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道人皱眉沉思良久才说:“虽说文会上混入了齐王的人但刺杀您的人却未必就是齐王所派。”
说着看了一眼苏子籍苏子籍“哦”了一声示意继续。
“首先就是齐王现在没有必要这样做齐王虽脾气暴戾却并非傻子当众刺杀亲王坏了规矩惹得皇上大怒只会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对齐王并无任何好处。”
“就算退一万步有着刺杀嫌疑这刺客也太差了。”
“刺客的武功放在江湖上大概也就是一二流之间本来算是高手可在刺杀主公这事上就太寒酸了。”
“堂堂齐王府就这点货色?臣都不敢相信。”
“臣觉得此事有蹊跷或真正幕后之人是打算挑拨您与齐王的关系。”
说到这里野道人苦笑了下。
“就算这样怕我们和齐王都得吃闷亏。”
苏子籍站起来对着舷窗外面光色甚暗只有码头上灯笼照着恍惚之间似有鬼魅不由蹙眉。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代王与齐王关系早就不睦朝堂上也算撕破了脸可文斗跟武斗还是有很大区别明着使绊子跟暗中派人刺杀更有着天壤之别。
前者不过就是争嫡常态算不得什么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就算败了一方未必就会死。
后者可就是真撕破了所有遮羞布连最后的退路都斩断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真到关键时这样干也就算了能赢就是枭雄!
可现在哪就到了那时了?
皇帝虽有些病歪歪可大权在手丝毫不曾旁落之前鲁王被封亲王也有几年再低调也是有人脉的王爷还不是被皇帝一句话就给废了?
仍旧是郡王又如何?被皇帝厌弃又从亲王贬为郡王满府仆人全斩杀被圈在府里不得出去这跟废人也没有多少区别。
苏子籍也是如野道人那般想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像是齐王的手笔。
更可恶的是这是阳谋。
点了下首苏子籍神色忧郁说:“我也是这感觉这是导火索把我和齐王的矛盾直接撕开难道是蜀王的挑拨?”
就算之前再针锋相对只要没闹到你死我活地步还有缓和余地至少在世人眼里有血缘关系的叔侄打断骨头连着筋!
现在闹出一场刺杀只要传开了怕都要觉得自己与齐王是生死仇人了。
到了这时就算齐王与自己生死相斗也要相互势力相信才成这就如赶鸭子上架鸭子自己是否愿意已经不重要了。
挑拨他与齐王的人是不是蜀王?
就在苏子籍想着时脚下一晃随后稳住野道人一直估摸时间立刻说:“主公船应该是靠岸了。”
果然片刻就有一个官员从楼下小跑上来在苏子籍面前跪倒:“臣潭平见过王爷!”
“潭大人请起。”苏子籍淡淡的说着。
潭平这才起身对苏子籍说:“是臣无能才让王爷受此惊吓不知王爷可负伤?”
虽早就知道代王毫发无损可该问还是要问。
本来潭平大小也是重臣不必这样可现在出事了只得这样请罪这就是君臣分野了。
苏子籍就一摆手:“多亏我身边的侍卫反应快本王倒不曾受伤。”
潭平见代王态度还算和气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一半但想到这次的事牵涉了两个亲王就又觉得脑袋疼起来。
脑袋疼归疼该办的事还是要办潭平请安完就恭声:“此处已不安全王爷是万金之躯坐不垂堂还请移步。”
请着到了一楼看了一眼被抓起来两人潭平冷声:“将他们都带回顺天府!”
话音刚落就被一个声音阻拦。
“慢着。”
说这话的人还不是别人正是代王。
潭平诧异看过去就见代王举步走来那姿态看着倒不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刺杀但脸上也的确没有什么笑容虽长得好气质好可不笑时那模样硬比诸王怒时还要让人心下一哆。
潭平的话顿时就堵在了嗓子眼里只能看着代王走到身侧朝着被制住的两人看去。
“我要向这二人请教些问题所以还请潭大人稍后片刻。”代王在请教二字上重重一顿见没有人反对特别是当事人也没有人反对就走到了被制住的齐王府仆人前。
这齐王府的仆人从被抓住起就懊恼不已。
这一晚可是屡屡出错不仅在发现刺客踪迹时没想着赶紧走居然还晚一步出去时被人碰掉令牌这也就罢了还被人给捡到了。
现在“人脏俱在”就算是立刻自尽怕也只会落得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不仅无法给主子解决麻烦还要成更大麻烦。
所以现在就算心里忧虑也硬挺着没敢寻死此刻看到代王走到自己跟前就更屏住了呼吸。
就听面前皇孙开口:“刺杀本王的人可是你带来?”
“当然不是!”齐王府仆人连忙否认自己还算有点脸面真有不会不知道。
“那你有无参与刺杀?”
“没有小人发誓这件事真与小人无关!”
生怕代王不信他还解释:“我与这刺客根本就不认识且真是我所为我怎么可能带着令牌留在船上等着被抓这岂不是蠢到了极点?”
“唔?”
苏子籍目光垂下就看见半片紫檀木钿虚影。
“你获得卫侧传授的谍报是否学习?”
“是!”
“谍报3级588/3000”
连跳三级倒并非是这人很厉害而是结合了苏子籍原本知道的知识当然那些知识都是捕风捉影。
“此人竟然还是齐王府重要的骨干。”苏子籍一凛又问了几句只听卫侧嚷嚷:“小人只是爱慕文学故前来观礼并无别事。”
一口咬定了。
潭平不由暗暗点首这人有点脑子一口咬定了才有台阶下一转眼却见苏子籍含着一丝笑不由一凛。
上次鲁王府仆人告主代王也在场虽怎么都查不出有什么设计但这太巧合了些政治许多时不需要证据就起了疑心。
现在又有这神色难道又有大事?
才想着苏子籍已转过了脸这人身上汲取到了谍报的经验可对自己现在地位来说没有太大意义但因此知道了此人的心中所想。
人在被问到问题时嘴上可能说了假话心里大多都会想着真相这是大多数人的本能通过经验汲取就能携带些零星思考单是这项苏子籍就知道这次刺杀的确不关齐王的事。
苏子籍看向刺客。
“齐王府的人说不认识你你可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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