍总不能一直监督借口有事就离开不过没有急着走在花园中呼吸一口空气心里清爽了许多见岑如柏已经过来了就低声吩咐:“岑先生你且关注下来自京城的消息我怀疑已经有了准信。”
他留了野道人在京城官场上的事野道人大概无法第一时间得知但还有简渠也在帮衬慢不到哪里去慢则一两日快则就是今日或就要有情报传来了。
才想着就见着李郎中又出来了带着笑意连连说着:“不碍事不麻烦我还会再来看望。”
说着含笑离开乘了空车回去。
“老李听说你今日将十七万两欠银还给了府衙?”
都水司衙门李郎中刚回来跟他算是关系不错一个同僚屯田司的赵郎中就溜达到了这里状似好奇问。
实际上这是为了探探口风。
他们这些辅助总督衙门做事的官分布在各郡府官职虽不低有的与知府平级可见了知府却也要让三分又隶属于工部属于外放就算是回头升了职也不过是去工部做官跟人家正经知府一路升上去还是有一些区别。
但这该敬着该打好关系的却不包括十几年来一直不曾晋升的祁弘新。
赵郎中虽平日里客气可对祁知府更多的是穿鞋的怕光脚的畏惧祁弘新不想着后果一味胡来他可还想着以后升官。
因着心里就有些看不起平日里这做事是该做的做了但除此外也是半点都不会多干。
而治水衙门借银十七万两迟迟不还让祁弘新几次都无功而返的事赵郎中亦是听说过。
当时他还在想祁弘新也就是能仗着知府的身份要求各衙门辅助做事了可只要做了分内的事别的事就是自己衙门敷衍着祁弘新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可谁知道现在祁弘新都病倒了由一个从京城来的新科状元暂时管着府衙自己这个老朋友怎么反去主动还银子了?
李郎中可不脑子糊涂这里必然是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赵郎中这次过来就是为了问个清楚。
李郎中命人给这位同僚上茶等屋内人都退下了只二人在李郎中才气定神闲地笑着说:“老赵啊你这消息不够灵通啊。”
“哦怎么说?”李郎中一惊在官场消息不灵通可是大忌讳。
“我有族叔在礼部做官从他那里得来了消息陛下对这次顺安府灭蝗治水很是满意。”
“苏子籍是新科状元没有加官。”
“可祁弘新这位知府却意外得到陛下的欣赏已有礼部官员跟着传旨太监出京在来顺安府的路上了。”
“这祁弘新虽仍担任顺安府知府可已赏敷文阁大学士这代表着什么你不会不懂。”
懂怎么会不懂!
敷文阁大学士是从三品衔虽无职守无典掌只是以备顾问而已然非常人可充任换句话说就是宰相的预备役。
祁弘新十几年都没有过晋升突然之间晋升到这步难道代表着皇宫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已经放弃了成见?
而只要皇帝对祁弘新没有偏见以祁弘新这些年的资历熬都能熬上去了。
赵郎中是再没想过这咸鱼还能有彻底翻身的一天忍不住惊讶:“这可真是枯木逢春了呀!”
李郎中有点可惜的说:“也许吧只要祁弘新能病体痊愈怕是的确能有着大好前程只是……”
想到自己回来前探望时看到的模样再次摇了摇头:“我给你说实话祁弘新病的不轻怕难有宰相之福了。”
“是不是能熬到钦差到都很难说。”
要是早知道祁弘新病成这样已是熬干的油渣他怕不会这么爽快还银但又一想顺安府的亏空已上达天听有着苏子籍解决大半剩余的小半格外引人注意已有宪令要求各衙门理清借款。
反正银子是必须还的就算弘新没有福气了可他这次还银交接的人可是同样前途远大的新科状元苏大人能与这苏大人结个善缘也并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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