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上殿这回由上下两殿各出一人的安排既是妥协也是谨慎。
两个人一起商量肯定有意见不合的地方但是一旦出错那么就是上下两殿的事了而不会单独怪责哪一殿头上。
同时经历过上次的失败谁也不清楚天夏是不是还有什么暗藏的手段毕竟前面攻袭之中哪怕一位天夏方面得力人物都没能斩除。
好在他们的大略就是以消耗战为主上一次斗战天夏尽管泄露的东西不是全部但也有一部分暴露出来。而这一部分这几年来他们都是做好了一定的针对手段再是天夏拿出的依旧是上回的路数那绝然会被他们所克制。
可即便如此根据元上殿的推断只动用眼下的力量那非得要经过几次大规模的消耗才有可能拖垮天夏。若是途中不顺利或有什么意外可能还会多上几次。
但是没人怀疑元夏会最后不会获得胜利这个答案从来不存在于元夏上下的念头之中。
反倒是有一些势力强大的世道更是期望元上殿再是遭遇挫折这样他们可以顺理成章把权柄拿过来。
金郅行身为驻守在元夏的使者时刻留心元夏的一切而且他也结交了不少各世道的“同道”这些也是或多或少的给他提供了一些消息。。
故是他自己汇总整理分析之后就将自己认为近来即将进攻的消息迅速以训天道章传递去了张御处而明面上他则还是写了一封书信设法用“暗中渠道”传递回去。
元夏方面并没有对他如何大规模进攻没有可能隐瞒气机先兆定会先一步被天夏察觉到而且这一次还派遣了一名貌似使者之人寻到了他。
这名元夏修道人在见到他面之后便用些许蔑视眼神看着他道:“我等知道阁下会向天夏方向报信我们并不阻拦但是顺便也请阁下给天夏方面带一个信。”
金郅行倒没什么不好意思只道:“请言。”
那元夏修士道:“我元夏前两次征伐虽然你天夏扛过去了但是损失怕也是不小吧?你们能挡一次两次还能挡三次、四次么?要不我元夏给天夏留有余地那么今日就不是眼前这幅局面了。”
金郅行露出惊异之色道:“前两次贵方竟有留手么?”
那名元夏修士神情倨傲道:“那是自然。”
金郅行诚恳言道:“那么还请以后多多留手多送几位司议到我天夏我天夏张廷执曾言我天夏也是十分好客的。”
那名元夏修士听得此言忍不住哼了一声冷声道:“希望战阵之上贵方也有阁下这般口舌之利。”
金郅行笑了笑道:“阁下莫怪是金某口不择言了。”
那元夏修士虽然厌恶金郅行看不起天夏修道人但今次是受人指派而来也不好拂袖而去故忍着气道:“贵方虽然屡次对抗我元夏但我元夏宽和所以还愿意给天夏一次机会。”
金郅行道:“哦?不知是何等机会呢?”
那元夏修士微微抬起下巴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摆在案上往前一推点了点头道:“该说之言都在这上面了贵方可以看一看。”
金郅行不由看了几眼只听那元夏修士继续道:“若是看过之后贵方这一次还是与对我对抗那么我们将是不再留手了。”
说完他一拂袖道:“告辞!”说着从座上起身便就走了出去。
金郅行待他走后却是神情一凝他想了想却没有伸手去拿那封书信而是唤出训天道章寻到了张御所在将方才的情形仔细交代了并道:“廷执属下觉的这书信送的着实有些突兀怕是有些问题。”
张御同意他的意见道:“金执事的谨慎是对的到了今时这等地步元夏哪里再会去轻易许诺什么能够尝试的早就尝试了能拿出来的也早就拿出来了现在再来说此事一定是另有所图所以这封书信你不用理会不用去打开更不用送回来。”
金郅行道:“是属下遵令。”
张御与他结束了交言之后也是唤了明周道人出来令其将此事传知陈首执一声继续举起中剑器磨练。
数日之后他忽有所觉抬头看去却见头顶之上出现了一座无比巨大的遮天壁垒。
这是尤道人、林廷执二人塑造的两界坚壁此物目前看去也是介于虚实之间与那乌金巨垒受遁世简之力不同这只是两个人道法还在相融相合还未到完全定下那一刻。
这是两人第一次创造如此巨大的法器或说是阵器与法器的结合物整个清穹云海的的上空好像多出了一层金属壁垒可谓壮观无比此间还在上层的修道人得见一个个都是不觉发出赞叹。
