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塞西尔在床前驻足，视线下移，落在她满是防备的小脸上：“陆蔓”
陆蔓瞄了他一眼，男人没有戴军帽，黑色的短发利落地后拢，露出刀裁般的鬓角，额前垂下几缕黑发，稍微柔和了凌厉的五官，看起来既威严又俊美。
这一对比，陆蔓顿时觉得自己输阵了，她扬起下巴，带着几分强硬地对视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睛：“没错！”
可惜她双手紧紧捂住头顶，强硬的姿态大打折扣。
塞西尔开口，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任何起伏：“十年前，被奥司制造出的人造人，一直被关在诺埃尔实验室，前不久从实验室逃离，结识了伊洛，然后在停靠港被奥司追杀……我猜的，对吗？”
陆蔓越听小脸越沉，声音压低，有些赌气的味道；“我才不是人造人！我是人！我只是……只是有点特别而已。”
虽然被乱七八糟的实验弄得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她知道，她不是奥司制造出来的。
咦？这么说，塞西尔调查了她？
想到这里，陆蔓圆瞳一转，对啊，塞西尔大费周章把她捉回来，肯定不止报复她这样简单，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难道是因为诺埃尔实验室？
她偷瞄男人的表情，试探道：“你想从我这里，了解诺埃尔实验室的事？”
塞西尔看着她，不置可否。
陆蔓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我知道关于诺埃尔实验室的秘密，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除非你放我离开，不然……”
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阵无形的力量忽然扼住她的喉咙，仿佛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捏断她纤细柔软的脖子。
陆蔓瞪圆眼睛，因为在塞西尔的精神力凝为实质抵住她的喉咙的时候，她就立即竖起精神力屏障反击。
可惜，她发现自己竟然完全用不出精神力，这和当初被注射|精神力抑制剂的情况一模一样。
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男人不紧不慢道：“这个原因，可以么？”
“……”
伊洛说得果然不错，塞西尔就是个大坏蛋！
“希望你明白，”塞西尔看着一脸愤怒的女孩，淡漠地开口，语气平静，“不要试图和我讲条件，我是个耐心有限的人。”
说完，他收回精神力，陆蔓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她委屈地小声嘀咕：“还是个脾气不好的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蔓不情不愿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诺埃尔实验室了，不知道待了多久，实验室有很多实验体，他们都拥有可以变成植物或者动物的能力，不过，因为基因不稳定，后来都死了。”
“醒来？”塞西尔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用词。
“没错，我早就说了，我不是奥司制造的。”
“那在之前呢？”
陆蔓一顿，想了想，有些烦躁：“不知道，奥司想控制我，所以，让我忘记了以前的事，我只记得我是陆蔓，别的都不记得了。”
塞西尔颦眉，没有怀疑她的说法，奥司想让一个人失去记忆，有的是办法，这样，关于她的来历，更难追查了。
“如果我没猜错，奥司已经开始培养第二个你？”
陆蔓顾不得气恼了，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虽然早就打算逃出实验室了，可是她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她只好装睡，偷听莫娜他们说话，渐渐地学会了星际通用语，偶尔也能听说实验室外面世界的事。
直到奥司决定再培养出一个更听话的“赫卡忒”，陆蔓知道，等到那个时候，她这个不听话的就会被解决掉，所以，她趁奥司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假装虚弱，骗莫娜降低精神力抑制剂的剂量，逃了出来。
