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雨佳看看前面闪动的绿光沉吟道:“说得不错退到对岸能减少损失……”说着他突然惊恐地瞪大眼睛手指山涧对面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山涧对岸一只黄皮白额吊睛大虎正静静伫立在岸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
老虎什么时候来到对岸?不知道。
它在背后盯了多久?不知道。
它为何没有在人狼大战时加入战斗?因为它骄傲不屑打群架当然对篝火和枪有些畏惧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嗅觉灵敏的狼发现了所以在场面尽占优势的情况下断然撤退。它们再狠也不敢跟老大斗在山里老虎是无可争议的山大王。然而又有些不甘心老虎食量再大总不能一口吃三个人吧因此带着几分侥幸躲在暗处伺窥。
这将他们推至最危险的边缘真正应了那句话:前有狼后有虎他们被山里最强大的与最凶残的野兽同时光顾。
蔡雨佳道:“这条山涧宽六米左右老虎能不能飞跃过来?”
“即使腾空跳跃有难度老虎会游泳凭山涧挡不住它”小鲁道“但跳跃或游泳过程中它无法抵挡我们多枪齐发可能刚才枪杀群狼一幕给它很强的震撼不然猝起攻击之下我们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小区道:“有这道屏障至少好些麻烦的是老虎很有耐性它会一直盯在后面等待我们疏忽、犯错误。”
事已至此大家反而没了恐慌情绪小鲁监视狼群小区监视老虎蔡雨佳不停地添加木柴干草把篝火烧得旺旺的。接下来几个小时两边均无将战争进一步升级的意愿只是单调而紧张地对峙直到凌晨五点多钟天色渐白。
先是狼群中发出短促的呜咽声陆续退出战场老虎仰头转了转颈脖两只前爪轮流伸到嘴前舔了一会儿一声不吭转身离去。大家这才松懈下来顾不上再出现其它危险横七竖八地躺在篝火四周呼呼大睡直至炙热的阳光晒得他们皮肤发烫。
经历夜里的惊心动魄又没补足睡眠整整一天大家都没精神行途中很少交谈说笑默默沿着山涧进入94号山峰攀到峰顶朝西看前面有两个选择一是接着翻越左侧山峰进入丘烛山一是从前方树林迂回后穿越长长的山谷抵达丘烛山山腰。
两个方向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路而且同样危险昨夜的老虎和狼是主动撤退而非被打垮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两名特警不吱声看着蔡雨佳。若没有昨夜遭遇蔡雨佳肯定自信满满此时他才知道在深不可测的大山面前人渺小得连蚂蚁都不如!
“再往前走一段路实在找不到就打道回府……今晚无论如何要找个安全的地点过夜。”蔡雨佳说。
穿过坡度直向下、原始泽被极为完整的树林山坡除了大树就是小树还有枝枝蔓蔓的野藤和杂草蔡雨佳不顾疼痛和蚊蝇不时钻进树杈和草丛里寻觅甚至冒险趴到悬崖边向下眺望令小区和小鲁胆战心惊。
“有了!”蔡雨佳突然狂喜地大叫一声满脸笑容地从枯树桩上采下一只野生茹捧在眼前反复端详如获至宝。
小鲁诧异道:“蔡博士我看这只茹跟雾都镇大棚里长的没什么区别啊。”
“哪里你看色泽、形状、饱和度都不一样!”蔡雨佳兴致勃勃将野生茹塞进包里不提回去的话了大步往前面走过了会儿又在石缝里发现几只更加激动步伐快得两名特警都有点跟不上。
走着走着小区停下脚步警觉地四下张望抽了抽鼻子道:“不对有股怪味儿!”
经他提醒小鲁也发觉了:“不是怪味好像是工厂排放废气的味道……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厂子?”
蔡雨佳象是没听见一个劲地催促:“快快向前争取日落前赶到前方山谷。”
小鲁和小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掏出手枪道:“我们在前面开路吧。”以他们的经验躲在深山开厂要么是秘密制毒据点要么是地下军火作坊总之十分危险。
沿途蔡雨佳又在不同地点发现野生茹兴奋得象个孩子似的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到山谷。
急行军三四里路前面被一条山涧挡住去路。涧宽不过四五米但下面很深从岸口到涧底足有五六米高。山涧两侧全是一块块形状各异的的石头有的锋芒毕露有的滚圆如球有的布满小洞有的如同镂空的木版画证明着千百年的沧桑岁月。
蔡雨佳见涧水不深清澈见底大概只有三四十厘米遂卷起裤脚准备淌过去两名特警却迟迟不动目不转睛盯着对岸。
“怎么了快走啊!”蔡雨佳见两人不动有些奇怪。
小鲁刚说了两个字:“对面……”
蓦地右后侧石头堆里响起清脆的声音:“不准动举起手来!”黑乎乎的双管猎枪枪口从石缝里伸出来瞄准着蔡雨佳。
两名特警同时听出对方身份笑了起来小鲁道:“是不是叶总?别开玩笑了出来吧。”
叶韵收起猎枪慢慢现身却是满脸寒霜来到三人面前道:“你俩回避一下我有话跟蔡博士说。”
小鲁和小区知她从雾都镇跟踪至此绝不会仅仅为了开个玩笑也知方晟对她极为信任当下点点头避到十多米开外。
蔡雨佳扶扶眼镜疑惑地问:“叶总怎么有空来这儿?”
叶韵摘下胸前挂的望远镜冲对岸呶呶嘴道:“你看一下。”
望远镜里对岸乱石堆一片寂然说不出哪儿不对劲但总觉得蕴藏某个不可测的风险。
“没什么呀。”蔡雨佳道。
叶韵伸手从他包里拿了只野生茹:“我猜蔡博士一定顺着它过来的是吗?”
“我需要品质更高的原生株这样才能解决之前碰到的技术难题”蔡雨佳又问“叶总为什么而来?关于采购还是人工种植?”
叶韵长长叹息道:“樊博士死得真冤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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