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阿丞毛骨悚然的不单单是自己被这黏液控制的不能动弹而是这半透明的怪物贴近自己的时候有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和消融力。
最直观的感觉是自己好像承受了几百斤的重量这重量似乎要将自己压扁甚至压成肉饼。至于那消融力就更恐怖了阿丞清晰的看见自己额头上翘起来的几缕长发在沾到这怪胎的瞬间就恍若融化且瞬间蒸发了一样。除了头发还有自己的大头鞋韧性十足的牛皮鞋尖碰到这家伙之后直接冒出一股白烟……
这恐怕是有生以来最恐怖的时刻了恐怖的不是死而是这死亡的方式。阿丞甚至好像已经看见了那个场景这怪物全力压下来自后自己先是头皮、脸皮和凸起来的胸骨、踝骨然后就是自己的眼球、舌头和心肝脾肺所有的器官和组织在三分钟之内一点点、一寸寸的融化蒸发……
“嘿嘿别怕我只是为你褪去沉重的肉身带你去见一个人。”在面孔相距不足两寸的时候这个水渍怪胎终于开口了。这声音就像是电视剧里的龟丞相嘴里像是含着一口老痰。
阿丞瞪大双眼别无选择此时此刻他能做的只能是等死。
“红妆此日成佳偶出阁今朝结良缘老娘的人也有人抢!”关键时刻门口传来了一声娇吟。
阿丞和头上那怪胎都不由的一怔侧眼一瞧门口楚楚可人地站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毫无疑问不是人是个魂但足够楚楚妖娆。
只见其身着一件牡丹红拽地长裙外罩一件镶金银丝绣五彩鸳鸯纱这是一件没对美轮美奂的新娘红妆服。再加上蛮腰纤细长腿怡然还真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不过她的头上蒙着一红布盖头让人对这红布下的面孔多了一丝遐想。
“绣娘?你也来了!”水渍人哼声道。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红妆女咯咯一笑道:“融老怪你把他让给我我让你吃好吃的……”
“呵呵你有什么好吃的?”水渍人冷笑一声道:“你这点计俩骗骗阳男还差不多可要让我一口下去就不是吃豆腐了我会吃了你的小心肝的……”
阿丞听出来了这两个家伙似乎是认识而且不对付。这水渍怪胎是取自己性命来了而这红妆虽然还没说出缘由恐怕也不是善类。
好在因为这红妆女对水渍怪的分神阿丞感觉自己受到的压迫感小了不少而且能微微活动了一点身体。
“这么说你是不肯将人交给我了?”红妆女扭了扭腰肢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杀气。
水渍人哼声道:“各为其主有本事来夺啊。”
阿丞心中一动大喝道:“美女我……愿意跟你走……”
“咯咯好的呀小哥哥!”女人摇曳一笑大喝道:“融老怪听见了吗人家要跟我走。”
说着话一抬手两道红绸突然飞掠过来。
这水渍人还没反应过来两道红绸已经缠在了阿丞的双臂之上。
说来也怪了阿丞怎么都挣不脱的粘液碰到这红绸之后竟然瞬间粘性全失这女人猛地一拉阿丞直接被从水渍人的身下给扯了出来。
“小哥哥好眼光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红妆女嘤咛一小将阿丞拉到跟前转身要走。
“想走?门都没有臭娘们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水渍人勃然大怒一张嘴噗的一口粘液吐了出来。
红妆女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挥舞红绸抵挡可她只管自己那边根本没把阿丞当人看粘液被挡却了大半可却飞溅在了阿丞身上一滴。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阿丞低头一看就这么一滴肋骨上已经出现了一个肉坑皮肉无存就连骨头都被灼成了黑色……
这多亏只是一滴否则这身体岂不是瞬间就被洞穿了?
阿丞疼的浑身抽搐双眼发黑。
这红妆女却嘻嘻一笑道:“呦小宝贝对不起没保护住你。你不会生奴家的气吧……”
“你这只会犯贱耍媚的浪胚子看我撕碎了你!”水渍人攻击性极强身体突然一闪消失了隐约看见地板上、墙壁上几缕水渍风驰电掣一般蔓延而来。
红妆女被纠缠的也是恼怒不已此时阿丞忍着剧痛趁乱一把推开这女人反手一记掌心雷在一声巨响中夺门而走。
这两人分明就是朝着自己来的所以不用担心他们报复村民眼下绝对不是人家对手留下就是送死。
阿丞出门的时候看见那女人和水渍人正缠斗在一起。
估计暂时没空理自己……
跑!
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虽然大雪之夜周围冷风扑脸可阿丞跑的浑身是汗。肋骨上血渍洇洇痛楚在蔓延低头看了看半扇胸骨上的皮肤都泛着黑晕……不知道为什么阿丞心里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今晚上自己恐怕逃不掉了大限将至……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阿丞实在跑不动了第一层汗水都已经凝结成了白霜阿丞踉跄着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阿哥?你过是哪里去呀!”正在这时候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手里拎着一个光火暗淡的小灯听声音是个女子。
阿丞下意识去摸桃木剑可马上想起来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谁?”
“哦喏是牙面寨子的喏家的牛走丢了正在寻勒……”这姑娘说着话打量着阿丞走了过来。
这人村姑打扮但是红嘴唇白脸蛋装束有些不合时宜。
“原来是个斋主啊!无量天尊!”阿丞恭敬施礼道:“我受人追杀到这里敢问官道在哪个方向?”
“阿哥莫急喏带你过那就是了!”这姑娘嫣然一笑走过来伸手就拉阿丞的手腕。
阿丞腼腆一笑垂下头突然抬头双眼冒火厉声道:“狗婆娘你真当老子不认得你?”
说罢手作五雷斩鬼印突然袭击一巴掌拍在了这村姑的后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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