可是，塞西尔怎么会知道呢？这件事奥司一直在秘密进行着。
塞西尔漆黑的眼眸中露出了然，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他垂眸，对上陆蔓充满狐疑的圆瞳，目光锐利，带着一种看穿人心的穿透力：“不甘心屈服于奥司，想脱离他的控制吗？陆蔓。”
陆蔓警惕起来，总觉得他这话有引诱人的意味：“你想说什么？说服我对付奥司吗？”
她好不容易脱离奥司的控制，才不要反过来又被塞西尔利用！这个塞西尔可比奥司危险，等她恢复了力气，她就找机会逃走，他总不可能无时无刻都盯着她吧？
塞西尔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讥诮地勾唇：“对付奥司，还轮不到你。”
陆蔓：“……”
这话的意思是说她还不值得被利用吗？真是太过分了，太可恶了，陆蔓忿忿地握紧小拳头，迟早有一天，她要暴打这个男人一顿，把他揍得稀巴烂！
这时，塞西尔目光一斜：“两万岁。”
正躺在地上装死的两万岁立即爬起来，迅速蹭到塞西尔脚边，小身板挺直，犹如一个等待检阅的小士兵：“是！”
“从现在开始看住她，如果让她逃走了，唯你是问。”
两万岁仰头看看陆蔓，又看看塞西尔，纠结了一秒，小声道：“是，元帅！”
陆蔓看着塞西尔，水汪汪的圆瞳中满是难以置信，两万岁明明是他的人，为什么用来威胁她？还讲不讲道理啊？
塞西尔警告她：“在解开我的疑惑前，最好不要企图逃跑。”顿了顿，他补充，“毕竟，我还是个脾气不好的人。
陆蔓：“……”他一定是听到她刚刚的话，故意的！
在陆蔓瞪视中，男人已经离开了。
……
走出门，将陆蔓偷偷摸摸跟上来的精神力丝屏蔽在外，塞西尔吩咐道：“当年和奥司在一起的幸存者，留下来的资料，重新整理出来。”
跟在塞西尔身后的乔罗，立即恭敬应声：“是，元帅。”
犹豫片刻后，他又开口：“元帅，您是怀疑，十年前奥司……”说到这里，他斟酌了一下，“……的变故，和陆蔓有关吗？”
他们一直顺着陆蔓的出现，追查到了罗亚星，虽然诺埃尔实验室已经人去楼空，但是根据线索，他们查到，十年前，奥司从起源之星回来后，就在那里建造了实验室，也就是刚好在那个时候，陆蔓出现在实验室。
然而，陆蔓现在才十六七岁的样子，十年前，整个星际失踪儿童的基因对比库中，都找不到与她相似的人，她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可惜，奥司很狡猾，非常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他的实验室不止一个，这一次，几乎又抹去了一切踪迹，所以，他们能查到的东西不多。
塞西尔目光冰冷，右手指尖摩挲了一下个人终端，里面保存着温娜发送的检查报告：“十年前，奥司从起源之星，秘密带走的东西，很可能就是诺亚号。”
“传说中的诺亚号？”乔罗顿时一脸错愕，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虽然历史上关于诺亚号的记载只残存了只言片语，他们只知道诺亚号上面有很重要的东西，不过诺亚号……诺亚帝国，这个名字，怎么能不让人多想呢？
难道说，元帅是在怀疑，那个陆蔓的来历和诺亚号有关？
“可是，元帅，奥司故意将陆蔓送到您手上，又是为什么？”
走上漫长的长廊，塞西尔开口，清冷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的嘲弄；“借我塞西尔之手，除掉陆蔓，亦或者……”他顿了一下，想起陆蔓吞噬精神力的能力，“借陆蔓之手，除掉我。”
乔罗一愣，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奥司留下那株花的时候，特意告诉元帅，这是送给他的礼物。
恐怕那个时候，奥司就已经做好了两手打算。
要么元帅直接毁灭陆蔓，虽然乔罗没有和陆蔓交过手，但是光凭她能从元帅手中逃走这一点，他就知道，陆蔓的实力绝对不弱。
元帅如果想要杀死她，陆蔓拼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就算不能杀了元帅，也能和主舰上的其他人同归于尽，这样，奥司不仅可以除掉陆蔓，还可以让元帅损兵折将，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不过，这种可能性比较低，因为以元帅的骄傲，是绝不会认为一株植物能对自己造成生命威胁的，比起畏惧未知的危险，他更好奇能让奥司用来对付他的东西。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元帅将那株花养在了身边。
不过，这样一来就给那株花成长时间，说不定有一天，那株花真的能成长到可与元帅匹敌的地步。
