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正随着书写整个人变得虚无通透起来其笔尖之下有无数文字顺着流淌出来。
张御凝目看去这是一种形如蝌蚪稀奇古怪的符号也不是至高之言也非是天夏古言但描摹之间似却是蕴含有一些道理。
看了片刻他若有所悟这是纯灵生灵的“文字”。确切的说是纯灵生灵之间的交流所用的灵性并用此种符号表达了出来。
具体内容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但此刻眸中有神光一闪借用目印、言印之印直观其中道理霎时便看了一个分明此中内容却是支离破碎没有前后瞬息像是一个人梦中呓语很多是无意义的传递。
但他不觉奇怪纯灵生灵的思维本来就是跳脱破碎它们之间的交流更像是一种灵性无序律动。
邹正写了一会儿终是停了下来那一股熟悉感又是回来了。
这个时候他抬头看去见地面顶棚、墙壁之上居然密密麻麻都是这些符号而不单单局限在纸上。。
他道:“我方才所书既是落在了此间也是落在了纯灵之所这些应当都是灵性进入现世之后的散逸。
张御思索了一下道:“这么说来义父方才当是站在了物灵二者界限之间。”
他看向那些符号与纸上的那些也没什么太多区别。
然而这些正是承载进入纯灵之所的钥匙因为从伊初的情形看只要能与纯灵生灵产生交流那么就能进入纯灵之所。
只要自己弄明白这里面的玄妙那么便能把面前这层障碍搬开了。
邹正看了下来道:“小郎这些东西只能靠你自己去领悟。”
方才他只是凭着沟通过去之我将这些写下来只是起到一个牵连承载的作用实际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书写什么。
张御点头道:“多谢义父有此已是足够了。”他见邹正似是微微有些失神“义父可是感到有什么不妥么?”
邹正出神道:“每次获取忆识里的东西之后总感觉自己也会遗忘一些东西。”
张御道:“义父可记得忘却了什么么?”
邹正摇头道:“那些记忆太多了有些或许我都还没有见过所以很难分辨不过只要此世记忆还在其他东西若忘了也便忘了吧。”
门外这时响起青曦的声音道:“邹先生先生到午食之时了可要用宴么?”
邹正放下笔来微笑道:“好啊。”
以往他从来都是不做饭的要什么都是让邻居家多做一份买来张御进学之后大多数是在陶生那里进食的但若是有美味佳肴他也不会拒绝青曦到来之后着实享用到了不少珍馐。
张御这时有所感应与邹正说了一声便从里走了出来李青禾对他一个揖礼道:“先生。吴老家中的那一位已是出关了。”
张御道:“那你便去问一声其人若是愿去见吴老一面那就不必管了。若是不愿再把消息送至吴老那里。”
之前他去朝明城时那收藏义父留物吴老曾拜托他打听家中的一位修行长辈他后来查问了一下便是寻到了这一位的下落只是此人之前一直在闭关所以这个消息一直也未能送传回去现在却是可以了结此事了。
李青禾应道:“是先生青禾这就去安排。”
而清玄道宫之内张御正身这里得了方才邹正之演示也是准备探研其中玄妙。
他通过闻印、目印已然是记下了邹正的力量运转方式下回不用邹正再出手他自己也能尝试沟通。
此刻他看向外间过有片刻殿内光芒闪过明周道人出现在那里稽首道:“廷执长孙廷执来访。”
张御点首道:“有请。”
少顷长孙廷执走了进来稽首一礼道:“张廷执有礼。”
张御看了看他却是发现长孙廷执气意与以往略微有些区别了这应该因为此前功行之故另一个自身一直处于藏匿之中所以只有部分自身性情而现在完全应该说这才是真正的长孙廷执。
待还礼之后自是请他坐下长孙廷执道出来意道:“首执传讯于我要我一同加入探询纯灵之所。这才知晓张廷执已然发现了此间所在也是张廷执提议长孙加入此中此番却要多谢张廷执了。”
张御道:“何须谢我长孙廷执事机繁忙不怪我多事便好。”
长孙廷执平静道:“事机繁忙那是因为事机难有头绪迟迟难成若是做成反而能将此卸脱长孙觉得纯灵生灵于我立造牵连传讯之物有所助益若能解决此事也算为玄廷为天夏解决一桩难事。”
张御点了点头纯灵生灵之间的牵连完全不受物类的限制特别是看了邹正交给他的知识后他认为甚至他们只需要将需要传递的消息寄托在纯灵之所那么另一边人之人同样沟通到此便能知悉其中的消息。
