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正中坐着苏子籍两侧坐着野道人、岑如柏、简渠和文寻鹏。
在他们面前都放着瓜果不过眼下谁都没将心思放在这方面野道人将自己与主公在船上遇到的事详细与三人说了一遍。
“好猖狂的贼子竟敢在京城文会上公然行刺大王!”简渠怒着。
岑如柏的脸色也不好看这事虽听着惊险实则主公没受一点伤可凡事就怕一个万一万一之前行刺主公受了伤怎么办?
自己不但是性命还有家人可全部寄托在代王身上。
苏子籍凡是在场人中神情最平静扫视了一圈说着:“你们的劝谏先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这事必会惊动皇帝现在我们该如何应对?”
简渠就说着:“主公这事应该就是齐王干的虽这人赃俱获看着像太容易了可焉知不是大王之鸿福这在历史上比比都是。”
“再者诸王中齐王与您结怨最深性格暴戾残忍之前就曾派刺客入府这种事除了他还有谁敢做?能做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岑如柏摇摇头:“这可不一定我觉得刺客身后的人明显不是齐王与其说是诸王中的哪一个想要刺杀主公倒不如说是幕后之人欲挑拨主公与齐王的关系。”
“否则以齐王的实力既要彻底撕破脸刺杀主公何必只派一个二三流?齐王府这些年一二流高手也招揽不少吧?”
“更不会单打独斗。”
这话一出坐在上座的苏子籍就暗暗点首岑如柏的推测与他不谋而合。
岑如柏继续说:“刺杀的事想必已经传开了皇上知道是迟早的实与其等着皇上从别人听闻此事倒不如立刻上书皇上说这事有蹊跷。”
“岑先生的意思是先提出这事有蹊跷是有人在搅和风雨这样就能提前在旋涡里抽身出来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主公都不必受到影响?”
文寻鹏说着却摇了下头“这思路虽对可你想过没有主公真这么做了皇上或会对主公多一些忌惮。”
事情才开始这样敏锐看破的代王怕不是皇上所需要更不会喜欢。
岑如柏微微怔住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说着:“多亏了文先生提醒的确不能这样上书!”
苏子籍看着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文寻鹏与岑如柏笑了下再次面向苏子籍:“主公就算明知此事是挑拨您也不能提出这一点若表现得太过反倒容易被皇上做忌。人之常情最好这样进可攻退可守。”
“常人的办法?”
常人受刺杀自然大怒督促顺天府破案疑心齐王甚至向皇上哭诉。
就算疑心齐王错了最后发现是挑拨又如何代王可真遭遇刺杀刺杀者是谁派来那是顺天府该查明的事没必要抢了顺天府府尹的活。
苏子籍点了点首:“这话说的有理。”
现在死磕齐王其实不符合皇帝的意思皇帝要的是什么是战略平衡谁冒头就打谁。
现在鲁王已被按下去了齐王又出事自己就嫌疑最大了哪怕这事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自导自演但皇帝怀疑谁也不需要什么证据。
但上书皇帝说事有蹊跷又太反常显得太心机不管是不是自导自演上书来这一手在皇帝大臣眼里大概都是假惺惺的表现。
文寻鹏说了与其上书皇帝指出其中蹊跷倒不如只做寻常苦主但这寻常苦主也有怎么做之分。
苏子籍心中若有所思接着问:“只按寻常人行事又该如何?”
文寻鹏与三人互相看了看四个人异口同声:“正常追索问责顺天府即可。”
文寻鹏又补充一句:“大王应该向皇上哭诉把疑心告诉皇帝但不必深抓深究这就是常人之姿。”
“既是如此那就按照这个来。”苏子籍心中满意吩咐着说着。
“简先生你来起草这折。既要显出我对遇刺的怒气又不能深入只需正常上书即可。”
“是臣明白。”简渠应声。
吩咐仆人准备笔墨纸砚简渠站在桌前想了想提笔就写了起来。
论文采简渠写这份折子绰绰有余原本偏激在拜在苏子籍门下就慢慢消散了越发显出文采。
墨迹还没干苏子籍就拿起来看了一遍点首:“这样就可不必改了。”
这折子苏子籍打算直接让人送上去作亲王他当然有直接上书给皇帝的资格按说这折子他可以在朝堂上递给皇帝可谁让他既是臣又是孙现在递折子上去就等于是以臣子加皇孙向皇帝诉苦。
不但亲近而且也不闹大局限在“家事”范畴内要是闹到了朝堂就是“国事”了。
事情议定大家都放松不少岑如柏就笑着:“顺天府方面催促办案就由我去当这个恶人。”
“那潭大人的头发也要白几根了。”
调笑完众人就陆续告退苏子籍也不留人只问了一句:“神祠方面还进行的顺利?”
“现在程序都是道梵两教提名又报给内阁备份能丢的责任都丢了能抓的事也都抓了方小侯爷办事实在老道。”
野道人回了一声:“新收集的典籍也都搬到了藏书阁大王可检视一下。”
说完见着无话就退了出去见着都走了苏子籍想了想唤着:“小白。”
声音不大片刻一只狐狸就雪团一样飞快从外面跑来一直到苏子籍的跟前尾巴柔软扫了一下苏子籍的腿小狐狸一蹲抬头望着叫了两声。
“小白有事需要你去办……”苏子籍低声吩咐了几句。
小狐狸听完点了下首表示明白随后就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的白色影子苏子籍坐着慢慢喝了半盏茶这才放下了茶盏轻笑一声向着藏书阁而去。
“府内奸细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毕竟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总养着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实在不划算。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