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零四十五章：相逢一笑追往事，不见千年泪如痕（两百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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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烈朗然一笑，神目轻扬之间，化生鲸吞万古之势，“能有幸与前辈并肩一战，是秦烈一生幸事。”

    “我也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出手封阻，或许我也没有机会恢复，重新凝结巅峰之力，既然我们二人的命运已经走到这一步，就看我们究竟能否完成我们的使命。”

    秦烈目视长天，他忽然感觉到眼前的世界已经发生改变，呈现出来的一切，不再是之前的模样，他仿佛可以看到很远很远，能够坦然面对所有的命运。

    “唔——”

    神音不绝，上古神明、三界封神，所有人的眼神都愈加虔诚恭敬，只有魔尊和秦烈的目光愈加决绝。

    终于，玄色的魔气和赤色的火焰同时升起，在巍峨的神天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但是却拥有无可阻挡的气势。

    “不要！”

    虚无天神很想阻止魔尊和秦烈，但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所有的力量仿佛都已经散尽，甚至连她的神识也不由自己控制。

    平育天神同样看到了这一切，但他同样没有阻止，这样的选择即使在某种程度上在他心中惊起某种波澜，但和他心中更为真实的轻视相比，无疑不算什么。

    世间竟然真有如此狂妄无知的人，竟敢试图挑战三清天，无论他们所做的一切呈现出怎样的勇气，在平育天神看来都是如此愚蠢。

    三清天的力量至高无上，没有人可以打败，正是因为绝对坚信这一点，所以平育天神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依旧虔诚地跪拜在原地，他需要以至为虔诚的敬意，来表达他惊动三清天的愧悔。

    “嗡——”

    神光纵横，一瞬湮灭，无论是秦烈还是魔尊的攻势，都尚未触及到三清天，已然化为虚无。

    神圣的光芒倏然大盛，瞬间将秦烈和魔尊笼罩，秦烈心神一震，没有想到三清天不但瞬间化解了他们的攻势，而且立刻发动反攻，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身陷生死险境。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神光在吞噬他们的瞬间，仿佛受到某种神力的牵引一般，并未真正伤及他们，而是尽数湮灭无形。

    秦烈眉宇深皱，究竟发生了什么……

    即使他还没有修成真正的封神之境，但是在体内已生神引的情况下，他能够感知到三清天的无上神威，无论从哪个层面去看，三清天似乎都不是他能够面对和挑战的。

    魔尊一击未果，眼中却殊无异色，只是平静说道，“比我预想的还要更为强大，我自纵横一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强大的存在。”

    秦烈问道，“既然如此，我们该当如何？”

    魔尊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以为当如何？”

    秦烈摇首，“我不知道，在这三重神天之上，我没有看到任何的恶意，也看不到任何他们想要伤及三界众生的可能……”

    秦烈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魔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我在三清天上，也没有看到任何的险恶，他们所释放出来的神音，蕴藏的都是宇宙大道，但如果就此而论，就断定他们不会伤及三界，或许还太早了些。”

    秦烈恳切说道，“请前辈为我解惑。”

    魔尊目视远天，沉沉说道，“我能告诉你的，其实你自己都知道，宇宙之中，所有的力量和存在都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也没有绝对的正义和邪恶，许多事情都只能站在不同的立场和角度，却试图认知和判断。三清天本是三界至高无上的法则，却并无绝对立场，纵有，也理应站在三界这边。但是眼前的这一切，你应该都看的很清楚，那些上古封神同样自三界而生，最终却背弃三界，或许正是他们以自己的神通，将三清天的力量导引到一个错误的方向，来帮助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

    秦烈眼中血色的火焰倏然一盛，魔尊的解释足够清楚，他也已经大概明白，“前辈的意思是，三清天虽然不会着意毁灭三界，但是他们的力量却会被上古封神导引，最终仍然会毁灭三界。”

    “不错，你看此刻万众臣服，若是所有人就此束手，又还有谁护卫三界，即使三清天并未真正伤及任何一人，却同样可能将三界导入毁灭。”

    秦烈沉沉颔首，“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秦烈勉强一笑，“有时候许多事情未必是正义，但如果迫不得已，也不得不去做。”

    秦烈这番话并不算是一个清楚的回答，但是魔尊却一笑说道，“不错，这就是佛家所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很多时候你所做的一切，未必有足够的大道去支持你，但你依然只能决然无悔地去做。”

    秦烈接过魔尊的话，“就如同现在，试图违逆天道，悍然攻击三清天。”

    “不错——”魔尊转首看向秦烈，“这就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我知道你一生勘破命运无数，却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对手，于你而言，这无疑是最艰难的一战。”

    秦烈的目光愈加深沉，“敬畏三清神天，是我的本分，以身护卫三界，则是我的本能，两者相较，显然不难做出决定。”

    魔尊眼中再度化生赞许之色，“若说果决勇毅，他实在和你相差太远，既然你已经有了真正一战的勇气，我便教你如何击破神天。”

    秦烈心神一震，他的确有与三清天一战的勇气，但也只是心执一念而已，并不认为自己真正拥有战胜三清天的实力，但魔尊的话却似乎在清楚地告诉他，他们真正拥有一战胜出的机会。

    一念及此，秦烈胸中瞬间凝结无边战意，“请前辈教我。”

    魔尊玄瞳魔光一盛，遥望无边云海，从容说道，“就从这一念开始。”

    一语未落，魔尊气势倏然大盛，魔气纵横无极，刹那间笼罩天地，九天云海之间，化生亿万魔光，直取三清神天。

    “好强！”秦烈由衷赞叹，他更没有想到，魔尊所谓的方法，竟然如此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