而且，为了在元帅和陆蔓之间留下猜忌，他从一开始，就告诉了元帅，陆蔓是他奥司送来的，这大概是想让元帅对陆蔓不利，好让陆蔓记仇吧。
奥司精于算计，将元帅的掌控欲，陆蔓的叛逆，他们互相的猜忌和防备都算进去了，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元帅和陆蔓就会对立起来，而他却一直置身事外，坐收渔利。
可惜他算露了一点，元帅早就看透了他的把戏。
不过和陆蔓一样，乔罗很好奇，元帅是怎么知道奥司已经在制造第二个“她”呢？他们明明没有查到这方面的线索。
乔罗皱着眉沉思，片刻后，目光一闪，是了！停靠港被修复的那段视频！
在停靠港的时候，奥司差点对陆蔓痛下杀手。
他所了解的奥司，是一个非常隐忍的人，他善于控制情绪，用了十年才培养出陆蔓，不可能轻易杀死她，除非，他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陆蔓于他而言，已经可有可无！
塞西尔对于身后乔罗丰富的内心戏并不知道，他径直走向书房的方向，神色清冷，心里也在思索：奥司一定还有后手，是什么？
……
陆蔓犹自躺在床上生闷气，她现在浑身无力，也没有精神力，和塞西尔作对肯定会吃亏。
她看了寸步不离守着她的两万岁一眼：“两万岁，塞西尔真的不会杀我？也不会把我关进实验室做研究？”
两万岁点头，拍着小胸脯保证：“小花，你放心吧，元帅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你的！”
陆蔓瞄它：“他会听你的？”
她一点都不相信两万岁能左右塞西尔的决定。
两万岁见她一脸怀疑的样子，有些生气了，认真又坚定道：“当然了！我为了救你，可是使用了当初塞西尔家族对我的承诺！”
“什么承诺？”陆蔓眨眨眼，水汪汪的圆瞳里满是好奇。
“我……”两万岁顿了一下，“哎呀，你别问这么多嘛，总之，塞西尔家族的人曾经答应我，会无条件完成我的三个要求，而且，元帅是个一言九鼎的男人，他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实现不了的时候。”
陆蔓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小脑袋，闷闷道：“那好吧，暂且相信你，”说完她又问道，“那他万一要利用我对付奥司呢？”
她和奥司都一样能无限模拟别人的精神力，所以，他们都能从人群中分清楚，谁是假冒的那个。
说到这个，两万岁忽然沉默了一下，看起来竟然有些低落，它幽幽道：“不会，元帅不会假借他人之手，他会亲自杀死奥司的。”
见两万岁耷拉着小脑袋，陆蔓愣了愣，狐疑道：“两万岁，你怎么了？”
两万岁摇头：“没什么，小花，反正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你身体的情况，你暂时好好休息吧。”
……
修养了几天后，陆蔓终于恢复了一些精神力。
这几天里，两万岁每天都会按时给她送吃的来，不过，总是待在房间里，她快闷死了。
她趁两万岁休眠的时候，打开房门，乌黑溜圆的眼睛左右瞄了瞄，悄悄地溜出去。
这栋房子很庞大，就像一座华丽的迷宫，白色材质似石似玉，温润细腻，精神力化成刃，只能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痕迹，非常坚固。
每个通道都很大，圆拱高|耸，浮雕典雅，是她没见过的建筑风格，美观，庄严又肃穆，而且，周围没有隐形监控之类的东西。
她穿梭在漫长的长廊上，东瞄西看，刚刚拐过弯，就差点撞到人。
陆蔓后退一步，抬头看去，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白手套的男人，男人面容和蔼而苍老，背脊却依然挺直。
她用精神力一扫，这个男人的能量晶集中在双眼中——他是机器人？
但是很奇怪，他看起来有一点年迈，头发花白，皮肤也带着皱纹，机器人也会像人一样变老吗？
老年机器人看见她，绅士地躬身，姿势像教科书一样的优雅标准：“您好，陆蔓小姐，我是汉偌宫的管家，您可以叫我埃尔默。”
陆蔓乖巧地躬身，圆瞳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好，埃尔默先生，你认识我？”
埃尔默和蔼地笑起来，眼尾的皱纹更深了，他目光温和，声音带着淡淡的喜悦：“当然，陆蔓小姐，自从元帅入主汉偌宫后，您是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陆蔓：……果然没什么朋友-_-||。
埃尔默关切地询问：“您的身体好些了吗？如果是要找元帅的话，元帅正在中央区，我可以为你……”
