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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馨仙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抿嘴一笑道:“倒是听闻紫衣道友身具魅惑之躯,还曾听闻前世今生共存,我一直无法理解,寒玉道友可否为我解惑?”
冷寒玉摇摇头,“此乃师妹紫衣隐秘事,倒是不方便由我来说,道友不急于离去,等我师妹成功破境问她便是。”
沐馨仙君道:“不妥不妥,既是隐秘事不问也罢。倒是另有一事无关隐秘想问一问道友。”
“你说。”
“听闻紫衣道友乃是大帝后裔仙侣,此刻紫衣道友突破在即,却是未见大帝后裔,不免感到怪。莫不是传言虚假,紫衣道友并非大帝后裔仙侣?”
“传言不假,紫衣正是长征仙侣,只不过大帝后裔一说不提也罢,帝后昭告仙界剥夺大帝后裔身份,想来沐馨仙君也有听闻,不再提了吧。”
沐馨仙君道:“大帝帝后乃众仙楷模,受众仙敬仰,教子一道亦与众不同,师尊曾有言,帝后剥夺戚长征大帝后裔身份此为帝后教子之法,我等当以敬畏之心待之。”
“哦,天沐仙尊竟是如此看法,倒是让我耳目一新。”
沐馨仙君微笑道:“这般看法可不局限于我师尊,据我所知下三天上顶仙尊与侗鼎仙尊也持有相同看法,不瞒两位道友,我等此行祖界正是打算拜会大帝后裔,听闻紫衣道友于此破境,大帝后裔也在此间,才会专程赶来。”
“原来如此。”冷寒玉道,“长征确实就在此地,只不过紫衣破境紧要关头,他在殿内贴身守护,只需等到紫衣破境功成,道友便可见到他。”
“既是如此,那便等上一等。”沐馨仙君说着话起身走到崖畔,“这座山倒是别致,漫山红叶形如火焰,也不知山下是否有仙脉暗存。”
冷寒玉也走到崖畔,负手而立,负在身后的双手暗中掐起手印,面不改色道:“血绒树集群生长,容不得其他树木生长,却也安于一偶,只在属于它们生长区域生长,绝不跨界而生。
这一点颇合为仙之道。仙界之大,仙门众多,哪一家仙门都有哪一家仙门所处仙域,不越界方可存,一旦越界仙门相争势必你死我活,往年也就罢了,如今天外天不存,上三天面临轮回演变,若有仙门在此关头行那越界之事,其心可诛,其门可灭啊!沐馨道友,你觉得是否?”
沐馨仙君正色道:“道友所言有礼,却也当分而论之。仙门虽众,仙人良莠不齐,此逢上三天轮回演变之际,乱象丛生,于此际,当究根结底将祸乱根源灭杀萌芽之中,此乃上三天之福,仙界之幸也,寒玉道友,以为然否?”
“我听长征说过一块肥肉摆在那里,总会招来一群臭虫。我还听长征说过,人心不足蛇吞象,却不知沐馨仙君是打算做臭虫还是变成一条蛇?”
话说到这个份上,等于彻底撕破脸了,可出乎冷寒玉意料的是,沐馨仙君并未就此翻脸,甚至还笑了笑。
“旦能拨乱反正,灭杀祸乱根源,众仙不至内乱共抗轮回演变,我不介意成虫成蛇。”
听了这样一句话,冷寒玉也是蹙起眉头来,“你真是这么想的?”
