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语:“把字刻在石头上……”忽然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气窜上心头压得人沉甸甸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再走几里路就是初阳州西窑府吉县天色还算早日头西斜还未下山进城的时辰该是刚到吃饭的时候。
一行诸人有说有笑李落似乎比前些日子略见开朗含笑听着众人谈笑偶尔会插言几句。除了谷梁泪几人同行多了冷冰和苏荼周清欢本意要苏荼同他去见胡大人论功行赏她是首功。不过苏荼却不愿意去推辞自己只是江湖客不想和官府打交道。理由也算合情合理江湖中人的确有不少人不愿与官府来往不过她自己知道这只是个蹩脚的借口而已只是想和谷梁泪曾经的梁公子多待片刻。除了他们还有七匹铁骑战马连同七名白袍人不远不近地跟在李落身后。
入城前有一个供人落脚的简陋驿站离城门已是不远李落却停下马车让众人随他进去驿站。
谷梁泪知道他有话要说微微松了一口气略带释然不过又有些紧张。驿站的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桌椅上落了灰倒是不多显见每月都有人打扫也算干净。李落轻轻拂了拂桌椅上的余灰和声说道:“坐吧我有话和你们说。”
这么郑重其事应该是大事或者是家事。苏荼刚要说自己去外头等他们李落却先一步开口说道“苏荼你不是外人留下来无妨不过我说的事不算小而今我也不敢断言会不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
苏荼咽了一口口水这么说不是家事?那就是大事!他好像不怎么喜欢开玩笑。有那么一瞬她有些许后悔刚才就该留在门外替他们望风才对如今进来再想出去可就晚了怕别人笑话她胆小。
离浅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天真无邪地说:“爹啊这么大的事我就不听了我还小口风不严万一将来说漏了嘴坏了爹的大事不听了不听了我先走了啊。”
“小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我去看着她。”壤驷宝音急忙起身便要跟出去。苏荼倒吸了一口凉气到底脸皮有些薄了。李落笑了笑没有拦着就在她们二人走到门口时很随意地说“不如我们分开吧。”
离浅予脚下一顿回头震惊地看着他。壤驷宝音一脸茫然琢磨了一会问道:“分开的意思是你要去别的地方不让我们跟着你?还是说你要写大甘的休书把我赶走?”
谷梁泪很平静一言不发这才是那晚他没有说完的下半句吧。分开亦无不可不过总要有个不得不分开的理由若是不爱了再无夫妻之间的情意又或者他喜欢上了别人不愿再看见自己她可以走但是不能像现在这样走的不明不白。
李落看着壤驷宝音和声说道:“你是草海振翅翱翔的鹰只有那片土地才能让你无拘无束大甘毕竟还是太小人太多太吵有时候连风的声音都听不见。”
壤驷宝音眨了眨眼咧嘴不悦道:“什么意思!嫌弃我在弃名楼白吃白住就明说还大甘太小太吵?草海难道人不多?真当草海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李落一滞叹了一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只是个比喻。”说完之后他便不想再和壤驷宝音纠缠无论是什么话她都能从里头挑出刺来幸亏最刁钻的风狸没在这里。再看着离浅予道“你叫我一声爹我却没教你什么原本是想带着你在身边多叫你看一看听一听好过整日唠叨些之乎者也的规矩。浅予你很聪明是我生平仅见我没教你什么自然也无颜要你做什么日后行事三思而行莫要只凭一己好恶反正长大以后比我还厉害就好。”
离浅予挠挠脸蛋没说话。
“苏荼。”
到我了!苏荼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李落温颜一笑“倒也没有别的事溯雪年纪不小了该到成家的时候你带她走吧日后找个好人家安安稳稳也是极好。”
就这事!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事呢不过带走溯雪……苏荼有点头疼她那个本家的姐姐看着性子温婉但是外柔内刚固执得很平日里说话轻声细语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但是如果她不想做的事情请来天王老子都不成。苏荼抬起眼皮瞅了瞅李落他肯定知道溯雪的性子自己不说反把自己推出去当替死鬼定是怕在溯雪面前吃了闭门羹。
苏荼猜对了李落知道如果是自己去说溯雪决计不会理他当然也不会怨怼只会一边打理弃名楼一边默默垂泪。一想到那副场景他就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若是再叫秋吉知晓联手楼里的那些姑娘耳根子就别想再清静。
看着苏荼眼里的审视和疑惑李落不由得有点心虚轻咳一声再望向漱沉鱼和声说道:“沉鱼当年你嫁入弃名楼是受云妃授意成亲之前我并不知道你和漱家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或者说你们和云妃之间是否另有密议。你我之间并不算太熟悉哪怕是到今日我依旧还是不太明白我虽是皇子王爷但也知道这世上男女之情非权势钱财所能度量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但你不是你出身漱家金玉满堂漱家虽说名不见于朝野论实力却足以和大甘六大世家任何一支相抗衡你的眼力又怎么可能会差。”
李落说着漱沉鱼听着听着听着眼睛就红了就差潸然泪下以为这是不要她了要把她和壤驷宝音都休了。
“今日你不妨说出来倘若漱家有什么事须得借助于我只要不违道义便是有悖礼法亦无不可若是我做得到我绝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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