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身后出现的两个人,竟然是老教授两口子。
老林两口子,顿时也愣了一下:“你们这话……什么意思?”
他们俩盯着灵鳝,答道:“这跟你们就没关系了——我们要这个东西,你们开个价。”
老林媳妇刚才还在闹,可耳朵挺尖,一听“开价”俩字,顿时就清醒了,试探着问道:“你们,你们要这个干什么?”
老教授似乎却并不想说:“我刚才说了,这跟你们就没什么关系了,只要开价就行了。”
之前对这两口子没什么大印象,之前看也是远远看了一眼。
而他们俩那个时候行色匆匆,似乎也并不想跟我们打照面。
现在仔细一看,我才看出来,这俩人的功德光虽然十分不明显,但我勉强能分辨出来——好像也是行内人,应该是用某种方法,把功德光遮住了!
夫妻……
我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两位,姓邸?”
没错,之前才在北斗星大厦的监控里见过!
就是他们,给北斗星大厦的总统套房动了手脚,导致那个套房出现了奇怪的动静,住不了人了。
不过监控里看的也不清楚,我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不知道这两个退隐江湖的大人物跑到柳桥这里有何贵干,现在看来,还真有原因。
是为了这个灵鳝来的!
“老教授”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程星河一皱眉头,低声说道:“天阶——难不成,也是为了那个玄武鳞甲来的?妈的,我就说财不露白,这东西挺能招灾引祸啊!”
不,不对。
我盯着他们身后的那个傻闺女:“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女孩儿,跟邸红眼模样有点像?”
那个傻姑娘额头非常丰隆,说明父母地位很高,能得到很多父母那方面的荫蔽。
出奇的是,她印堂上的黑气,也跟父母宫相连,就说明虽然她靠着父母得到了很多好处,可同时,也从父母那里,受到了很多的牵连。
程星河仔细一瞅,顿时“卧槽”了一声:“妈的还真有点像——邸红眼有这么好看的妹妹?”
是啊,显然,这傻闺女,是邸家夫妻俩人老来得女,本来应该是掌上明珠,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姑娘脑子有问题——瞅着那个“一口钟”的衣服,估计身上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刚想到了这里,那个傻闺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过来了,一看林涛出现了,别提多高兴了,奔着林涛就扑:“涛子哥,你,回来了……”
林涛皱起眉头,把那个傻闺女给挡开了:“我现在没空跟你玩儿。”
那个傻闺女顿时露出了非研讨组屈的表情:“涛子哥,我想,想你了……”
林涛显然更厌烦了——他一颗心都挂在那个灵鳝身上,哪儿有心情管那个傻闺女。
傻闺女一看,赶紧退到了后面,小心翼翼的说道:“涛子哥,我,我不上你身边,你,你别嫌我烦。”
当父母的,谁受得了女儿被人这么对待。
邸老头子皱了眉头,一步上来,冷硬的声音对她闺女倒是尽量温和:“闺女,你忍一忍,你的病,马上就好了。”
说着,就要把那个大鳝鱼给抓住。
林涛见状,立刻挡在前面:“你要对她做什么?”
林涛对他闺女那个态度,邸老头子跟他能有好脸吗?
他一把就将林涛给拨拉开了:“你心里清楚,这个东西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与其让它这么糟蹋了,还不如物尽其用。”
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还看出来了——这个东西代表生命力的红色命气,果然越来越微弱了。
奇怪,我对她没下什么杀手,这东西受伤了还是怎么了?
白藿香一皱眉头,低声就说道:“这个灵鳝,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确实活不了了。”
不该吃的东西?
我立马看向了林涛:“你给这个东西吃什么了吗?”
林涛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死死盯着老教授,忽然也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一把抓住了邸老头子,嘶声说道:“那是什么,你给我的那是什么?”
邸老头子微微一笑:“你现在知道,也来不及了。”
原来,这个灵鳝一开始,就被邸老头子两口子给盯上了。
他们这一阵从行当里面退隐,就是在大江南北,寻找灵鳝——这是给神灵的祭祀,能给傻闺女治好。
费了很长时间的努力,才在妒妇津里找到了灵鳝。
不过,这个灵鳝平时躲在妒妇津里面,也不出来,因为妒妇津下面的那些水女,哪怕是天阶,也没那么容易下去。
所以,邸老头子两口子,索性在妒妇津边买了一块地皮盖房子,就是想找到机会,抓到灵鳝。
接着,就发现了灵鳝跟林家的关系,打算从这里入手。
那天,是邸老头子发现,灵鳝躲在了妒妇津的岸边,一直在张望林涛。
而这一阵子,林涛并没有靠近妒妇津。
如果能用林涛来做饵料,把灵鳝给钓上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邸老头子想了个主意,就跟林涛说,他有个东西被风吹到了妒妇津附近,想让林涛帮他捡回来。
这样的话,灵鳝一旦开始伤害林涛,那它就可以趁机把灵鳝给抓上来了。
可没想到,那天林涛到了妒妇津,直接不见了。
他以为林涛就这么死了,可谁知道,林涛是被那个灵鳝给迷住了。
林涛他妈一听那个鳝鱼精要死,倒是高兴了起来,两手合十还祷告呢:“阿弥陀佛,真是老天保佑……”
林涛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说道:“闭嘴,妈,她一开始,就没害过我,是她救了我!”
