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在与邹正一番对话之后这具分身便是在此留了下来他对自己成就自是有信心没有信心之人自身之道都不稳固那也是无可能攀上大道的。
但是有信心也需要解决阻碍。
正如邹正所言求道之路本就满是坎坷充满各种阻碍的而解决这些阻碍本身就是道途的一部分。既有来自自身的也又来自外部的缺一而不可若得轻松化解那人人都可攀登过去了。能登上法之人不会如此稀缺了。
可他却是认为前人开道正是要让后人行来更为容易唯有一代一代向前推进得道之人愈众方愈能寻攀至更高之境界。
此间宅邸就在泰阳学宫之内并因为他并没有刻意掩藏行踪这也使得东庭学宫不少旧识听闻之后过来寻他。
这些人虽知悉他地位身份早已不同可并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因为他们平常也经常接触到玄府的修道人有些地位较高的还见过玄首万明以为他也只是地位稍高一点的修道人故对面交谈时也没什么拘谨的这样几乎每日都有人来访拜。
张御这几日也在考虑一事若是当真自己有所成就很难说是不是再能和下方频繁接触从诸位执摄的情况看还无法确定这是否是个人之选择还是必然如此。
上境的事情毕竟他还不怎么清楚既然这样他决定在自己正式破境之前在东庭这里开坛讲道。
他此时对玄法修持又做了一番梳理若是年岁不高之人得有此教则更是方便入道。而已然入道之人用此法门则前期修持起来能少走许多弯路。
不过虽然他是东庭出生倒也非是独厚东庭有着训天道章他所讲解的道法自也很容易传递去各方。
并且开坛讲道其实也能用来削杀承负。
承负是削不干净也是会随时增加的打杀阐名道人使得承负削去许多但是随后又会重新加增了上来不过他可以用此法削杀下去。
当然若是道法讲的不妥当那么只会增添承负所以不是如他这等功行高深对道法了解通透之人越是讲则承负越深。
做好决定之后就让学宫、玄府将讲道之事传了出去听闻原先的东庭都护府的玄首归来讲道并言不计年岁周围州域每日都是大批人赶来听道其中白发苍苍者有之稚龄幼童亦有之。
这其中有许多人也只是未曾见过讲道只是好奇所以过来凑个热闹有点人是为了长一番见识而有人只是为了能够向旁人吹嘘。倒是东庭玄府对此非常慎重每日除了必要值守之人诸弟子都是过来用心听道。
张御自月初开始讲说每日说法三个夏时一讲便是半月周围听道之人都觉大有裨益哪怕是完全不通道法之人似也迷迷糊糊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
而在训天道章之中每日他一开讲并引得诸洲玄修弟子前来听道哪怕是一些镇守玄首也会加以关注。
他们都是清楚的这位已近上境乃是比他们更为近道人之人只言片语之间都是蕴藏有一些道理的。别人听不出来他们却是能够理解的。
严鱼明这些时日一直跟随师长左右半月下来也是受益颇深这日讲道结束他拜别师长回转玄府仍有一些弟子跟随身边向他询问各种疑问他也是来者不拒带着高昂情绪逐一回告。
这时走到泰阳学宫之旁见道路两旁花树绿荫往外眺望远方海水涌波学府之中传来诸多师教带着某种韵味的授课之声他忽然感慨道:“有时候忽然想想若我还是这里的学子未曾踏入修道途中不用面对而今这些烦恼该是多好埃”
众弟子一愣有的不禁撇了撇嘴暗自腹诽。
严鱼明看见他们神色不满道:“你们我言不由衷吗?当初的东庭的是何等样子?现在又是何等样子?我若不是自小被玄府挑中或许就是另一番境遇了。”
有人问道:“那严师兄你后悔么?”
