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止一个府卫离得最近还是刚才送来丹经的人立刻推开门问:“大王有何吩咐?”
“将药库的丹药都拿去丹房我要炼丹!”
“是!”
离着苏子籍几重从月洞门进花园穿过一带走廊靠水处有院子柳丝拂风碧波清凉夏日是个好住处惠道在小院书房里自己跟自己专注弈棋竟也能下出了一种紧迫感让道童看得目不转睛。
黄鹂鸣啭惠道也似乎在沉思拈着一颗黑子怔怔想着心事突然问:“你学天机术也有些时日了可曾感受到了什么?”
毕竟虽是道童可现在也成年了这些年跟着惠道着实学了不少东西。
他能被惠道收为道童本身就代表着有些天资悟性可就算是这样天机术学到现在也不过才算登堂入室。
“您是指现在?”
道童迟疑了下闭目感受下就说:“代王乃贵人不能窥探但代王府似蒙一层灾祸之气莫非就是神祠的反噬?”
“还有呢?”
“还有……”道童斟酌着说:“似乎内宅也有灾祸之气有些细小?或是被代王牵连?”
这话说的就有些不确定涉及代王本来就是迷雾看花哪能看的真切。
惠道听到这里终于抬头看他:“你能看见这点就不错了。其实外面的灾祸气虽大却没有根基动摇不了代王内宅虽细却有倾覆之祸。”
口中说着足以让外人听了惊骇的话面上神情却不仅不紧张还带上了一丝笑意顿了顿继续说:“当然这也是我的机会了。”
道童忍不住问:“那代王会胜么?”
“这当然有我助之本就多一份胜算。”才说着惠道突然心怦怦而动顿时变了色猛地站起推开门站在屋檐下向天空望去就看见代王府一股杀气冲出又混淆一片看不清道不明。
还想继续看眼就是一疼惠道捂住了眼浅浅的泪流出:“天机果不能窥探果然又产生变数了?”
“似乎还和我有点关系?”惠道擦泪眼睛已红肿此刻终于失去了一切都在掌握的神色垂眸不再外看却忍不住掐指算起来算了良久喃喃:“变化何其速也只是似乎有点太过激烈了。”
踱步回到屋里在棋盘前坐下也不知道低头是在看棋还是想事。
道童也不敢开口询问真人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神色失去了往昔的从容若是打扰了真人沉思或会坏事只是垂手站在一旁。
惠道没说什么片刻后手拈一子啪一下落下又沉思良久推乱棋子皱眉:“难怪我师遗言对我说善弈天机者必被天机所弈。”
“我都看不破看不穿只能感受到自己深深牵连到巨大旋涡内再难脱身——天机对弈凶险如此?”
一瞬间惠道真正理解了师父的无奈和身不由己。
齐王府
齐王皱眉看着掌心托着纸片上面内容就是郑怀传递出去关于代王密议的事情喃喃:“果实成熟了?”
将纸片猛攥紧齐王看了看下面坐着的幕僚问:“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方才他已将纸片上所写念了出来不仅是他在沉思幕僚们也在沉思。
一人这时站起来说:“大王代王最近两年突飞猛进由代侯到代国公又到代王现在断不能容他再建大功!”
“臣附议!”又一个站起来说:“大王臣粗学点命数之道知道命数最怕的就是形成大势如黄河长江滚滚就沛然不可御也。”
“代王现在就有成势之相此断不可容。”
“现在就得中端一击打断此势。”
“并且做事就会消耗只有消耗没有补偿自然会削弱现在就得代王种什么树我们摘什么桃!”
齐王沉吟着有点迟疑这人名蒋禹是新入府的幕僚虽然这番话说的似乎有理但到底不是真正心腹说的这些就有些犯嘀咕。
宫斗政斗每一人都似乎为人考虑条条贴心又有理但实际上水平不到多的是陷阱齐王也看多了。
就在这时有侍卫匆忙进来一躬身:“禀大王代王开炉炼丹了!”
这是齐王的命令代王一举一动都得立刻报告。
“开炉炼丹?代王又是何意?”说实际齐王是有些纳闷而蒋禹听了却立刻又踏上一步神色激烈。
“大王这就是现成的把柄不管怎么样朝廷明里排斥炼丹斥之异道现在代王炼丹就可弹劾!”
见齐王沉默不语蒋禹又继续劝:“而且代王讨伐神祠却把战利品运到自己府内就是有过!”
“虽仅仅是书籍但有过就是有过可以理直气壮弹劾就算皇上不处罚也可以让代王焦头烂额!”
“这时是关键必须给予阻击!”
见齐王还是迟疑蒋禹暗叹扫视周围盼着别人跟着劝说但有太多前车之鉴事关重要决策幕僚都迟疑不定更似乎对自己有点不满。
蒋禹心一凉知道自己冒进了些可这时有进无退只能说:“大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皇上春秋已高要是再给代王进一步的话……”
如果代王再进一步不就是太孙了?
的确不管里面水有多深有多少利害关系和顾忌一旦让代王更进一步成了太孙还有自己什么事?
名分定了想要再扳倒就千难万难!
不要看太子曾经被废就觉得太子太孙之名分不贵。
能当太子太孙拥有的就是正统获得朝野支持曾经的太子之事不但是皇帝一意孤行并且还有不得已的理由。
就算是父皇想再来一次也没有那样容易更可怕的是当年皇帝年轻皇储还不重要现在皇帝年老无论是宗室还是大臣来说都不能接受继续逆转代王真到了太孙位置怕是时势就逼着大部分大臣别无选择的支持自己就可能没有机会了。
齐王顿时悚然而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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