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小说:永福郡主 作者:糖果非糖
    继上个月一百大板之后,永福郡主今日又给京都百姓看了场热闹——可连‘未来婆母’都不放在眼里了呢。

    淡淡的晚风吹散了初夏的微热,迎风的凉意沁入肌理,恼人的虫鸣蝉叫声未至,又是个舒服安静的初夏夜晚,只是未能抚平已经躁动的心绪。

    闵尚书府上,闵家大姑娘院中琴声悠扬,忽而一停,闵仙瑶拨弄琴弦的纤手在古琴上方停顿稍许便收回手,方才侍女向她禀告今日永福郡主的热闹,她牵牵唇角,眼眸一转就是个主意,站起身,派婢子请大哥来。

    闵大姑娘的闺房自来布置得高贵雅致不染纤尘,更不见任何金银俗器,青玉为地面,珍珠为帘幕,琉璃为灯盏,多宝阁上件件珍品皆为玉器制物。

    她的闺房可比兄长的院落屋宇低调奢华的多,不过闵大公子闵允睿从不以为意,他的妹妹美丽优秀谁家闺秀都比不得,自然要最好的来配。

    “愉妃那么想压倒傅归晚,我们该帮她一把,提醒她选个心思手腕最厉害的侄女,而非只会狂吠乱叫的草包。”

    “瑶儿言之有理,大哥明日便告诉殿下。”

    “还有三皇子,我们该找个机会试试他的双腿是否好了,万寿节时或许是个好机会。”闵仙瑶再提议,这回他的兄长却没有同意:“这件事祖父早告诫过我们别插手,三皇子那边祖父和娘娘另有安排。”

    “什么安排?”

    “这我哪能知道,祖父和娘娘既然安排好了,我们就无需操心。”闵允睿忍不住多劝劝妹妹她还尚在闺中哪需要操心这些,只要安心做个娇养的千金小姐就好。

    闵仙瑶面上敷衍,心中十分不喜这种感觉,尤其在蓬莱殿经过一次差点断气的经历,愈发想把所有的事全部控制在自己手中。

    只有她成为家族最有分量的孙辈而非只会吟诗作画的娇小姐才无人敢轻视她,哪怕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姑母也不能掌控她的生死。

    事情谈完,闵允睿便离开妹妹的院子,抬脚去了个通房的屋中。正是热血气盛的年纪,他屋里有四个娇滴滴的通房伺候;哪怕母亲劝他勿贪欢免得掏空身子,一个月仍有半夜歇在通房屋中。

    这个安静的夜晚,闵尚书父子三位同样有些不安宁,闵郅恺历经世事浮沉五十余载,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不安的感觉,哪怕仅仅是一丝轻微到能忽略的不安。

    追溯到上回应该是他的女儿入宫多年甚至诞下五皇子也未能得到盛宠,这与闵家预想的相距太远了,原本以为轻而易举的事变得举步维艰,甚至从闵娘娘的来信中得知,后宫当时没有更美貌的后妃。

    为何呢?难道圣上没那么在意相貌吗?应该是,否则美貌不如他女儿的权皇后如何能宠冠后宫多年甚至无人能撼动?当时的闵郅恺想,那么他们只能等,只能熬。

    其实未尝不是件好事,锐气藏于胸、和气浮于面、才气行于事,没有这十多年的韬光养晦哪能有今朝的蓄势待发掌控全局?

    可今天,多年没有的不安再次冒出来了。

    已经是第四天了,三皇子回朝已经是第四天了,谢侧妃每日一封乃至两封的信送过去犹如石沉大海般毫无音信,又是为何?

    难道真要斩断往来吗?毫无预兆为何要斩断,是发生了什么他们所不知的事吗?闵郅恺太不喜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了。

    “父亲,谢侧妃这些天一直想要去亲自见见三皇子。”二老爷闵高群劝道:“儿子以为就依侧妃的意思,她和三皇子确实该见上一面了。”

    “暗钉还能到前院吗?”

    “不能。”二老爷闵高群叹气:“原本在前院的奴婢基本全部被遣散到后院,二门上有四个佩刀的护卫守着根本不让以前的奴婢踏足前院半步,三皇子府的前院现在犹如铜墙铁壁油泼不进,半点消息都漏不出来。”

    “那便见,万寿节时三皇子必定得出席,就让他们见一面叙叙衷肠。”闵郅恺目光有些深邃,语调淡淡,他的长子怀疑:“父亲,会不会是永福郡主在捣鬼,三皇子回京后,永福郡主每日都会过去。”

    “永福郡主能干涉?”闵郅恺淡淡的语调中染上了一丝笑意:“为父听闻拨到三皇子府的这批护卫可是靖国公特意从军中抽调出来,何况权家?”