“不要！”陆蔓的声音瞬间尖锐了，她才不找塞西尔！
埃尔默管家愣了一下，但依然礼貌恭谨：“那有什么我可以帮助您的吗？”
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陆蔓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见管家态度很温和，似乎不是特意来抓她回去的，她试探道，“埃尔默先生，我想去走走，可以吗？”
“当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您参观汉偌宫。”
陆蔓就知道，塞西尔不会放她单独行动的，一定会让人随时随地看住她，不过，她对待老人还是非常乖巧礼貌的：“谢谢你，埃尔默先生。”
埃尔默将她带去花园，一路上陆蔓遇到许多家政型机器人。
他们井井有条地处理手里的事，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若非必要，也不会交谈，配合得却相当默契，直到看见陆蔓和管家埃尔默，才停下来恭谨地问好。
虽然看起来都目不斜视的样子，但陆蔓觉得，他们的眼神中透出一点点好奇。
陆蔓一边走，一边用精神力延伸出去，在整个汉偌宫探查起来，先是把记下汉偌宫的布局，又看看有没有私人星舰或者悬浮车之类。
“陆蔓小姐，整个汉诺宫已经有了一万四千年的历史，是整个帝里亚星最古老的建筑之一，也是历任元帅居住和处理政事的地方，这里的每一面墙都有珍贵的历史回忆……”
陆蔓心不在焉地听着埃尔默管家讲话，虽然花园很美，有各种各样漂亮又神奇的花草树木，都没吸引她的注意力，忽然，她脚步停下来。
“陆蔓小姐，您怎么了？”埃尔默管家也停下脚步。
她往一个方向一指，那里有一栋稍微矮一点的平顶建筑，看起来典雅又庄严：“那是什么地方？”
埃尔默管家犹豫了一下，才道：“那是汉诺宫的收藏馆，陆蔓小姐您想要参观吗？”
“可以吗？”陆蔓眼睛一亮。
“当然了。”
他带着陆蔓走过去，用精神力将大门打开，然后叮嘱道：“陆蔓小姐，您可以看看，不过里面的东西，最好不要动手触碰。”
陆蔓走进高大宽广的收藏馆，目光掠过许多奇奇怪怪的藏品，有看起来古老的战机残骸，有被封存在玻璃里的绘画，有许多武器模型，最后，她目光停留在一架高大巍峨的沉黑机甲上。
机甲大概有二十米高，通体漆黑，线条优美流畅，棱角折射出寒芒，冷峻而威武。
“曜日号？”
埃尔默管家跟在她身后，微微一愣，她竟然知道曜日号？
他目光含笑，耐心地解释：“陆蔓小姐，曜日号目前还在机甲制造司进行修理，这个是辉月号，只不过外观和和功能，几乎与曜日号一样，它们本来就是同时制造出来的。”
陆蔓仔细看了一下，这架机甲比起曜日号，的确要新很多，看起来保养得很好。
她圆瞳转了转，眼底逐渐亮起光芒，幸好埃尔默站在她侧后方，看不到她此时炙热的眼神。
陆蔓：“它为什么被放在这里，是已经坏了吗？”
埃尔默：“当然没有，辉月号一直是完好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陆蔓眼眸弯成新月，看着辉月号满意地点头：“原来没坏啊？”
她回头对埃尔默道：“谢谢你，埃尔默管家。”
埃尔默不明白，为什么陆蔓小姐忽然变得这么开心，不过见陆蔓高兴，他苍老的脸上也渐渐染上笑意。
虽然元帅没有对他明说，不过既然都已经亲自抱回家了，想必是很亲密的关系吧？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元帅和女人如此亲近呢，当然了，也没有男人。
所以，无论陆蔓小姐什么身份和来历，他都希望能尽全力招待好陆蔓小姐。
不过，陆蔓小姐虽然长相偏妖魅，但是实际上却相当稚嫩可爱，尤其是白皙的脸颊还带着淡淡的婴儿肥，乌黑溜圆的眼睛水汪汪的，注视人的时候乖巧又软萌……
她的身高还不到一米七，星际成年女性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如果还是未成年的话，元帅这……是在养成吗？
埃尔默陷入了苦恼。
一旁的陆蔓却陷入了兴奋的情绪中，两万岁曾经说过，曜日号相当于一架个人战机，不仅可以在外太空飞行，还可以潜入深海。
那么和它功能差不多的辉月号，也应该可以作为个人战机吧？
她回头看着辉月号，漆黑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眯起来。
……
接下来几天，为了降低塞西尔的警惕，陆蔓都特别乖巧地装病。
不过，完全不用装，陆蔓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来，脸颊不像以往一样红润，嘴唇也变得苍白，就像失去水分的花儿一样。