严鱼明嘿了一声道:“为什要后悔?纵然眼前有烦恼可是我修道人伟力归于自身有着解决烦恼之能而解决烦恼亦是寻道。若是一个寻常人那化解起来可就当真不易了。你若叫我选我自然是选修道了便再来一遍也是如此埃”
诸弟子不觉点头都觉得说得有理虽他只是短短几句话可让他们觉得投身道途乃是正确之事。
严鱼明看了看左右道:“今日且先回去吧你等做好自家手中之事有余暇之人明日再来此处听道。”
诸弟子都是大声应是。
而另一边张御在讲道结束之后也是下了高台不过他没有回居处而是来到了玄府之前这里两边依旧矗立着那一座座怪异神像似是与他离开前没什么两样。
他在这里站定过了一会儿便一名眉清目秀的青年道人走了过来对着他一礼恭敬道:“张师叔有礼。”
张御点首回礼道:“季师弟我以往便说过你叫师兄便好我们以往都是在玄府门下修行都是一门同辈。”
季节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点了点头道:“师兄。”
他是玄修之中少有的成就玄尊之后没有停留在守正宫之人过去长久在青阳上洲修持而此刻他的修为已是赫然达到了寄虚之境。
如今天夏除了下层世域之中有玄法成就寄虚之人外这位算是继风廷执之后第二个跨入寄虚之境的天夏本域玄修了。
张御望向瑞光城之外的大海天边晚霞红彤彤的映照半空海面亦之上一片绚烂壮丽的金红光色他道:“今唤季师弟来此是有一些事需要向师弟你交代一下。”
季节露出了认真之色道:“师兄请说。”
张御往前走去季节看了看也是跟了上来便听他道:“季师弟你我都是以玄法入道并得玄法修成眼下之功法但我并不以为玄法并不唯一途径只要能助人得道并且能泽及众生无论何道都可为我所用。”
季节连连点头他对修炼什么法门也是不含偏见的。
张御道:“任何法度可以兴、亦可以废但何时兴、何时废却需有个准确判别时日长久难免会有人曲解之初本意。”
季节想了想道:“师兄是怕有人篡解道理么?”
张御道:“道理若破则道法难修若依如今之局面自是无人可以曲解不过道机若变则法亦会变所以世上并无有绝对之理只需循而变之便可但却唯恐变化之后却又反指原先之法不正或废非止那就有违本意了。”
季节疑惑道:“以师兄之能谁又能篡变此法?”
张御平静道:“世上任何事物都是难以永恒长存的都是可能是会发生变化的。我待将玄法法理之阐述交托师弟未来若有人设法曲解你可以此为据重理本源不知这件事季师弟你愿意与否?”
他做此事这里主要是防备的上层力量的干涉。
对于那位执摄那日提醒他的那句话他有着数种理解。但他并不能确定哪一个才是正确的需要那要到真正到了上境才能明了。
只是真能功成上境或许有些事不太好做了甚至于有些情况也不太好控制为了应付可能出现的情况那么需先埋下一手了。若是无用那自无碍若是有用那就能起到极为关键作用了。
这里具体他没有与季节解释后者也无需知晓这么多。其若功行上来自能琢磨出其中道理。
在他看来季节天资出众同时对道法理解也是不差是除却风廷执之外最有可能摘取上乘功果之人了。
季节这时又问道:“既然师兄要我做此事那我自是我愿意的。”他接了过来又好奇道:“师兄为什么不将此事交给风廷执呢?”
张御道:“我若离去风廷执就是廷上唯一一位玄法玄尊他更易吸引诸多目光反不如交托给师弟。”
季节应下道:“师兄放心季节一定把此事记在心上。”
张御微微点头再将一封玉符交给了他道:“此符季师弟你且收下若欲危难可以祭出。”
季节道一声好接了过去。
张御再是交代了几句就让其离去了。
他转而望向远空这样一来在真正破境之前就剩下最后一件事了那便是将训天道章稍加完善。
他若功法不成自此消失无踪那么训天道章也是有一定可能自此消散的那自是不成的。
虽然他对攀渡上境有信心可他并不是一个人哪怕卸脱了守正之责也还有一个身份乃玄廷廷执的身份所以不仅是需要考虑自身也还需考虑整个大局故是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如此也可安上下之心。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