张御看了一会儿在他眼中此物并非凝固不动的而是如海浪一般在那里涌动着气机之交融也是完整呈现眼前他微微点头这两位的根本道法不说相互对立却也不是一路要相互磨合至如今地步当真是不易。
他收回目光继续运炼剑器。
如此又是两月过去已是到了此一年之年末。这日他正在持坐忽然察觉到有一阵阵的警兆传来似是有着一股庞然压力正欲倾压过来。
他眸中神光闪动了一下心中知晓元夏方面的第二次征伐即将到来。他抚了下手中蝉鸣剑的剑脊再是轻轻一弹剑身发出一声悠长剑鸣道:“正待尔至。”
同一时刻元夏这处段司议和盛筝二人来到了元上殿为他们准备的巨舟座驾之上。两人虽分属上下两殿但这次要合作至少他们表面上还是要维持一定的和气。
再则段司议是上殿专门负责与下殿沟通的司议两边算是经常打交道这次上殿派遣他作为上殿一方的主持者也是考虑到方便与下殿沟通。
两人闲谈了几句这时一名修士走了过来对着段司议一礼道:“司议那位天夏使者虽然收下了书信但是多日没有动静想来没有送回去的意思。”
盛筝玩味看向段司议道:“看来段司议一番谋划并未见效啊。”
这一封信书看着较为寻常但实际上上面字字句句都是以某件宝器之上采摘下来的气机书写的若是就这么毫无防备的送到天夏境内就会有形成某种勾连为他们指引正确方向并且还有其他一些妙用。
段司议倒是并不怎么失望道:“此事也不费力气能成最好不成也无妨试一试总是可以的至少知道天夏没有因为胜战我两次而自大自满依旧很是谨慎。”
他这时一摆手大台前方现出了一幅天夏舆图但是看着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缺口这是因为上面所有显露的地界都是数次进攻之后用阵器探明并确认真实存在的地域。
他看了几眼后道:“盛司议可以确定每次进攻的就定然是天夏上层修道人藏身之所在么?”
盛筝呵了一声道:“段司议这个问题需要深究么?是与不是打过不就知道了么。”
段司议点头道:“是打过就知道了。”他负袖而立看向大台舱壁之外那外面密密麻麻几乎铺满虚宇的飞舟阵器灵光耀照虚宇有若一团团星云盘踞。
尽管他求全了道法可是主持如此庞大的力量一时也是意气风发他道:“诸方已然准备稳妥那我等该是出发了。”
盛筝道:“那这次就交由段司议开启两界关门了。”
段司议也不客气他拿一个法诀沟通到了负天图之上随后意念一转此镇道之宝的气机汹涌而去没入虚黯之中。
照着以往的情况当是直接穿凿两界通道而后撕开天夏天壁而后一鼓作气将他们这些人一同挪移过去。
然而这一次他运持了一会儿却是感觉气机一直落在空处迟迟不见动静。
盛筝一挑眉探手捉摄了一股负天图的气机过来先是惊讶随后呵了一声道:“原来是天夏设布了屏障。”
段司议也是设法辨了一辨知悉了原委方才要出发便遇到了这等阻碍他不禁神情一沉他琢磨了一下道:“看来只能一步步走了。”
本来靠着负天图的牵扯去到的地方应该就是天夏空域所在。
可是天夏似乎设布了某种屏障导致气机没有办法牵引到那里等于是将路封死只留一个必经之入口在那处。他们要是原先的方法不变那么也只能从那里走无法一气贯穿入内。
正如天夏预料那样他们手中并没有这等破障的镇道之宝以往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在两界通道之上落下手段的势力。而要调整的话又要推迟耽搁许久他们都已经聚集起了攻势又怎么可能停下?而且这在他们看来也只不过稍微有些麻烦。
盛筝冷然道:“我们的策略本来就是为了消耗天夏无论天夏采取何等战术都无妨碍。”
段司议一甩袖道:“说得是其既然一重重设障那我辈就一层层破过去就是了只望他们能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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