    大老爷闵高诤想想也是,他真是多虑了。

    黑夜随着曙光的到来而退场,阳光普照预示着新一天的来临,大公子闵允睿自来把妹妹叮嘱的事放在心上,上午便让小厮到国子监告假,他则去找五皇子。

    正如太子所说,五皇子赵珩斌心高气傲,他心气高,眼光自然更高。他自己能涉及阴谋诡计这些,但同样诡计多端的女子摆到他面前来绝对不喜居多。

    从前有块面纱遮掩着,他没觉得外祖家的大表妹不好;可那块遮掩的面纱撕开,曾经的清高自傲变得浅薄寡陋愚昧无知,态度当然会变。

    这大半个月以来赵珩斌对表妹闵仙瑶不知已经转变过几回,以致于今天面对表兄转达的仙瑶表妹的最新一项妙计,他竟下意识皱了皱眉。

    这岂是大家闺秀该插手干预的?以前竟从未觉这个表妹的手伸得太长了,心中那么想,面上到底应承感谢,又问候过表妹最近可好?

    虽然对献计之人不喜,但对此计五皇子尚算认可,大表哥离开后,他便进宫告知母妃。

    蓬莱殿中,闵贵妃黛眉微蹙,总觉得侄女根本没有吸取教训,以前好歹未曾多事过,现在竟然主动揽事出谋献策,这可是变本加厉!

    “皇儿以为仙瑶该管此事吗?”

    “母妃,倘若是我们令表妹出个计谋还说的过去,可她主动献策?”五皇子抿抿唇:“儿臣觉得表妹她逾越本分了。”

    闵贵妃点点头,再问:“皇儿以为此计如何?”

    “可行。”五皇子给出两个字。

    “的确可行,但用处不大甚至没有用处。”闵贵妃提点儿子道:“已明明白白告诉过她,京都的闺秀,傅归晚想捏死谁就能捏死谁,何况是将来四皇子的姬妾?

    心思深或浅,惹恼永福都是一条白绫一杯毒酒的事,甚至心思深多方算计会死的更快。聊胜于无,母妃会派人给愉妃吹吹风,但皇儿你对仙瑶的态度,母妃希望你心中明白。”

    这一回五皇子应得爽快许多:“儿臣知道。”

    随着夏日的热气一日日加重,三皇子回朝的热闹也一点点降低,与日增加的是京中不少人家对三皇子娶妻的观望,尤其是有想法的人家和姑娘。

    盛苡言拉着小姐妹池姑娘来到永福郡主府,跟着引路的婢女来到后院的花楹榭,果然看另外四位副社长俱在,讶异道:“我听说朝霞你们连着几天天天来找归晚,真的假的?”

    花楹榭内摆着两副一人高的绣架,傅归晚三千青丝绾成长辫,一身简约的家常衣裙,正在其中一副绣架前穿针引线,闻言冷哼:“今天是第四天,天天跑来蹭吃蹭喝,再没点自觉我要赶人了。”

    朝霞郡主吐吐小舌头:“是云裳天天硬拉着我。”

    重惠县主赞同:“我也是被秋枍硬拽而来。”

    “为什么?”盛苡言眨眨眼,好奇道:“云裳和秋枍有什么特别的事需要天天跑郡主府,还拉着你们俩?”

    “还能为何?春心萌动呗。”

    “永福!”两个姑娘异口同声的呵斥,顾云裳率先道:“我是为我自己的终身大事争取,你别满口胡言。”

    “呵,你争取你的终身大事往我这里跑?是我能娶你还是你能嫁给我啊妹妹?”

    “三皇子不见客!”顾云裳郁闷而无奈:“我早就让我哥递过拜贴,没用;听说永福你能随意进出还肆意插手三皇子府内诸事,我就想过来试试。”

    权秋枍抿抿唇,没接话,相当于默认。

    “试什么?”盛苡言疑惑:“你们跑永福郡主府难道就能见到三皇子了吗?”

    “我是想,既然永福代管三皇子府的中馈总得去视察。”既然已经聊到这么直白,顾云裳干脆把小心思坦白,怂恿道:“永福,不如你今天就带我们前去拜访?”

    “何必多此一举,你们想看望他直接上门好了。”

    “三皇子不见客嘛!”