两万岁手脚并用地爬上床，坐在床上，担心地问：“小花，你究竟是怎么了？”
这几天，不管温娜怎么检查，都没有找出陆蔓脱水的原因，即使喝再多的水，她的身体都好像无法吸收。
温娜不敢随意给她注射东西，也没有可做实验的副本，只能一点点地慢慢做尝试。
陆蔓有些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之前奥司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她注射一些乱七八糟的试剂，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注射那些东西了？
就知道，奥司不会那么好心地放她自由！
陆蔓握紧拳头，想要用药剂来控制她，她才不会那么容易就屈服了！
“唉，小花，别难过，温娜她们一定会想到办法治好你的！”两万岁虽然这样说，实际上自己心里也没底，温娜是很厉害没错，但是奥司却是天才。
陆蔓对两万岁的话不以为意：“没用的，只有奥司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
两万岁垂头丧气：“那该怎么办？”
见两万岁这么担心，陆蔓还是有点感动的，她拍拍两万岁的小脑袋安慰道：“放心吧，两万岁，还没到危及生命的地步，我只是身体无力而已，但是精神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陆蔓圆瞳一转，忽然把两万岁抱过来，认真地看着它的眼睛：“两万岁，你是不是我的小伙伴？”
两万岁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了。”
陆蔓道：“现在我需要你这个小伙伴的帮助！”
两万岁一脸茫然，抬起手指着自己：“我？我怎么帮你？”
陆蔓点头：“你可以！”
……
晚上，帝里亚星中央区的天空上，挂上了两大一小三轮皎洁的明月，清冷的月光似流水一样流淌在地上。
黑暗中，两万岁小声道：“小花，元帅还在中央区，家政机器人都在休息仓补充能量。”
陆蔓抱起两万岁，轻轻打开房门，释放出精神力，探视了一番，确定没有人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没错，聪明的她决定顺便拐走两万岁！这样就不用担心她逃走之后，两万岁会被塞西尔惩罚。
这几天，她已经摸清了武装机器人巡视的时间点和路线，也弄清楚了整个汉偌宫的布局，什么地方可以藏人，什么地方有精神力检测器，什么地方有扫描线，什么地方有隐形飞蚊监控她都一清二楚。
陆蔓带着两万岁，鬼鬼祟祟地穿梭在汉偌宫里，躲过武装机器人的戒备，有惊无险地来到汉偌宫的收藏馆。
两万岁看着收藏馆的大门，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小花说的机甲就是辉月号？！
它张大嘴巴：“小……”
陆蔓一把捂住它的嘴巴，用眼神示意：别说话，有声波检测器！
两万岁唔唔两声，可惜陆蔓捂住了它的嘴。
进了收藏馆，陆蔓围着辉月号琢磨起来，她模拟了塞西尔的精神力，居然无法打开机甲？
难道这不是塞西尔的机甲吗？
她乌黑的圆瞳瞄了一眼两万岁，想问问该怎么打开辉月号，但是两万岁挣扎着一副要大叫的样子，难道事到临头，两万岁后悔了？真是太没原则了！
机会难得，陆蔓兀自琢磨，到底是谁的呢？接着，她模拟了埃尔默管家的，两万岁的，乔罗的，甚至连温娜、家政机器人和武装机器人都没有放过……
正准备把见识过精神力全部试了一遍，忽然，辉月号幽蓝色的眼睛亮起来，在黑暗中，就像两盏大灯笼！
陆蔓一脸懵逼：……等等，她刚刚模拟的是谁的啊？
不过她已经没时间深思了，因为机甲的系统已经开启了，地面的圆台缓缓升起来，收藏馆顶部的天花板往两侧滑开，露出墨蓝色清澈夜空，幽凉的月光也随即洒进来。
与之同时，尖锐的警报声拉响，一个传一个，整个汉偌宫的警报声都响起来！
“两万岁，这个机甲怎么还有警报器啊？”陆蔓慌了，精神力左右一看，几乎所有武装机器人都往这个方向涌过来，她慌不择路地跑上驾驶舱。
好不容易被放开嘴巴的两万岁，无语地翻个白眼：“笨蛋小花，你捂住我的嘴巴，我要怎么说啊？”
陆蔓：“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啦，我们怎么办？”
“完蛋了，现在我们肯定逃不出去了。”
说完，两万岁几乎宽面条泪，呜呜呜……元帅一定会把它丢回塞西尔家族，想起元帅那双冰冷犀利的眼睛，它的心拔凉拔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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