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一百四十章：相逢一笑追往事，不见千年泪如痕（三百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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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上灵体——”秦烈神目之中，悄然化生出悠然之色，“从前我一直以为血炼金刚是绝对防御，但血炼金刚只能抵御外力的侵袭，而不能封阻大道的运转，后来则认为始源神珠为绝对防御，现在才知道，真正的绝对防御，是无上灵体。”

    “是，”萧御的目光愈加平静，却蕴藏着无边的自信，“真正的绝对防御，就是无上灵体。所以——”

    萧御转首看向妖帝，“若是你不能击破无上灵体，龙神之力就将尽数被我所吞噬。”

    “是么……”妖帝漠漠一笑，“所谓无上灵体，只能护卫你本体不至陨灭而已，而这也正是我所需要的，真正想要吞噬龙神之力，则要看你究竟能不能觉醒太古祖龙血脉。”

    “有你为我铺好的一切，想必我应该有很大的机会。”

    “那也未必，”妖帝指尖虚然一点，一重光影忽然自萧御体内幻化，如同妖帝神魂一般，将萧御全身上下尽数束缚，“或许你不知道，我已经在你的体内，种下了我的封禁。”

    三界高手闻言，不由得纷纷变色，他们几乎都已经在这绝世高手的对决中，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此刻妖帝提及，才恍然响起在最开始的时候，妖帝就已经在萧御的体内种下了一重封禁。

    之前妖帝始终没有引动封禁，让包括萧御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凭借萧御的力量，可以破开封禁，或者说至少不会让妖帝种下的封禁，让萧御陷入太大的被动。

    但是这一刻，众人才意识到，所有的一切，仍然都是妖帝的安排，也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当萧御已经以太古祖龙血脉为息壤，种下九重龙神之力后，就到了妖帝主宰一切的时候。

    一瞬之间，三界高手忽然陷入前所未有的悲观，而萧御凝重的神色，也恰好证明了一切，所有最不好的猜想，在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验证。

    只不过这件事萧御明明知道，妖帝为什么却说他不知道，难道妖帝所质问萧御的，不应该是他难道已经忘记才对吗？

    究竟是妖帝一时口误，还是在这背后，隐藏着更深的原因？

    所有人都知道，答案一定是后者，但是他们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

    妖帝凭虚而立，含笑说道，“在我的提醒之后，你应该已经发现，有许多事情都超出了你的预料。”

    “嗡——”

    紫色神光倏然一盛，和妖帝神影彼此相融，恍若化为一体，萧御的神色愈加凝重，沉沉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

    妖帝目视长天，漫漫说道，“这个问题似乎并不难解释，当日以帝萱一人之力，就能将神珠碎片封入你体内，为你提供生命之源，难道不是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吗？”

    妖帝一言既出，十万妖界之内，帝萱和慕云的神色同时大变，智慧如她们，岂能不知道妖帝语中真意？何况帝萱更是所有事情的亲历者！

    萧御的神情也变得无比凝重，仿佛有一种力量在体内悄然化生，试图将他所有的战意和自信都尽数湮灭。

    “我本来并不想告诉你这些，但是既然已经到了命运的终点，我也不想再有所隐瞒，为了布下这个局，我所付出的一切，远远超出你们的预料。”

    诸天封神相顾变色，虽然三界高手不明其意，他们却十分明白，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全然没有想到，妖帝竟然从那么早开始，就已经开始布下未来千年的棋局。

    这可能吗？

    即使以三界封神的境界，也认为这太过离，但是妖帝既然能够成为三界独步万古的高手，无论能做到什么，似乎都不是不可能。

    始源神珠……

    这个曾经被认为导引三界命运的神珠，再次引动所有人的心。

    彼时萧御身携神珠碎片横空出世，以此继承九重仙域之力，并且因为始源天神的原因，而和三界神天建立起紧密的关联，可以说萧御的命运，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由始源神珠在导引。

    可是现在，众人却忽然发现，这些所谓命运的导引，其实并不是萧御拥有的天命，而只是妖帝安排的命运……

    没有人知道，当日妖帝曾经做过什么，只知道以所发生的一切而言，妖帝似乎才是天命真正的主宰。

    “萱儿，”妖帝的目光穿过漫漫星海，在帝萱耳边响起，“不要怪我。”

    萧君紧紧搂住帝萱，慕云也紧紧地抱着她，没有人知道在这一刻，帝萱究竟有多深的痛楚和绝望。

    原本以为纵然妖帝对宇宙苍生都冷漠无情，至少对帝萱始终都深有呵护，可是现在却发现，妖帝唯一真正利用的，竟然是这个自己最为爱护的妹妹，而且还是利用了她彼时孕育的胎儿中。

    这是何等冷酷的事实？

    妖帝一夺帝萱帝位，二种命运之种，这是否就是妖帝始终顾念帝萱的原因？无论他拥有怎样的大道，或是可以看到怎样高远的境界，始终都牵系着帝萱。

    原来这一切并非只有爱，还有这无尽的歉疚。

    诚然，若是没有爱，歉疚绝不会真实存在，但至少当这一切呈现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已经深切地认知到，妖帝对于帝萱所拥有的情感，绝不仅仅只是爱而已。

    虚无天神的神色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凝重，她看着魔尊，玄色的魔瞳也在漫天光影之中，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黯淡。

    “连你也没有看出他所做的一切吗……”

    魔尊没有立刻回答，许久方才沉沉说道，“没有。”

    虚无天神的神色愈加凝重，甚至于几乎绝望，当日魔尊被始源天神以神魂封印到始源神珠之中，如果说连他也从来都不知道妖帝曾经做出什么，以至于现在竟然能够引动始源神珠，那么妖帝所拥有的神通，真正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没有人知道，妖帝究竟是凭借什么，在不过数千年的岁月中，得到这样的成长，乃至于布下所有的一切。或者说，既然他能够做到这一切，是否真的证明，他就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