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那些女孩子放了,然后就离开了”他们在网上看到的视频只拍到了那些女孩子和她们身后的巨大怪兽, 并没有后续, 如今从亚登口中得知稍后发生的一切, 宫肆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也不算很意外, 我们这些土著之前本来就被淘金者作为货物买卖抓捕过,也算感同身受吧。”亚登道。
“你们直接离开的”溪流忽然插口问道。
点点头,亚登道“直接离开, 没有停留, 对方说的黄金自然也没有要。”
“为什么”溪流看向他。
乌黑的眼珠向下看去,亚登缓缓道“直觉,那些女孩子虽然说着求救的话, 可是她们的眼底没有求生欲。”
仿佛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亚登眯了眯眼“她们只是想要被释放而已, 大概是被放出来了, 就可以做某件事情了, 至于其他的, 她们完全没有想过”
回忆完毕, 亚登的眼神再次变得清明而沉静“原则上说,我不和这样的客人打交道, 那天确实是意外, 不过事后证明我的直觉是正确的, 晚走一秒, 我们就会和普多瓦洲同归于尽了。”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过对方显然没有给他们留足离开的时间。
当然, 这也无可厚非,救人一命被对方放过之类的事情,向来只在童话里出现,亚登并不认为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头怪兽到底是什么东西普多瓦洲是被那头怪兽弄沉的吗”知道了一些东西,然而宫肆发现自己却更加迷惘了。
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宫肆,亚登眼珠转回来,再次开口道“我虽然不知道那头怪兽是什么东西,可是我拿到了那头怪兽可能是什么东西的线索。”
宫肆一行四人的视线再次向他望去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众人的注视之下,亚登微微一笑,掏出了一张照片“其实离开的时候我们并非什么也没有拿到,除了带了一些黑石离开以外,我们还带了一颗蛋。”
说完,他将照片展示在宫肆等人面前,那是张拍的很直男视角的照片,拍照技术平凡无奇,主角只有一个,正是一颗黑蛋
宫肆
“能让我们看看吗”宫肆立刻道。
亚登微微一笑“可以,事实上给你们都可以,不过那需要你们付出另一个交换条件了。”
宫肆
板着脸,宫肆的眼睛往上一挑压成一对菜刀,他道“说吧,什么交换条件,不要是钱,我没钱。”
亚登脸上的笑容便更加扩大了一些“不用钱,我想要一句承诺,灾难发生的时候,保护我的族人的承诺。”
听到这个条件,宫肆又愣住了“灾难”
有什么灾难吗他们刚刚提到的事情里哪里显示要发生灾难了吗
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宫肆第一次见到亚登的眉毛皱了起来,伸出手指了一下自己,他再次抬头看向宫肆的时候,脸上就是一丝笑容也无的严肃
“直觉。”
“我的直觉告诉我,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视线越过宫肆的脸看向他身后无穷无尽的黑暗,亚登的注意力落在了仿佛很遥远的地方,颦起眉,他缓缓道“所以我才在买好东西后赶回来,和族人在一起,我们接下来不会再外出了。”
听完他的话,宫肆和溪流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他又看了大伯一眼,视线最终落在亚登身上,宫肆道“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万一灾难没有来,你可不要事后找我开其他条件。”
笑容便再次浮现在亚登的唇边“放心,不会的,我相信我自己,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做过赔本生意。”
虽然,他这次其实丝毫不介意赔本
