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安排了狐狸关键时救下。”
苏子籍这样想再次叮嘱面前的狐狸:“一旦余律来了派跟随的御医治疗还有你监督郡内官员动向有谁有异动就报告我由我来进行收网。”
狐狸唧唧叫着苏子籍不由微笑。
柴克敬未必能把控全局自己得加上一局棋身是政治18级他清晰的明白起点非常重要。
许多人不明白第一步在哪决定着一半。
等到狐狸离开苏子籍重新拿起书卷却一页都看不进去了。
他目光放空喃喃:“上次还说张岱杀人这次怕是我杀的更多了不过丢给张岱不知道他杀不杀——这是他最后机会了。”
才这样想着就听到外面传来马蹄侍卫骑马到牛车旁对牛车里的苏子籍禀报:“禀太孙南兴郡知府柴克敬已在城外十五里处恭迎车驾。”
柴克敬啊……
苏子籍收回思绪嗯了一声表示已知道。
“出行罢!”
南兴郡·郊区·迎宾亭
人黑压压一片虽然是接近黄昏并且有专设的凉棚可炎热的下午还是使人人汗湿重衣可谁都怠慢不得。
这是柴克敬和郡内百官带全副仪仗专候太孙大驾。
不是不可以更远可朝廷有制度迎圣驾不过二十里太孙太子十五里诸王及高出三品以上者十里。
为什么不迎三十里五十里?
车马行走一般就三十里总要日落前迎到住所。
这些官员其实大半都有自己衙门或大或小坐在凉棚下吃茶没吟又或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柴克敬不动声色看了看一侧同知武志忠。
同知本是知府的副职正六品每府设一二人无定员负责分掌地方的一项办事衙署称“厅”。
这武志忠主管通郡粮盐大政本受知府控制可自己受皇帝呵斥是降了一级调到此郡因此竟然隐隐控制不住。
更可恨的是不少属官与之过从甚密早已一孔出气对自己阳奉阴违想到这里不由瞟了一眼不远处官员露出一丝狞笑又低头喝茶掩盖了。
武志忠也在喝茶但却心神有些不安也瞟了一眼柴克敬恰看见了这一丝狞笑心不由一跳。
太孙来者不善这是早就知道可就算这样也难以抗拒。
又看了下众官心稍安。
这些人都拿了好处都有把柄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希望能把太孙湖弄过去罢。
柴克敬率官迎接自然有人打探苏子籍行程探马穿梭飞报一个快马滚鞍下来用手遥指:“太孙已在五里处!”
柴克敬在凉棚中站出来看时果见前面隐隐的人群当下就命:“奏乐!”
顷刻间鼓乐大作乐声中官员和仪仗排列这时谁也不敢怠慢排列整齐后稍等就已靠近百米内。
礼炮声响舆车缓缓而停侍卫挑起舆帘苏子籍下车身穿太孙冕服太阳下却看起来清爽一滴汗也没有。
看到带领着南兴郡一众官员等候在不远处的柴克敬他缓步而行。
“臣柴克敬率南兴郡各有司衙门官员恭请圣安!”柴克敬提着衣摆率队深深叩下头去。
“圣躬安!”
苏子籍答应一声又看见柴克敬再拜:“臣柴克敬率南兴郡各有司衙门官员恭请太孙金安!”
“起来罢!”苏子籍这才伸手虚扶说着便打量。
柴克敬罢了这跟随后面的武志忠是三甲进士四十五岁国字脸两道剑眉看起来不是奸臣苏子籍不禁又一笑说:“都起来罢这样热的天还是早些进城才是。”
“是!”柴克敬高声应着扫看众人暗想:“太孙既至数日后汝等贼子不知还能剩几个?”
想到这里极是快意恨不得哈哈大笑。
知府衙门
天色才亮透风还带着点凉意府内灯廊还没有熄唯一与以前不同的是围墙隔了几步都悬着灯下面钉子一样侍立着甲兵一动不动甚是肃杀使得丫鬟仆人都小心翼翼走路不敢喧闹。
一处小院院里有竹极为清幽还有着没散去的药味。
屋内榻上躺着一人盖着薄被露在外面的脸有些苍白两眼紧闭嘴唇泛白身上散发出的澹澹血腥跟浓浓的药味。
小童进来看了一眼见还未醒来就又静静出去。
不一会走廊下就又熬药了只是一行脚步传来御医与药童看到来人立刻拜了下去:“太孙!”
