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心软
by 重弦
CP:三日月宗近×女审神者
(一)
“我是不是被三日月骗了啊。”
审神者抱着小老虎面色惆怅的自言自语,小老虎趴在她怀里,仰着头“嗷”了一声,似乎是在回答她。
外面天气阴沉,看来又有一场大雪将至。
四天前,三日月宗近穿着寝衣出现在了她的个室门前,这么晚了还来找她,以为是有什么事情。哪知对方说他怕冷,问能不能和她一起睡。
她听闻当然是拒绝的,回他既然怕冷可以给他多准备一些被子,实在不行可以和鹤丸光忠他们挤一张被褥,人多了不就暖和了嘛。
听她说完之后三日月严肃的拒绝了,被子再多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他的冷,几个男人睡在一起感觉好恶心。总之是下定了决心要和她睡在一起,因为主君身体暖和。
她听后还是拒绝了,睡在一起是什么概念?她和三日月又不是恋人,而是正常的主从关系,要和他睡在一起,成何体统。本来她已经打算送三日月出去了,哪知一抬脸,瞧见他一脸失落,实在可怜,外面又下着雪,他穿着单薄,察觉审神者要请他出门,叹了口气说自己年代久远,来到现世有了人形但却不能适应人的身体,尤其是冬天异常怕冷,也没什么好法子能让身体感觉暖和起来,因为鹤丸提及主君是人类体温正常所以就想同主君一道休息……算了,我回去罢。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三日月的手轻轻碰及了她的手背一下,那种凉度能凉到她心坎里去。
于是,她让三日月留下了。
两个人就在一张被子里挤了一夜,三日月倒也老实,虽是挨着她,但并没有趁机对她动手动脚。而他身子确实冷,一进她被窝寒气就差不多把她被褥里的热气扑灭了一半,好不容易又热扑扑的了,她一碰他手,还是凉的很。
三日月好像很满意这个热度,已经睡着了,但是她因为身边多了个男人,一夜失眠。
“我到底是不是被三日月给骗了啊……”她再次自言自语。
“主人……”
“我到底是不是被骗了啊。”
“主、主人……”
怀里的小老虎嗷呜一声从她手里挣脱,跳下了地,她也终于因为这点动静回了神,“五虎退……”刚刚还待在她怀里的小老虎现在已经回到了他主人的脚边,“诶,是来接小虎的吗。”
“是的,麻烦主人照顾他们了。”为了表达感谢,他朝审神者弯了弯腰。
审神者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推开了一点门,对他说:“剩下的都在屋里睡觉呢。”
五虎退抱起小老虎,抬着头问她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进屋子。审神者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说自己比较喜欢待在外面,风吹得挺凉快的。
“主人刚刚你提到了三日月大人……”
她愣了下,“你听见了啊。”
他怯怯的点了点头,“是的,三日月大人做了什么让主人烦心的事情了吗。”
“没有啊。”她摆了摆手,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五虎退看得出来她在撒谎,但是并没有道破,笑着说主人没有事就好,实际心里已经有了回去要和兄弟们商量一下的想法。
审神者送走了五虎退,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幸好他相信了,没有再追问什么。她和三日月的事情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她让三日月在每天早晨大家都还没起之前回自己房间,这样一来,他在她房里过夜的事情就不会被别人知道。
(二)
午后,果不其然又下起了雪。
短刀们欢呼着要出去玩,三日月望着门外在漫天飞雪下欢呼雀跃的短刀,哈哈笑着有活力真好。他穿着审神者为他置办的棉衣,坐在暖炉旁喝着茶,感觉到审神者投来的视线,侧首过来,对上他视线的审神者马上又佯装无事的移开了眼睛。
手里捏着雪团的平野注意着这俩人的一举一动,确实觉得有些奇怪,正打算再好好观察一下,就被今剑的雪团砸到了,爱染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让他加入战局,过来打雪仗。
于是平野只得先放下心中疑问,加入了打雪仗的战局中。
三日月笑眯眯的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把剥开的橘子递到了她面前,“主君要吃吗?”