“好了,可否将我们放出去呢接下来我会邀请诸位去我的族中,然后,把那颗蛋交给你们。”亚登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看着他的满脸笑容,宫肆再次犹豫自己是不是又被骗了,对方搞不好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他们身上根本没有蛋,想要取蛋肯定就要放对方出来,再和对方到对方族中的话,一来那边是对方的地盘,二来那边还有末法
只是讲了一个故事而已,他就多“买”了一颗蛋,现在想想好像有点奇怪啊
狐疑地看了亚登半天,宫肆半晌还是变成了剪刀,溪流随即用他再次剪开了空间,一道光线瞬间从外面射进来,紧接着,空间的所有人都出现在了一个帐篷里
“忽然平地出现有点奇怪,我就定位到隔壁帐篷里了。”溪流笑着解释和其他人解释了一下,随即,他还礼貌的对原本帐篷里的主人道“抱歉,打扰了,我们立刻离开。”
仍然裹在睡袋里的男人听到这句话也没好多少,紧张地裹紧睡袋,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群人从他的帐篷里走出去。
一个、两个、三个一共十三个人,其中还有一头巨大野兽形态的器,就这么从他的帐篷里走出去了
帐篷里的男人犹在惊吓之中,外面陆续醒来的人们也没好多少,明明就是个普通的帐篷,和这里无数其他帐篷一样,就是个平时最多睡四个人的小帐篷,怎么竟有十三个人从里面冒出来这么多人怎么钻进一个帐篷里的还有,他们在帐篷里干了啥
总之,不同的人想不同的事,每个人因为自己的猜想脸上反应出来的表情都不一样,而从里面钻出来的人显然也都很沉得住气、并不在意他人反应的,就这样走出帐篷,走出帐篷区,他们就这样一路向树林的方向走去了
拒绝了亚登的同乘邀请,宫肆等人直接坐在了大头身上,虽然不太明白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头只是好奇地看着前方载着亚登等人的黑色巨兽博科尼,不用宫肆说就主动追在对方身后,就像一条大尾巴。
博科尼一开始还卖弄了一下速度和跳跃力,不但跑得飞快,还专在枝头跳来跳去,然而无论他怎么折腾,大头都稳稳的跟在他后面,每当他回过头去,看到的准是大头那张大嘴微张、兴趣盎然的鱼脸,时间一久,反而是他不折腾了,从天空跳到地上,博科尼像其他走兽一样奔跑起来。
好家伙,这家伙速度好快。他心里和同伴们吐槽。
对方可是祝融啊
等等,祝融不应该是大鱼身上那个菜刀眼小子吗
哎可是我们那天看到的祝融明明是鱼形,是鱼形吧
黑牢里全权由亚登代表,一声不吭的几名器私底下交谈了起来,可惜讨论来讨论去,他们也没搞懂祝融到底是谁。
对于自己器之间的讨论,亚登没有插一句嘴,他只是目视前方,直到看到前方的部落入口,他这才对身后的宫肆等人道“到了。”
一个部落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那是一片修建在一片平原之上的部落,面积不大也不小,具体大小宫肆估计不太好,部落外面有一圈木头制作的栅栏,上面挂满了各种猛兽的头颅,那一颗颗死不瞑目的野兽的嘴巴犹自向外愤怒的张开着,仿佛随时会有咆哮声从那里发出来,栅栏有点血腥,可是栅栏里的部落看起来却充满生活气息,里面有一座一座的绿色的小房子,这些房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远看是绿的,近了一看才发现那绿色竟是天然的小草,不止草,还有小花,和地面的野草小花一样,看起来竟像是他们直接挖了地皮、然后用这些地皮盖了房子一般。
宫肆一开始还以为那个部落与他们脚下的土地接壤,乃是一片,谁知又往跑了一段距离,他这才发现那是角度问题,离近了一看才发现部落所在的地方和他们之前所在的密林竟是分开的密林的尽头竟是悬崖,而部落却在另一座山头,悬崖和部落之间就有几条藤蔓,那是天然的藤蔓,不知道怎么生长起来的,竟是从密林这头直直长到了部落那边。
在宫肆等人的注视下,黑色的巨兽踏着轻巧的步子,就是沿着这条藤蔓从密林走到了部落门口。
难得他居然走的那么轻巧,地下赫然是万丈深渊
至于宫肆等人显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有大头在,他们过得很安稳,倒是宫肆情不自禁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末法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不过如果他每天到集市走的都是这条路,那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每天都是晚到早归了。