    “那我凭什么上门?没事情我跑到三皇子府上指手画脚,你们称心如意,他把我轰出来,我的脸面往那里放?”

    “怎么会轰你,永福你把三皇子想成什么样了?”顾云裳有点心虚的说:“假使他真对你生气,朝霞她们几个都算他的妹妹,看在朝霞她们的份上,没事的。”

    “别让我骂你!”傅归晚斥道:“春心萌动自己想办法别来烦我,再跟我叽叽歪歪,我现在就轰你出去。”

    顾云裳郁闷的不说话了,盛姑娘特有眼力劲的缓解尴尬:“归晚你在绣什么呀?怎么绣这么大幅,这多费时多伤眼睛呀。”

    而且这两幅绣品怪怪的,姑娘们刚看到时都觉得奇怪,这两幅一人高的绣品皆为双面绣,其中一幅已经完成,另一幅也已经完成十分之九,基本快要完工。

    已完成的大型绣品上以漫天黄沙为背景,黄沙漫天避云遮日,黄沙中有一株枯萎的老树摇摇欲坠,老树上两三只乌鸦嗷叫。老树旁有个背面而站的男人拄着长~枪支撑,男人身穿铠甲发丝散乱,衣角淌血,像位战败的将军。

    即将完成的绣品则风格陡变,以园中百花绽放为背景,花团锦簇中有位妇人斜背而坐,对着满园繁花并不在意,遥遥望着天际,从她一手搭在隆起的腹部上可知是位孕妇,还是位不怎么开心的孕妇。

    朝霞郡主可一直好奇呢:“是啊,我原本还以为是归晚送给皇伯伯的寿礼,可想想绣个黄沙里的将军和孕妇也太奇怪了,不可能啊。”

    “这到底有什么特别?”盛苡言坚持问:“归晚你究竟为何绣这么奇怪的绣品啊?”

    “我老师今年过70大寿,这是我送给老师七十大寿的寿礼,从前年开始绣,已经绣了两年,终于能快完成。”傅归晚视线落在孕妇隆起的腹部,叹道:“其实我不想送这份礼,老师点明要,拿画像给我,让我来绣成绣品。”

    权秋枍皱眉:“你的老师不是你外祖家的三舅舅望川先生吗?”

    “那是我第二位老师,我指的是我第四位老师,我14岁生辰时拜师。”傅归晚摇摇头:些许伤感浮现:“这两幅绣品有个悲伤的故事。”

    “什么故事啊?”朝霞郡主大咧咧的问,傅归晚无奈:“妹妹,悲伤的故事就别好奇啦,没事就自己玩别打扰我。我老师生辰没两个月了,我要加紧绣好再给送过去,如果被你们耽误得害我要连夜赶工,我要跟你们算账的。”

    于是姑娘们纷纷懒得再搭理头顶的社长大人了,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打道回府,倒没有留下来再蹭顿晚膳。

    真正又来郡主府蹭晚膳的是傅三少爷,虽然不似以前天天早晚的跑,也是隔两三天就跑过来看看妹妹,整个人还透着沉郁,再也不见以往的朝气。

    打击有这么大吗?傅归晚看着这哥哥就想叹气,考虑了一顿饭的工夫,决定用过晚膳就和三哥回傅家。

    三少爷傅归旭路上还稍微稍微有一点点开心,没想到一回到家,妹妹又撇下他,竟跑去找二哥了!

    来到堂兄堂嫂的院里,堂嫂在也没避讳,傅归晚直白的问:“你打算何时去岭南?”

    “我爹刚回京两天还没开始给傅归湉相看,岭南又不是十天半月能回,我如果没看住让爹给傅归湉定在京都怎么办?当然等她亲事落定再走。”

    “以为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心要入皇家绝不会轻易认命,她会坚持抗争到最后一刻,那么二叔也会陪耗到最后。再者你打算在岭南办多少事逗留多久,你还有两个月,就算你来回需要在路上耗费一个多月,还有大半月不够吗?”

    “二哥怎么觉得你像是在赶我?”傅归晟狐疑,傅归晚很诚恳:“我只请求二哥出门把三哥带上,带他出去散散心,越快越好。”

    傅二哥:“……”顿了顿后笑了几声:“你和我开笑呢,二哥是去办正事,把归旭带上,我光照顾他就行了。”

    “他最近心思沉闷许多,以前活蹦乱跳的三哥突然没了,我看着也怪难受的,希望他能出门散散心,你不是连这点同情心都没?”

    “这是两码事,想带归旭出门散心你就去呗,你带他走多远走多久都行;我有事要办,你还让我把他带上不成心瞎掺和吗?”