她往后躲了躲,摇头,“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主君你这样……”三日月收回手,笑容中有些无奈,“是我做了什么让主君不快的事情了吗。”很明显的在躲他。
审神者愣了愣,瞧着他一脸无辜的表情,想着他真能装。但现在只能摆摆手,告诉他一句多想了,然后把橘子拿过来吃了。
三日月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鹤丸捧着杂志挨着她坐下指着其中一页给她看,她当下松口气,和鹤丸一道看起了杂志。三日月见此,微笑着又剥了个橘子,递到了她面前。
夜里时,过了约好的时间,三日月没有过来。她正疑心今晚他是不是不过来了,准备睡个安稳觉的时候,障子门就被拉开了。
许是他进门一瞬间自己失望的表情有些明显,三日月在关了门之后并没有过来。她转眸看去,瞧见他正面带困惑的思考着什么。
“站在那里做什么,不冷吗。”谁都不说话就太尴尬了,于是她就开了口。
三日月站在门前,抬起眼睛来,“我只是在想,我是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让主君不开心了。”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凝着她看,“因为你好像不喜欢让我靠近你。”
这话说的直白,他看起来确实一幅毫不知情又努力思考原因的样子。审神者心里叹了口气,瞧着他不是装的,“没有,你别乱想。”无奈之下这么说着,实际上还是看他那样子又不忍心说什么了。
她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觉得她也挺为难的,明明介意两个人一张被子挨着睡觉,却又不忍心让他出这个门。她上前抓住他的手,握起来,“还是这么凉啊。”明明自己屋里热气很足,和春天没什么俩样,她穿件单薄的睡衣,都觉得有些热。但是这位,为什么身体就这么凉呢。
三日月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不多时就笑眯眯的牵着她的手来到了床边,“主君,我们歇息吧。”好看的眼眸弯成了月牙,眸中的新月在橘色的灯光下散发着温和的光芒,她脑子一短路,几乎就要跟着他的节奏走了。
到底为什么,能这样自然而然说出这般宛如新婚夫妇一样的话来呢。
“三日月啊,我想了,咱们是主从关系,不过是因为你的请求才让你留下来的,可万一被谁看见,这洗都洗不白了。”她移开目光,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所以,我想了,我们把被子分开睡吧。”
三日月愣了下,“分开的话,还是会冷。”
“没关系,你摸摸被褥,是热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抓起他的手,按在了被褥上。
……是热的,非常合适的温度。
“确实很温暖。”他说,语气低下来了些,“可如果不挨着主君,我还是会冷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连眸子里的新月都失去了些颜色。这样看着又有些可怜的样子了,让人于心不忍,毕竟这样的大美人,她平时也是愿意哄着的,谁不愿意看美人每天开开心心的笑啊。
“可是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能被三日月所诱惑,要把话说明白,“每天都这样,感觉好像我和你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样。”
“什么叫做不可告人的事情?”三日月歪了歪头,“是我请求了主君,主君照顾了我。就是这样的关系啊。”
似乎在一床被子里睡觉并不是什么事情,三日月是付丧神,有不懂的可能。“你是刀剑,或许不懂,这我不怪你。”她叹了口气,和他解释着,“只要我们还是正常的主从关系,就这样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被人看见是要传闲话的。”
“主君……意外的传统呢……”他这样说着,她皱着眉头,“是啊,我一直挺传统的。”要不是心软,也犯不着现在这么纠结的和他讲道理了。如果当初自己强硬一些,现在也没这麻烦事了。
越想越心烦。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我同主君变成正当关系罢。”
“嗯?什么正……”
眼前的光突然暗了下来,到嘴边的话被他温柔的吻堵了回去。
不过几秒的接触,她瞪着眼睛,没有了反应。
三日月轻笑出了声,“阿拉,看来还需要再来一次呢。”边说边又俯首下来,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这次她终于反应过来了,但是他怎么可能给她反抗的机会,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得更紧。
“三日月宗近你耍流氓!”审神者红着脸,气喘吁吁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是该生气的,但是她骨头都快酥掉了,生气不像是生气,出口的话倒多了一点娇嗔的样子。
可恶,为什么还有一点高兴呢!
“主君,你的脸红透了哦。”三日月笑着拉过她的手,稍微一用力,她那已经软了下来的身子就朝他怀里靠了过去,“如果我们是恋人,你是不是就不怕别人说什么了。”搂住她的腰,低下头来看她。
她抬起头,映入眼中的那轮新月异常明亮,她没说话,只是低下了眼睛。
三日月见状摸了摸她的头,笑着,“不要害羞,你其实很高兴不是吗。”
他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连她心里那点小兴奋都看透了。
“那么主君,我们可以休息了吗。”
她没说话,靠在他怀里也没动。
三日月笑着,揽住她的肩,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了一句,“请放心,我并不是再开玩笑。”
他连这点都看透了吗!审神者咬着唇抬起脸来,“三日月你也太心机了!”虽是心中有些高兴,但也同时在担心他只是玩玩,什么当恋人都是在开玩笑,所以一直纠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偏偏身子软趴趴的没有力气,只能靠着他。
“所以你果然是骗了我吗,说什么怕冷。”
“并没有主君,我确实是怕冷。”他笑着,继而认真的看着她,“不过今天我知道了一种办法,可以快速让身子暖和起来。”
“诶,你要干嘛!”
