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钦冉把冯翎安顿在后院的客房里,这里原本是间放花的库房,被她把花挪走收拾出了一张床给他。
“你们家花挺多的啊。”冯翎帮着涂钦冉一盆盆地往外搬运花盆,顺嘴问道。
涂钦冉点点头,一脸自豪道:“我师父在市里有,有一家花店,生意可好了,经我师父种,种出来的花,就没有人不,不夸的!”
这话冯翎赞同,按他作为一个蜂鸟的眼光来看,这院子里的花,都是顶好的食物,放以前他可不会放过,只可惜现在他心里除了那株蜀葵,就再也没有别的花的地位了。
傍晚,冯翎就被邀请和师徒俩一起吃放。
“怎么没,没看见和你一起的那只小,小蜜蜂?”涂钦冉端着一小碗蜂蜜水,显然是为小胖准备的。
“她去了后院,估计现在已经扎进花田里乐不思蜀了。”冯翎把小胖猜的死死的,在家时,他后山的花田就没少遭她的光顾,明明作为一代蜂王,躺着就有工蜂送吃的,可她偏偏喜欢自己采蜜,美其名曰蜂王浆吃腻了,喜欢吃点新鲜的。
“她这么肥居然能飞?”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师父忽然开口了。
这话刚好被吃饱喝足溜溜达达回来的小胖听了个正着。
顿时不满地飞过来在人家面前上下蹁跹,以展现自己的灵活,“我不是胖,我只是骨架大!”
“哦。”涂钦冉的师父敷衍地点点头,然后一颗一颗往嘴里扔花生米,很是漫不经心的模样。
冯翎未免小胖气炸了,伸手将其捞了回来安抚,“我叫冯翎,不知师父怎么称呼?”本来初次见面就该互换姓名的。
“叫姐姐就行。”
冯翎为难:“不好吧,这我不就和涂钦差了辈分了?”最主要的是他可喊不出口。
“也是。”女子点点头,然后笑眯眯道:“那就叫前辈吧。”
冯翎一噎,看来对方诚心就是不想告诉自己名字啊。
晚饭之后,冯翎就回了房,累了一天了,非常困,于是熟门熟路地变回原形躺床上去了,不一会儿就打起来小呼噜。
——
与此同时,帝都妖管总局行监大队的大队长办公室里,宋毓殊等了没两分钟,就有人推门而入。
“哟,稀客啊,宋大影帝可是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这?”来人说话吊儿郎当的,一进门就去饮水机那冲了一杯蜂蜜水喝。
“自然是有事。”宋毓殊无视对方阴阳怪气的语气,气定神闲道。
“说来听听。”鱼缚心喝完水,坐回他的办公椅,懒洋洋道。
宋毓殊换了个坐姿,“我前天被苏陀的人袭击了。”
短短一句话,听得鱼缚心坐直了身体,敲着桌子皱眉道:“他们还没死心啊,看来是一天没弄到你的初蜜,一天都不会消停。”
说着说着又躺回了座椅靠背上,“唉,都怪你的千年陈酿太诱人,我早说过,要你赶紧找个人把你那憋了千年的蜜撒一撒,省得叫人惦记,你非不肯!这都二十一世纪,你却活的像个老学究,白瞎这张脸。”
宋毓殊没接话,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鱼缚心吸了吸鼻子,似乎在闻着什么,“感觉这次你身上的蜜香好像淡了些,不像以前那样浓郁了,莫不是终于被苏陀的人烦得受不了,破戒了?”说这话时的鱼缚心,表情猥.琐,和他那张白皙的娃娃脸一点都不相称。
“这就不用你管了。”宋毓殊收起手机站了起来,“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次苏陀派出来的妖怪和以前不太一样,你们注意一点。”说完就准备离开。
“等等,什么不一样?”说起正事,鱼缚心还是很严肃的。
“比起说是妖怪,我觉得他们更像是人类,但又确确实实有着妖怪的特征。”
“具体说说?”
宋毓殊看了对方一眼,转过身来坐了回去,“水。”
鱼缚心忙不迭地端了杯水过来。
宋毓殊润了润嘴,这才道:“来袭击我的妖怪中,有一只壁虎精,姑且当他是壁虎精吧。他能像壁虎一样爬到墙上或天花板上,但在我把他打死以后,他没有变回原形。”
鱼缚心不可置信:“确定死透了?不可能啊,不管是什么妖,死了都会变回原形啊!”
宋毓殊一摊手:“确实是死了,也确实没有变回原形,尸体我已经交给你们化验科了,你们自己去查原因。”
这时鱼缚心才回过味来:“等等,其实你过来就是想让我帮你擦屁股的吧!一具动物的尸体好解决,但一个人的不行,所以干脆就丢我这来了?!”
宋毓殊大方地点点头:“也确实是来给你送情报的,难道这个消息不重要吗?”
鱼缚心一时语塞,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宋毓殊优哉游哉出了门,气得他又灌了两杯蜂蜜水。
——
冯翎在涂钦冉这住了三天,眼看明天就是十五号了,他还没有想到合理的离开理由。原本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就这么去妖管局办身份证算了,他觉得别人也不一定能看出他的真实年龄,没准就蒙混过去了呢?
结果涂钦冉告诉他,现在有一种仪器,一照就能根据你的骨头年龄判断真实年纪,非常准的。
冯翎:“……”不行,今晚就得跑路。
是夜,万籁俱寂,冯翎最终还是战胜了愧疚感,写了一份道别信,撒谎称自己不适应城市生活,还是准备回农村隐居,就包袱款款带着小胖翻墙跑了。由于说得都是谎话,所以实在不好意思当面说,只好用写信来掩饰。
“还不睡?”
涂钦冉闻言回头,就见她师父正靠在门框上抽烟,夏日炎热,所以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朱唇亲启,浅浅地叼着烟,嘴角噙笑,性感又妖媚,像个月下的妖精,也确实是个妖精。
“嗯。”涂钦冉飞快低下头,红晕慢慢浮上耳尖,“我,我想今天先把明,明天要用的花准备出来,因为明天要带冯,冯翎去办身份证,就没时间做,做这些了。”
曼寻盯着她徒儿发红的耳朵看了会儿,然后一挑眉,上前就把对方拉了起来,“不用带了,那小子早跑了。”
涂钦冉:“嗳?”
看着对方呆呆傻傻的样子,曼寻叹了口气,头疼道:“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傻徒弟。那小子一来,我就闻到了他身上有那蜀葵的花粉味。”说到蜀葵时还翻了个大白眼。
“您是说,宋毓殊?”涂钦冉小心翼翼道。
“除了他还有谁,想不到个千年老处男,居然也有开窍的一天。”
涂钦冉:“……”她也想要身上有师父的花粉味QAQ
曼寻看徒弟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在为冯翎的离开伤怀,随即安慰道:“放心了,既然是那老家伙的授粉者,我们迟早还会见面的。”
冯翎连夜摸黑,和小胖一起去了火车站。因为觉得做了亏心事,所以就打算赶紧买票走人。
拽着刚刚到手的火车票,冯翎跟着人群的方向,进了检票口,然后排队进行安检。因为是去帝都,所以进的是专门的检票口,查得格外严格些。
冯翎举着双手,任由那位安检员对他进行全身检查,不仅把他前后扫描了个遍,还挨个检查口袋。
然后,安检大叔就从冯翎的口袋里,摸出了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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