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
正院香桉摆了府官用手遥指:“传旨已到了!”
蜀王看时果见大门不远处一辆牛车驶来牛车并不奢侈排场周围只跟了二个带刀侍卫和二个太监蜀王怔了一下命:“开中门迎接!”
顷刻间大门敞开鼓乐起而声乐中牛车缓缓停下早有一个侍卫挑起车帘一个太监下车。
此人不过是六品太监径向蜀王走来一摆手命左右侍立板着脸径至上首南面而立定轻咳一声说:“有旨意!”
蜀王伏身:“儿臣恭请圣安!”
“圣躬安。”太监表情漠然站在一众跪倒了的人面前宣读口谕:“圣上传旨其谣言不仅触目惊心更悖戾僭逆蜀王管家不严将其暂时禁足!”
这口谕用词严苛虽内容简短但句句诛心。
太监读完口谕也不像往常对着蜀王露出笑脸而一脸严肃目视着慢慢起身的蜀王开口说:“大王这些日子就请在府内多读书等闲不要外出就是了。”
这样的话放在过去岂有一个太监对亲王说的道理?
太监也得敢啊!
面对的可不是无根基的郡王或不掌权的国公这可是蜀王!
蜀王跟齐王是皇帝的亲子!
可不是皇室宗亲!
这两位王爷的事迹在京城里连百姓都能知道几件作一直在京城扎根的亲王自从太子去了后两个在京城里就是一直是众人核心。
哪怕兄弟斗争也遇到过挫折但谁都知道皇上亲子成年的就是这二个别的都太过年幼根本无法参与争嫡因此继承大位的人必是其中之一。
鲁王也想过挤入但不久前废为宁河郡王还因母妃卫妃的嫌疑几乎断绝了继承的希望。
虽然这两人之间斗争哪怕由于皇帝的平衡“今日你强、明日我强”谁都没办法彻底压过谁但谁也不敢怠慢。
就算是太孙出现了重视两人的人还不少并且但凡宫里的内侍就算是有所倾向也不会真得罪了另一人至少大面上要过得去。
万一倾向错了前途是肯定没了但起码也别落一个殒命的下场呀。
能在宫里混得开基本都是人精便目光短浅起码也不会去踩“尚未死透”的人。
今日太监这样冷漠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是来自于皇帝的授意。
不过就算这样也可能是此太监看出皇上对蜀王的厌弃这是在撇清关系了!
看着这个曾经对自己有过殷勤的太监丢下一番话就这么走了已慢慢起身了的蜀王身体就微微一歪差点摔倒还是被府官给扶住了才没有当众出丑。
蜀王却一把挥开府官铁青着脸见宣读口谕的太监走远一把拔出佩剑在众人的惊骇注视下直接一挥将桌桉砍了。
“是谁在诬陷我?”
蜀王赤红着眼怒吼:“这等僭逆谣言连孤都不清楚怎么可能是我府上的人说出去的?”
简直荒唐荒唐!
若蜀王真知道什么取心延寿的事那从府上传出去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可问题是蜀王自己都不清楚!
蜀王都是第一次听说!
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府上的小小管事又如何能清楚?
既是不清楚又怎么在外面乱说?
这简直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到底是谁这样可恶竟敢诬陷自己还真诬陷成了?!
父皇啊父皇你怎么能真的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这个时候的蜀王根本还没心思往更深去想只觉得父皇是听信了谗言才会认为是自己传出了谣言。
但蜀王的几个谋士却神情凝重脸色沉着都从这突变中咂摸出一点别的滋味。
皇上这暴怒的态度可有点不太对。
就算是蜀王府的管事在外面乱说这样的谣言传开若真无这样的事皇上也不至于这么暴怒吧?
毕竟事实摆出来证据摆出来虽不能辟谣但百姓不懂文官武将、以及读书人们还能不懂道理?
只需要这部分人知道皇上是无辜的这不就成了?
一群愚夫愚妇就算是信了谣言又如何?
这些年民间传的更离谱的谣言也不是没有皇上就算是怒也是有限也从没这样震怒过?
难道是因皇子们年纪大了又是涉及到了太子当年的事年老了的皇帝才会更生气?
不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已有人忍不住往更阴谋论去想皇上这样震怒看起来其实不像是因被人造谣而生气更像……被人说中了亏心事!
但这话谁敢在此刻说出来?
就算是说也不能在这里说而开会议时再说!
马友良心里翻腾着念头还是将它压了下去。
众人离开正院回了大厅这里就只有蜀王就马友良二人了两人相对无语一时沉默。
“此谣言甚是可怖大王应对的很好。”
“斩香桉暴怒这样反应都证明大王的无辜要是沉默了反祸不可测。”
“可已经种祸不浅了。”蜀王这次真的脸色灰白了他苦笑:“你不知道我这父皇一旦疑心再想拔掉这根刺就难了。”
“可孤真不知道想想太子死时孤才十五六岁孤如何能窥探父皇的秘密?”
“可偏偏孤现在无从解释一解释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大王说的是这计太毒了这人必是死间!”马友良阴沉地开口说:“怕是除了此人还有别的内应大王必须彻查才是!”
“这肯定先不谈这些具体的事。”蜀王在厅内徘回了几步突然慢吞吞说:“这种感觉你是不是很熟悉?”
这话突而其来可马友良是跟了蜀王十几年的人被蜀王一问一怔后还真觉得这事的确有着令自己觉得熟悉的部分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当下沉吟:“是有点熟悉。”
“是不是明明感觉有点不对但是细查却没有别的痕迹仿佛一切是天意巧合?”蜀王蹙眉目光有点幽幽的继续问。
这就是遇到这事蜀王的第一个感觉。
熟悉很熟悉这几年熟悉太多次了每次都是两王输阵太孙获利!
时到今日这疑问再也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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