这边,宫肆还在想着末法,那边,大头已经紧紧跟着博科尼的脚步,和亚登等人一起来到部落门口了。
说是门口,其实也是栅栏的一部分,只不过这里多了两名守卫而已,上身光着,下身着粗布长裤,仔细看,这条裤子非但和亚登的差不多,和末法的也差不多,款式一样,就是图案颜色有差而已。
面对陌生人,两名守卫显然非常紧张,然而亚登就在他们身边,用本地话和他们说了什么,两名守卫商量了一下,一个人仍然守在原地,另一个人则是直接向部落内奔去。
然后,宫肆就看到亚登对他们道“他们说要和长老和族长报备一下,不过没关系,你们已经可以进来了。”
果然,那名守卫没有再拦他们了,和溪流对视一眼,宫肆等人也从大头身上跳下来了,背着背包,拎着幸运的笼子,宫肆跟在亚登等人身后,踏入了这个对于淘金者们来说都非常神秘的土著人部落。
虽然现在还很早,大概早上六点过一点而已,可是部落里的人们已经都起来了,仔细想想,这个时间搞不好是他们睡饱了刚起床、正在吃饭或者准备吃饭、所有人都在部落、人最全的时候,这个亚登不会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他想群殴
看着部落里人们投射到自己等人身上充满警惕的眼神,宫肆情不自禁阴谋论了一下。
不过,那应该也没什么,有自己和溪流在,应该可以保护大伯平安离开这里,何况还有朱诺那个家伙在,虽然没见过那家伙动手,可是那个家伙怎么看都是个挺厉害的人。
没办法,出生时他那一剪刀对宫肆的震撼力太深了,以至于直到现在,宫肆看到他、尤其是看到他拿着剪刀的时候,心里都有点紧张。
好在对方这次并没有拿出剪刀。
就在宫肆也提起了全部警惕,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时候,前方的屋子里忽然出来一个人,宫肆还没认出对方,对方却主动喊出了他的名字。
“宫肆你怎么在这里”
喊他的那个人看起来有点陌生,然而声音却是宫肆再熟悉不过的
末法,宫肆一下子就认出了前方那个人的身份。
只不过眼前的末法没有戴他那条围巾,古铜色的小脸第一次和他同样颜色的小胸膛展示在宫肆面前,这让没见过他的脸几次的宫肆乍看过去有些陌生而已。
宫肆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自己这位小友,亚登已经在前面先行一步开口了
“哦你们认识吗这是我在外面认识的朋友们,怎么,末法你也认识他们”
瞬间暴露自己跑去集市的末法立刻尴尬的缩了缩脖子,不过他和亚登的关系显然相当不错,就尴尬了一下子,他很快高兴起来,当着部落里其他人的面,他跑过来挽起宫肆的胳膊“他们也是我的好朋友,在外面交的好朋友”
这句话不只是对亚登说得,他说的声音相当大,大到部落里其他人也听的一清二楚,就这样介绍完了宫肆的身份,末法随即挽着他继续向自己刚刚出来的屋子里走去
“宫肆,这是我家,你们吃饭了没来我家吃吧,我阿奶刚刚做好了饭,就用你做得那把菜刀”
说着,他还朝宫肆旁边的宫家大伯和朱诺友好的笑了笑,他虽然不认得这两人,可是这两人明显是和宫肆认识的朋友,宫肆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末法的友情视线随即也投射到了两人身上,带着两人也一起向屋内走去。
“是我的朋友,稍后会给大家介绍一下的。”眼瞅着弟弟就这么大咧咧带人走了,亚登少不得多说几句,也就是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部落里的人才终于不看他们这边了。
“进去吧,我阿婆煮饭很好吃。”眼瞅着溪流还没进去,亚登便朝他笑笑。
至于其他的器,估计亚登私下和他们说了什么,和部落里的其他人一样,他们居然也跟着散开了,分别进了不同的屋子。
显然,他们是一个部落的人。
亚登对他笑,溪流也对他微微笑了笑。
彼此对视了数秒钟,亚登随即转过身向屋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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