沐馨仙君一步迈出崖畔,身形徐徐拔高,悬浮高空仰首望天,唇齿微启,声传四野:“戚长征本就不应该存在,不该来到上三天,甚至不该成仙。没有他大帝不至于陷入沉睡,没有他大帝不至于取自身骨血炼制护体黄袍,导致精血枯竭仙婴涣散,一切祸乱根源皆是因为戚长征的出现,取其骨血剥夺仙婴返哺大帝方能唤醒大帝,唯有大帝苏醒,上三天方存,仙界方存。”
这一席话占据大义,这也是知情仙人一致观点,冷寒玉心知肚明反驳不了,但她必须阻止沐馨仙君继续说下去。
“师兄出手。”
她传音冷冰玉,手印迅速变化,正待使用阴阳簪之际,冷冰玉忽然阻挡在她身前。
“师兄……”冷寒玉大吃一惊。
冷冰玉没有避让,他说:“她所言有理。”
“祖界道友,你们想一想,我们舍命猎杀噬兽为哪般?天外天覆灭前例可循,上三天也正在面临混沌轮回演变,还有谁能阻止混沌演变?唯有二帝四圣,天帝与四圣此刻正在天坛之上征战,唯独大帝真身不醒,是谁导致大帝沉睡不醒?戚长征就是罪魁祸首。你们护着他就是与二帝四圣作对,就是与整个仙界作对。”
“我沐馨代表师尊天沐仙尊而来。”此刻沐馨仙君大义凛然,伸手指向两个方向,“他广和山人代表陵王仙尊,他金无双代表金蝉仙尊,我们来到这里捉拿祸乱根源戚长征,尔等规避。”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广和山人带着一众仙人现身,另一个方向一群身着白袍的仙人现身,为首之人正是金蝉仙尊最小一位真传弟子金无双。
由她带来的渝庆、渝合、阳逸三位仙君也在此时升空,便有八位仙君自神兵空间闪现而出,一同环绕沐馨仙君身周。
上三天最大最强三大仙尊势力一同现身,将红叶山峰团团围困。
冷寒玉已经顾不上冷冰玉了,单只沐馨仙君一方她还有把握应对,可徒然而至的广和山人一方以及以战力最强著称的金无双一方,完全不在计划内,她又如何能够阻止。
尽管如此,冷寒玉依旧迅速来到红叶山峰树梢之上,在她脚下就是朱雀杀阵阵眼朱雀翎埋藏之地。
但这个时候,她不打算通知袁紫衣开启朱雀杀阵,只因这等阵势已经不是朱雀杀阵可以对付得了的,袁紫衣出现也无济于事。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沐馨仙君一番话对祖界乃至琅琊宫诸人影响,颜如玉与猿青山无需担忧,已经向着她飞来。
古巨尔呢?她看向古巨尔,古巨尔正与布尔吉诺站在一起,似乎在争辩着什么,她又看向卡拉提,卡拉提也在看着她,脸上有着疑惑。
她再看四位祖界仙君,丹阳仙君与布里仙君以及另外一位仙君避开她的目光,只有苍茫仙君面有怒容,冷寒玉却能判断对方是为袁紫衣破境受到干扰发怒,而非为了戚长征。
再看司马泊与耶林道君,司马泊看着沐馨仙君,面色平静倒是看不出什么来,耶林道君也在看着沐馨仙君,嘴角却是微微翘起。
冷寒玉忽然感到不寒而栗,这一刻是真真正正感受到戚长征将要面临的危机,同样是在这一刻真切感受袁紫衣为何执意隐瞒的原因。
“师妹……”冷冰玉飞临。
冷寒玉漠然道:“左护法听令。”
冷冰玉怔愣,随之面色大变。
“于殿前守卫!”
……
……
不知什么时候,小龙人现身了,他坐在巨型海马身上正往广和山人飞去。
见到这一幕,冷寒玉心头微微一宽。
巨型海马飞到广和山人身前,小龙人脸上罕见露出正容,他盯着广和山人,“你代表陵王而来?”
广和山人避开小龙人目光,“我来是为上三天考虑,大义在前,必须用戚长征唤醒大帝。霹雳,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何苦参与进来,听我一句劝,趁早离开为好。”
小龙人点点头,“好,说得真好,广和,我一直高看你一眼,除了偶尔在女仙问题上糊涂,你还算是识大体,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去而复返,还敢自作主张打着陵王旗号前来,我对你失望透顶,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最后问你一句,你走是不走?”
广和山人与小龙人接触次数不少,从来也未见过小龙人这般言语,他是讨厌小龙人,但也仅仅是因为小龙人总来捉弄他,严格说来,终究是玩闹的性质高一些,他也不会真的怨恨小龙人。
小龙人聪慧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陵王也没少在他面前夸赞小龙人,还嘱咐他多与小龙人接触,好好相处,这次去而复返小龙人说的一点没错,确实是他擅自做主前来,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得到袁紫衣。
当日离去他已经打算放弃,恒宇仙君三人也离他而去,却不曾想,第二日恒宇仙君再度找来,带来沐馨仙君消息,他听了之后便计较开了,沐馨仙君奉天沐仙尊之命捉拿戚长征,并言明只为戚长征而来。
他对戚长征自然半点好感也没有,巴不得他被沐馨仙君捉了去,但因为小龙人的存在,他一直犹豫不决。
后来依旧是恒宇仙君说金蝉仙尊弟子金无双也会参与其中,别人畏惧雷元仙尊,金蝉仙尊可不会畏惧,恒宇仙君也说了,金无双会对付小龙人,他只需到场即可。
如此一来,广和山人如何不心动,于是就有了去而复返的这一幕。只是眼下小龙人当面问责,他不由得犹豫起来。
毕竟雷尊与金尊交恶,土尊与雷尊亲近,相同与金尊不睦,他自作主张而来,已经违背陵王立场,但袁紫衣却非其他女仙,身具纯阴魅惑之躯是他做梦也想得到的,一时间,广和山人也是纠结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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