林涛他妈一愣:“什么……”
林涛接着就说道:“那天,是我自己想死。”
原来,那天林涛心情很不好。
他以前也有过喜欢的姑娘,可他妈嫌弃那个姑娘的父母只是普通职工。
照着林涛他妈的想法,林涛可是驸马的材料,娶的姑娘,要么就富,要么就贵,最好还得有权势——这才配得上这么个宝贝儿子。
于是,林涛他妈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要林涛听她的话,把那个“土骚土骚”的“穷狐狸精”断绝联系。
林涛舍不得,林涛他妈就上了姑娘家,拿油漆泼姑娘家门窗,说姑娘不要脸,倒贴她儿子,就图她儿子好,可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不配?
姑娘他妈一开始为了闺女,还好说好道的,可林涛他妈是变本加厉,口口声声说这家人不要脸。
这一下子,把姑娘的外婆气出了心梗,一命呜呼。
姑娘家兵荒马乱,林涛他妈就大笑说是报应。
闹成这样,姑娘父母还能让俩人见面?放了话,说姑娘在家里一辈子嫁不出去,也绝对不让她嫁过去,受这种恶婆婆的气——更别说,姑娘外婆那条命的账,怎么算?
你们俩没缘分,别想了。
林涛含泪跟姑娘道别,心里当然难受了。
而林涛他妈乐滋滋的,逢人就说,孩子还是和他亲,没有娶了媳妇不认娘。
林涛从此以后,再也没喜欢过其他的姑娘。
而林涛他妈着急啊!说多少好姑娘排队跟你相亲,你怎么不去呢?某某姑娘家里是当差的,某某姑娘家里有矿。
林涛觉得自己跟个皮影戏的傀儡一样,只由着他妈把弄。
一旦有一句反抗,他妈先哭喊着养你这么多年如何辛苦,接着就把吸管插农药瓶子里,说要下黄泉给老祖宗们看看,你怎么逼死你妈。
毕竟血浓于水,林涛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妈死在眼前。
于是他越来越觉得,这种人生,没有什么意思。
他一开始,就觉得窒息,窒息到不想活了。
那天老教授托他去水边收东西,他一边找东西,一边盯着黑沉沉的妒妇津,忽然就有了一种想法——这里不是有水鬼吗?
把自己拖下去也好。
到了另一个世界,也许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所以,林涛奔着那片水,就下去了。
就在林涛沉入一片漆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把他给拉上来了,而那个人似乎还很生气:“你怎么能死呢?”
林涛看见了一个穿着黄衣服的漂亮姑娘。
那个姑娘很生气,指着他就说道:“你是我的,现在还不许你死。”
当然,现在看来,是因为灵鳝好不容易休养生息,还想着利用林涛给自己报仇,可谁知道,林涛自己要送命,这不是打破计划吗?
他死了,还怎么让老林媳妇痛不欲生?
可林涛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忽然舍不得死了。
那个姑娘每天都嘀嘀咕咕,今天说要把林涛吊死在他们家门口,明天说要把林涛大卸八块,放在他们家锅里。
可不知道是没打定主意,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那个穿黄衣服的姑娘,一直都没对他动手。
直到有一天,穿黄衣服的姑娘真的决定要杀他的时候,他很诚挚的说,我这条命是你救上来的,你什么时候要,我都愿意还给你。
她心里一动,忽然也觉得,舍不得动手了——这个人,杀了,就再也没有了。
而那个傻闺女,为什么对林涛晚上的行动,那么了如指掌呢?
因为她父母每天都盯着林涛的行动,她也跟着看呢。
至于她说过,林涛被那个穿黄衣服的女人咬——是因为俩人在花前月下。
程星河就感叹,你说长得丑的人遇上邪物,只能上演个《僵尸先生》,可长的好看的人遇上邪物,就能谱写《暮光之城》。
可就在这个时候,灵鳝的身体,出现了很奇怪的变化。
她一天比一天衰弱。
而林涛知道了之后,非常着急,灵鳝这才把自己的一切告诉给他:“我死了,你倒是应该高兴。”
可林涛摇头。
他下定了决心,要跟灵鳝同生共死——跟我猜的一样,他要给他妈还债。
“不管你上哪儿,我陪着你。”
他吃了灵鳝的皮肉,身上也慢慢的长出了鳞片。
他再也不打算回去了。
拿一句歌词来说,不懂怎么表达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结果,我们来了。
一直到了现在,他才想起来——在灵鳝衰弱之前,是吃了某种东西。
他还不知道灵鳝身份的时候,觉出灵鳝手脚冰冷,还跟邸老头子问起过,什么东西能管用?
邸老头子告诉他,该吃桂圆阿胶糕。
还给了他一份。
他欢天喜地的给灵鳝吃了。
接着,他对着邸老头子就吼道:“你为什么要害它?”
这还用问?
灵鳝出事儿了,就能束手就擒,给他闺女治病了。
我说呢——灵鳝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套进来拉上了岸,原来还有这个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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