他道:“如今我对如何探查此间已有一些头绪长孙廷执可再稍等一些时候待我弄清楚后便请进位一同探研。”
长孙廷执有些意外没想到张御这里动作这么快已然找到关节他在座上一个稽首道:“那长孙便等着张廷执的回言了。”
元夏明觉世道。
常松跟着裘少郎回到了世道之中来路之上果不其然少了几人打听了一下却是被天夏驻试讨要去了。知道那一位必然就在其中他心里稍稍有些失落但是随后又是振作想着只要兑数足够多自己也能去往天夏。
可是等他回去定坐之际却是愕然发现要想去往天夏的兑数与上次有所不同了数目显得更高。
他顿时意识到这兑数很可能会一次高过一次的要是下次不成那往后或许会更难想到这里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紧迫之感。
思来想去之后他咬了咬牙之前不敢在那些功行高过自己的人面前搬运法门现在他决定尝试一下了。
观察几天之后他盯上了裘少郎较为信任的一位曹姓管事此人早已达到了元神照影之境也是这些世道弟子所能辖制生死的最高境界之人。
因为一旦到了元神之境成为元神真人便能坐镇一方就不可能再把其当奴仆视之了这是受元夏天序所庇佑的任何人都不能逾矩因为元夏也很清楚自己的根基是什么不可能允许底下乱来。
常松寻思过后便找了一个借口上门拜访曹管事。这位管事因见他最近颇受裘少郎信任倒也愿意与他攀谈上两句。
而常松借此机会在其面前运转了一遍法诀见其不曾发现异状过后便就告辞离去了。
曹管事这里忙碌一天之后便即回去定坐然而沉静下来忽然发现自己心神之中多了一株雪芝他心下一惊随即冷笑一声道:“你是哪里来的邪祟之物敢在明觉世道之内显形?”
那雪芝有声道:“你无需来由我可传你功法要诀上乘道法。”
曹管事冷笑道:“少来这一套我观你出现的突然定然是域外之物!呵我这些时日未曾出去应该是这里已经有了你们的人所以方才能侵入我心神之中我来想想今日常松来拜访了我此举十分突兀所以应该就是常松吧?”
他说到这里直接站了起来冷笑道:“我也不用问你直接去问一问他便好了。”
那个声音没有再说话。
曹管事直接找到常松庐棚所在在进门之后常松见到是他不觉一惊勉强镇定道:“曹管事你怎么……你怎么来了?”
曹管事道:“我方才忘了一些事。”他面无表情道:“那个雪芝是你种下得吧?”
常松心里顿时像打了个炸雷大骇不已可他面上却是露出不解之色道:“曹管事说什么?什么芝啊种啊的我不曾种过啊。”
曹管事看他几眼嗤笑一声道:“你演的太过浮夸了让人一见便知心虚看来我料对了应该就是你了。”
常松心头更是紧张但他绝然不能承认此事面上迷惑道:“曹管事说什么在下听不懂。”
曹管事看了他几眼道:“行了你不必否认了那东西既然侵入了我心神之中自然是性命最重要我也没有告发你的意思给我说说具体情形吧。”
常松还待否认那心神之中的雪芝发声道:“你用不着害怕曹管事是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他虽然是管事但这样的身份在裘少郎身边有十几个但只是处理俗务连被下心誓得资格都没有裘少郎既然不在乎他的背叛那同样也不在乎他生死。”
常松顿时恍然他犹疑道:“曹管事既然知道了那只需问那雪芝便好为什么又非要寻到在下这里……”
曹管事冷笑一声道:“不弄清楚我又怎么知道不是少郎无聊弄出来的事顺便还能试探我的忠诚?”
常松一怔随后背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之前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曹管事看他模样道:“罢了让你安个心。”他却是当场立了一个不泄露此事的誓言又道:“看你心神不定我改日再来与你说吧。”说着他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言道:“记住不要信任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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