    “废话,三哥的症结是什么你不知道啊,我能往前凑吗?大嫂不到三个月就要生了,大哥能走得开吗?那只能靠你了。”

    傅归晟头大:“可我带着他那就真成出门散心的了,我什么事都不用做了,那我不白白跑岭南一趟?”

    “就当做去认个路认个门怎么了?你非得跑一趟就把所有的事搞定吗?你可以再找机会多跑一趟讶。尤姨娘还有六少爷,你想把他们连根拔了有那么容易吗?”

    “行行行,过几天我就带阿旭出远门。”傅归晟听得烦躁,被妹子多权几句干脆应下,大不了就当做出门散心。

    事情说完,傅归晚也不打扰哥哥嫂嫂准备离开,二少奶奶连忙把已经绣好的绣品送上:“绣的不好难登大雅,希望大妹妹别嫌弃。”

    “嫂嫂的心意,这么说就跟我见外了。”傅归晚笑应两句,看着堂嫂对她使眼色,跟二哥打声招呼让嫂嫂送送她,来到院门前问怎么了?

    “两位姑母的伤势已经痊愈,前日还结伴回府来;大姑母还带着儿女们在娘家住下了,到今天还没走。”二少奶奶伍氏抿抿唇,压低声音道:“听我娘说,大姑母养伤期间,三叔一直冷淡的很,前后总共只去看望过两三回。

    三叔对三婶好像还从未这么冷淡过,三婶和麟弟他们这一个多月在武平伯府备受冷落,这更是以前从来没有过。我怕三婶心中憋着气,三婶自来就不能受气的;且三婶母子这回回娘家态度大变,安静极了,还从未见过他们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傅归晚点点头,淡笑道:“既如此,请嫂嫂帮我向你祖父递个话:看我的行动,他再上折子请封世子。”

    二少奶奶伍氏震惊地看着小姑子,永福郡主走远才回过神,按按心口缓和些,返回院内。

    其实她该高兴,倘若永福郡主能插手武平伯府的爵位,将来弟弟若能得到郡主的提携,那么前途也不会太过艰难,她得尽快回娘家和母亲商量。

    而傅家二姑奶奶伤势痊愈,不就意味着她和二皇子偷情的机会来了?!涂绍昉既然接手此事自然派人关注,得知那位重新活蹦乱跳,提前到东宫和太子姐夫打声招呼。

    “父皇的万寿节都不到十天了,最近几天不可能,怎么也得万寿节之后。”赵竤基猜:“很可能是端午时,城中热闹有助于他们避人耳目。”

    涂绍昉提醒:“二皇子很抠门,姐夫。”

    赵竤基疑惑:“……啊?”这小舅子话题跳得也有点乱了,说的什么呢。

    “我的意思是给圣上的万寿礼,二皇子未必能愿意自己掏或者若能令傅家掏为何不做,那么他和傅二姑奶奶就会要在万寿节之前几天相会。”

    “不可能!”赵竤基痛快的否决:“这是给父皇的万寿礼,二皇子又没穷到那个份儿上,至于连这点孝心也没有吗?”

    “如果连廉耻之心都没有了,孝心还有没有很难说。”涂绍昉反驳道:“更何况二皇子可在鸿胪寺当差,殿下以为二皇子对圣上能没有怨气吗?积年累月恐怕已经积攒不少了。”

    太子殿下仍旧不赞同:“你的话过了,庭曦。”

    “倘若是我的猜测准确,姐夫是否能给个嘉奖?”涂绍昉趁机讨要好处:“永福郡主的墨宝您应当有,能否借小舅子我看看?”

    “唉!”闻言,赵竤基无奈叹口气,端起茶杯抿了口,斟酌道:“昉哥儿啊,咱们假设,如果福儿真的是你师妹,你以为你能娶到她吗?”不用假设,还真是跑的蜀地,这俩人倒也挺有缘分,居然还能成为师兄妹。

    “能!”涂绍昉丝毫没犹豫:“如果永福郡主就是我的师妹,我一定娶,我也相信能娶到。这可是好事,直接成一家人了,姐夫您不应该帮我吗?”

    “孤的意思,可能你以为的困难障碍不是你看到的……”面对小舅子一脸的困惑,赵竤基只能再透露些:“或者你看福儿和四弟的亲事?

    目前的情况是愉妃想让福儿主动请旨,福儿让愉妃和四皇子去请旨,所以局面僵住了。可你觉得凭父皇对福儿的疼爱,可能会让福儿变成老姑娘吗?可能会不主动赐婚吗?”