“自然是做恋人之间都会做的事情啊。”
“等等三日月,这个不急的,我还没确定你是不是真心的呢!”
“我这不是再让主君你验我的真心么。”
双手被他抓住按在头顶,三日月弯着眼眸对她微笑,“主君,请好好感受我的爱意吧。”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压制的情、念,他俯首在她颈脖上留下了今晚第一个属于他的印记。
(三)
审神者没有按时起床。
担任近侍的信浓在外面等了片刻,敲响了门。
没人回应。
难道屋里没人?信浓如是想着。难道大将今天起得特别早出去散步去了?他小声说了声打扰了,然后推开了门。
屋子里很暖和,信浓呼出一口气,径直往审神者歇息的里屋走去。
审神者不敢出声,在信浓进屋之前,想足了办法让三日月下床,但是那人一直将她抱在怀里,她越是急,三日月笑容就越灿烂。
进来了进来了!信浓往她屋里来了!她怒目看向三日月,三日月摸摸她的头发,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把被子盖过她的头顶。回头看向正好进来的信浓,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失礼了呢,主君还在歇息。”
信浓呆愣当场,随后却又从容不迫的露出了微笑,“我说今天大将怎么没有起床,原来是和三日月大人在一起吗。”他笑容了然,“那我不打扰了。”说着就往后退去。
这期间审神者一直窝在三日月怀里,一句话都没敢说。
直到信浓出了屋子,她才一头从被子里出来,怒声,“三日月宗近!”
“嗯?怎么了?”他微笑,手搭在她的腰上,轻抚着,“我们的关系,不应该公布于众吗?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不让其他人知道呢。”
审神者拿开他那不老实的手,撑着手臂坐了起来,“你就不能选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吗!”
“我觉得这是很直接很温和的方式。”三日月也坐了起来,拿过一侧的羽织披到她肩上,随后揽过她的腰,“本丸的大家不多时都应该会知道了。”
她哼了一声,三日月笑了出来,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头对她耳语,“时间还早,我们再休息一会吧。”
审神者摇着头要起来,却又被三日月按倒在床,“嘛多休息一下总是好的。”
她自然是知道他口中的休息是要做什么。
又一次,又一次被他掌握了主导权。从一开始,自己就被他一步步的引诱到现在,该死的是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甚至还一次次的沉沦了进去。要不是当初她心软信了他的鬼话……
“主君,这份早安礼可还喜欢?”上头的男人微笑着问她。
她喘着气没说话,搂住他的脖子,一口咬上了他的肩头。
(四)
“哦哦主人和三日月大人吗。”博多摸着下巴沉思,挑眉笑着。
“果然是恋爱的酸臭味嘛。”乱会心一笑,看向了五虎退,“退也不用担心了,主人和三日月大人是恋人。”
五虎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是放了心。
“诶,主君和三日月吗。”鹤丸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吓得平野一转头,就看到了从门外探头进来的鹤丸,“鹤丸大人,怎么不进来。”
他朝屋里短刀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刚刚远征回来,还要找主君汇报结果。”
“这样呀,鹤丸大人辛苦了。”前田礼貌的站起身来,“鹤丸大人不如先进来暖暖身子喝杯茶,主君可能现在还没有起来。”
“诶。”鹤丸眨了眨眼,信浓就托着下巴笑道,“大将昨天可是和三日月大人在一起睡的哦。”
闻言,鹤丸露出了解的笑容,迈着步子走了进来,“原来如此,那我晚一些再去好了。”
今天是久违的晴天,连风也暖和了一些,即使不用关门也感觉不到冷意。细心的前田还是走过去将门推上了,鹤丸刚刚远征回来,在风雪里走了一夜,想必是冷的。
察觉出前田的用心,鹤丸拍了拍他的头,把远征途中买来的糖果搁在了桌上,准备先和短刀们讲讲远征途中的见闻。
他心中偷笑,三日月那个家伙,果然没辜负他的期望啊,这么快就和审神者上了本垒。不枉他当初替他出谋划策。
不过这点小秘密,是不会让审神者知道的就是了。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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