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钟声敲响,拜礼即将开始。
银琉“咚”的一声翻到了地上,昨夜和魏无羡聊得有些晚,尚未睡够,但想起昨夜阿姐嘱咐的,银琉只能赶紧洗漱前往兰室进行拜礼仪式。
进了兰室,阿姐江厌离、阿澄还有魏无羡都看了银琉一会儿,阿姐更是点了点银琉的额头“你啊!”
本就没睡够,蓝氏子弟还在念那三千五百条家规,银琉和魏无羡只能相视打哈欠。
“不可佩铃串珠等有声之物……”银琉看了看脚踝上的铃铛,不着痕迹的用衣物挡了挡。
“不可私自修改衣衫……”银琉发到的弟子服有些宽大,她平日里穿的都是练功服这类的劲装,早上穿上衣物觉得不舒服便用法术修改了一番,这下好了,刚来云深不知处,加上昨夜饮酒就犯了三条蓝氏家规。魏无羡更是捂着嘴在偷笑,银琉一时气恼,微微侧身瞪了魏无羡一眼。
念家规的弟子突然不出声了,众人有些惊讶,但一会后,此人又继续念起家规。众人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唯有蓝涣疑惑地看了一眼银琉,那小姑娘正低着头认真地听着家规呢。连魏无羡和一学友在讨论金雀银琉都没回头看一眼。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银琉在偷笑,她学会了蓝二的禁言术,不过禁言时间尚短,幸好时间短,不然今天又闯祸了。
……
家规终于念完,拜礼正式开始了。
先是兰陵金氏拜礼,兰陵金氏?金子轩?那不是阿姐心仪之人吗?银琉偷偷看向江厌离,果然阿姐含羞微笑,银琉看着阿姐这副模样也偷偷地笑了。不过魏无羡和江澄似乎都不太看得上金子轩。
清河聂氏拜礼,聂怀桑携着副使孟瑶献上了紫砂丹鼎。有些人在角落里嘀咕孟瑶的身世,在场之人有的一脸嫌弃,有的雅正,有的不自在,有的同情……
蓝涣缓缓走向那孟瑶,夸赞了孟瑶几句,说这礼送的很合心意。家主这番举动,丝毫没有嫌弃孟瑶,还很是欣赏,让孟瑶对泽芜君很是感激。
轮到江澄拜礼了,银琉一脸自豪地看着自家的小师兄,虽然江澄总是埋怨自己和魏无羡捣乱,但是没有一次不帮着承担责罚。自家的师兄怎么都是好!要是江澄听到银琉这番心里话,不由又要吐槽,银琉几乎都在外面夜猎,但是在家的时候每次都要和魏无羡搞幺蛾子,不是写符咒毁了丹房,就是俩人切磋掀了房顶,还时不时用那自以为很好的厨艺荼毒俩人……
正要拜礼,就见一群人走进兰室,为首之人甚是嚣张。既不愿来蓝氏听学,来这作甚,魏无羡气不过他打断江澄拜礼之事,便说了两嘴。
那为首之人竟想收拾魏无羡,江澄本想缓和情况,那家伙竟……
“云梦江氏不识礼数,不教育一下未免说我辈没有规矩!”那人的属下竟都拿起剑指向江澄和魏无羡。众世家公子纷纷站了出来,与云梦成一线。
从没有人敢这般说话,银琉觉得很生气,“云梦江氏不识礼数,你岐山温氏识礼数?谁给你的脸?”
本是剑拔弩张之时,突然有人说话,众人看向说话之人。温晁拦了一下手下,“姑娘长得很是标致啊,就是不太会说话。我温氏教化众生,江宗主不会管教,温氏自有责任替江宗主好好管教座下弟子。”
“家主!”门外有人大喊,抬着一人进了兰室,哭着说,“家主,温氏无拜帖要进来,我们不肯,他竟将师弟烧成这副模样!”
众人更是怒目而视,可那温晁非但没有悔改之意,还得意忘形,“你们不让我进,我就给你们拜帖啊,这拜帖怎么样,满意吗?哈哈哈哈!”
银琉看了一眼那弟子的伤口,微笑着走向温晁,“我也送一个礼物给你可好?”
女子身姿曼妙,还笑意盈盈,温晁早就忘了此来是何意,只顾着紧紧盯着女子。
“啊啊啊啊!”一声声惨叫响起,只见温晁身上和那名弟子竟是一样的烧痕,伤势更是只重不轻。室中众人也被吓了一跳,看这女子的目光都变了。
温晁捂着自己的脸,痛喊,“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把那女子杀了!”
魏无羡和江澄挡在银琉面前,谁要动银琉就得过他们那关。
笛音响起,所有人手中的剑都悬在了空中。
温晁见状,便丢下温情和温宁带着众人走了,临走前狠狠瞪向银琉,看见银琉看死人般看着自己,瑟缩了一下。
“那江银琉,行事诡谲,方才她可是以火还火,她怎会温氏术法?”蓝启仁抚了抚胡子,“此女下手,我看是比温氏更狠。若是用在正途也就罢了,就怕他日误入歧途啊。”
蓝涣压下想为银琉辩解的心,没有作声。
留在兰室的银琉施了术法,让那被火烧的弟子减轻了痛苦,伤势肉眼可见的愈合了些,不过伤的厉害,只能慢慢来。那名弟子和他的师兄都很感激地向银琉做了个揖。
“这女子的功法未免邪门了些,我尚未见过不使剑之人,话说此次来的世家子弟不都戴了佩剑吗?她怎的没戴?”
“就是啊,什么功法竟比温氏的还邪门?”
“她竟是云梦江氏的人,云梦江氏何时有这号人物了?难不成他们都修炼了这种术法?”
“可是,她刚才狠狠替咱们出了口恶气啊,我觉得很是得意!况且,她也没用来害人啊!”
“你是不是傻,要是哪天她用来对付我们,那我们哪里是她的对手?”
……
世家子弟窃窃私语,但在场的哪一个不是耳聪目明之人,又怎会没听到?
金子轩不屑地看了那些人一眼,往外走去。
“多谢江姑娘。”蓝湛说。
“不用客气,”魏无羡一把搭上银琉,“阿琉,你的功法长进了许多,咱们切磋切磋?”
说完魏无羡就拉着银琉往外走,江澄、江厌离还有蓝二也跟了上去。
夜晚,魏无羡等人睡了之后,银琉一个人坐上了屋顶,从置物袋里掏出藏着的酒,喝了起来。
“江姑娘不必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不知何时蓝涣出现在了银琉身边,“他们只是对强大的未知力量恐惧,没有太坏的心思的。”
银琉哪会为了这群人伤神,不过是嘴馋又怕魏无羡抢酒喝而已,不过今日看到他们,会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着实高兴。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夜色太迷人,银琉竟对着那人说,“我着实伤心,泽芜君要是能陪我喝酒,或许我就开心了。”
银琉说完就想抽自己,正收回伸出的酒时,酒坛子被人接了过去,那人竟是直接就着自己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酒,罢了罢了,泽芜君只是超脱而已,哪会计较这些。
俩人竟喝光了一坛酒,银琉被泽芜君带下去时已醉醺醺的了,不过还记得说,“蓝涣,你和我一起喝了酒,不能罚我!”说完便睡着了。
蓝涣轻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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