    涂绍昉心里一咯噔,有点不好的预感,面上说道:“可能是郡主不要,想四皇子出面。”

    “你小子心眼多,可以去试试鼓动四皇子向父皇请旨。”赵竤基勾唇而笑:“看看四皇子能否请到这道赐婚圣旨?”

    “姐夫,您什么意思?”涂绍昉俊脸微变。

    “福儿还在襁褓中时,父皇就想要福儿做儿媳妇,不过娶福儿之人从来没有四皇子的份。”赵竤基问:“懂了?”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

    “三皇子?”涂绍昉眼中闪过惊诧,稳住心神,说:“可是三皇子喜欢别的女子,他和郡主没有可能;圣上这么疼爱郡主,没道理再想撮合啊。”

    “福儿和三弟有过婚约。”赵竤基干脆把底全透了,涂绍昉震惊:“姐夫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从未没有听到过一丝风声。何况,何况世人皆知永福郡主和四皇子的关系,如果郡主和三皇子有婚约,怎么可能闹成这样?”

    “傅家无人知晓,否则被傅宗弼知道了他不得上天吗?”赵竤基嗤笑,又叹息:“是隆中苏氏代为出面,后来三皇子遇到谢氏想娶之为妻,要退婚。他们的婚事解除后,福儿才和四皇子扯上关系。”

    涂绍昉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的太子姐夫,像是被吓到了怔愣许久,低头垂眸,又过片刻他问:“姐夫,我可否问问是昌和23年九月的时候郡主和三皇子解除婚约吗?”

    “是当年七月,所以八月的中秋宴上才有永福郡主举世皆知的豪言。”

    所以九月时是她被解除婚约后心绪难解才独自跑到城外还有那么反常的举动吗?涂绍昉怔怔的,离开东宫走出皇城后还有些发怔,有些心疼有些难受。

    本该回衙门,可走着走着不知怎么来到永福郡主府,他徘徊几许,终于再迈出一步,登门求见,被告知郡主回傅家了。

    日暮黄昏,涂绍昉这日的惆怅终于好了些,他想明天下帖子约傅归晚见个面,突然间很想见见她。

    傅归晚可不知自己这么被惦记,今晚的明珠苑来了位不速之客,她叹气道:“早跟你说过真不见就别偷偷摸摸的去,真想见我来给你安排。”无情跟她禀告护卫截住余生护卫长,是否要即刻见见时,她都不知道要不要感慨:“还余情未了啊?”

    “别把我跟傅归湉扯在一起,他跟她只有仇。”余生面无表情道:“我是来办正事,她们母女把从岭南带来的一个婢女悄悄喂了毒装成染病病倒,活不了几个月。”

    “我还是觉得你是来看望青梅,正好有个借口。”傅归晚观察他许久,得到结论。

    “这名婢女的全家都在,她父母兄弟若是知道她被尤姨娘母女害死还能尽心伺候?如果尤姨娘把这家全部弄死,其他岭南跟来的仆从能不寒心?”余生重申:“我确实来办正事,别再污蔑我。”

    “行,如果你想多份力量的话,帮忙这个消息传到傅家三房。尤姨娘要除掉这个婢女只因她以为该丫鬟叛主,被傅三姑娘和婵姨娘收买了;实则,婵姨娘故意做下此局,目的和你刚才口中的应该也差不离。”

    余生没出声反对。

    傅归晚继续交代:“我二哥和三哥过两日会离京前往岭南,你明日就传信回去,以防我堂兄他冲动会把我的叮嘱抛开去碰尤家,叫暗卫们护好他们周全。

    我会从郡主府抽调四名护卫随行,你和玉无瑕明天把人挑出来,沿途和到岭南之后的注意事项你也交代好。或者,不然你亲自跟去?”

    “你这俩哥哥这么没用?”

    “说话悠着点,否则你很快就会变成飞鹰那样的刺儿头。”傅归晚调侃道:“想不想和飞鹰见上一面,我把他叫来,比比你们两个谁更刺儿?”

    余生不说话了,傅归晚端起茶蛊抿了口,刚想叫余生回,话未出口,姚黄禀告贞姨娘在院外求见,她确认一遍:“贞姨娘?”

    “回姑娘话,就是七少爷的生母贞姨娘,姑娘要见吗?”

    “见,为何不见?”傅归晚吩咐无情和余生两个先去隐身,让姚黄把人请进来,唯独没料到会对她说:“朱姨娘可能被三房收买了,想害大少奶奶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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