苏子籍摆手让他们先看药别的不用管。
随后迈步进屋一进门嗅到一股浓重药味定了定神就见余律躺在枕上脸和手都苍白得没点血色。
“情况怎么样?不要摆弄你的医术说真话说白话。”
御医哪敢买弄忙躬身答着:“是微臣不敢余大人是肩中一箭伤了筋骨并且失血有点多。”
“这些不是致命处怕的是伤寒。”
“只要没有那就没有大碍。”
“目前看发烧高热当夜就退了现在已经第三天了虽不知道为什么昏迷不醒但灌的参粥和药汤都很顺利应该是向好的居多。”
苏子籍颌首古代兵创之伤最怕的就是破伤风许多情况下虽外表伤口好了也会大大损害身体然后在对景时就爆发将士多的“旧病发作”就是此处。
不过破伤风是铁生锈苏子籍看过了拔出的箭恰是新箭概率相对低这点不得不说幸运。
但是这并不是真正保险的原因他目光幽幽看着自己的手自己可是有不少法术。
虽不能“医死人肉白骨”可总算能杀毒去邪并且促进给生机愈合代价是使余律昏睡三天。
并且长久来说也许会短余律一二个月寿命可这完全值得。
才想着榻上躺着的人忽然呼吸急促起来。
苏子籍脸色一变御医忙上前探察体温以及脉相稍时暗松口气禀告:“并不是伤寒高烧额上温度正常似乎是梦魔。”
才说着像惊醒床上躺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方惜!”
这一声卡在了喉咙里根本没能喊出来。
床上的病人也就是负伤的余律睁开眼睛片刻没能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倒是弥漫在鼻间的药香让他回过神来。
“你醒了。”有一道声音说这让余律彻底清醒过来。
“太孙!”余律朝旁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正立在床前的人不是太孙又是谁?
而他自己则躺在床上显然是被救治了。
余律虽与太孙相识已久但二人身份早就不同哪怕在私底下余律也不敢不敬忙想起身行礼。
挣扎着起身过程中他感觉到自己受伤竟已不是那么疼痛难忍不舒服的感觉也消散了很多。
“不必多礼。”才起来一半就被苏子籍按住了说:“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
手一摆御医继续检查。
一般来说受了这么重伤哪怕包扎过也会发烧。
余律在被送过来的过程中就已高烧自己也知道自己发热不过现在感觉已基本退热了。
御医检查良久才敢回话:“太孙看起来无碍了。”
他暗暗纳闷高烧也就罢了肩上伤口愈合却似乎太快了些。
余律忙回话:“太孙臣已是好多了……不知距臣被送来已过去多久了?”
苏子籍说着:“已经是第三天了。”
三天!
余律心里一惊自己这一昏迷竟是昏迷了这么久?
“太孙臣有事要禀报您!”
余律忙想起身已经连声说着:“臣等在谷氏县查桉查到不法竟然有县尉陈达和郡尉韩承毅等人勾结不但吃空饷还贩卖军粮。”
“甚至以三分价收购民间陈粮大幅度调换粮库新粮以获巨利。”
“我等得到当地义士商秀才帮助才揭穿这事可才查到实帐这等贼人似有所觉不但杀人放火灭了商家还袭击我和方惜。”
说着由于说的太快咳嗽起来一时间说不出话就见太孙抬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不要急不要急。”
“你要说的我已全部知道了。”苏子籍示意药童将药和参粥都端上来让余律喝下去。
“已经知道了?”
余律怔怔回过神来是了都过了三天自己昏迷方惜也会禀告顿时松了口气就觉得腹中饥饿。
这段时间都被人灌一些参粥在醒来一个时辰前刚刚被人喂过所以现在喝药正合适。
余律只能止住了话题将药碗接了等了片刻就将微烫的药直接灌了下去又喝着参粥里面明显有多种营养并且还加了糖。
屋内只剩下了苏子籍与余律二人苏子籍才继续说:“就连具体账本的事我都已从方惜的信上知道了。”
“???”
方惜的信?
余律听到太孙说知道还以为方惜当面禀报了太孙现在一听方惜竟是没跟着一起过来?而送了自己和信过来?
余律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忙放下粥碗问:“太孙方惜呢?他没与臣一同过来?”
苏子籍略带怅惘澹澹说着:“方惜去了张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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