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的酒吧里,所有人脸上都戴着面具,掩去了所有的真实,只剩下编造的荒诞。
宋宸本是出来吃饭的,误打误撞走进这家神秘的酒吧,待他发现不对劲时,已经被人挤到了舞池里。
穿着燕尾服的侍者走上前,给格格不入的他递上的一个面具:“先生,这是假面舞会,请你戴上面具。”
宋宸伸手接过来,才发现是个面具是个兔子形状,鼻头红红的,还长着两条毛绒绒的长耳朵。
他嫌弃地拎在手里,刚准备换给侍者,抬头去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
视线中,只剩下晃动的人影。
宋宸皱了下眉,往酒吧入口的方向迈出一步,手臂突然被人拽住,“兔子先生,跟我来嘛。”
“……?”他还没看清说话的人是谁,已经被强行拽走。
酒吧里宾客实在太多,摩肩接踵,陌生的气息萦绕在周围。
宋宸被拽出人群,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生,突然往他面前伸出手。
鼻尖钻进一股幽香,昏暗的光线里,宋宸瞥见那人收回的手里握着一瓶rush。
洗手间最里面的小隔间里,宋宸坐在马桶盖上,浑身的状态都不对劲。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染了红,渗出一层细汗,折射着水光,让人很想咬一口。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思绪陷入混沌,胸腔里翻涌着火焰,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宋宸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悄悄往外看,也不知道那个戴狐狸面具的男生还有没有守在外面。
脚步声由远及近,宋宸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听见他裤链解开的声音,脑袋里砰得一声炸响烟花。
那男人脸上戴着一个吸血鬼面具,宋宸很想让他把尖利的獠牙刺进自己的脖子里。
男人洗完手,刚转过身,一只兔子撞进自己怀里,毛绒绒的耳朵轻轻晃动着。
宋宸抱住男人的脖子,将所有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滚烫的脸颊蹭着他微凉下巴,发软的声线又黏又湿,“救我。”
面具下,软乎乎的小兔子露出红红的眼睛,湿漉漉的,蒙上了一层水雾。
男人的薄唇挑了一下,还未出声,小兔子已经露出白白的牙齿,咬上了他的唇,“好难受。”
“自愿的?”男人搂着怀中滚烫的小兔子,轻啄他的嘴角。
“嗯。”
甜腻的软香,很快消散在了沿途的空气里。
酒店宽敞的大床上,后背贴到软绵蚕丝被的瞬间,宋宸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了云端。
还没等他扑腾,一个重物突然压下来,抱着他不断坠落,沉沦进灼热滚烫的岩浆里。
汗水从男人刀削斧刻般的冷峻面庞上滴落,烫红了宋宸的眼角。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
雨点敲击在窗户玻璃上,越来越急,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潮湿的空气,灼热又湿黏。
天空泛出鱼肚白,细密的雨点渐渐停歇。
宋宸终于得以被放过,沉沉睡去。
晨光破晓,鸟雀在枝丫间蹦跶着。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人耳朵疼。
宋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细碎的阳光照进瞳眸,他下意识想要抬手遮住眼睛。浑身席卷而来得酸痛感,令他难耐地闷哼了一声。
昨晚的画面一幕接一幕清晰回放在脑海中,宋宸感觉自己浑身都痛,连脚趾都软得没力气。
发生的事都是他自愿的,除了感觉累得不行之外,宋宸没有其它的躁动情绪。
他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身,捞过扔在地毯上的衣服套上,又回头看了眼背对自己沉睡着的男人,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犹豫了片刻,又塞回去一百。
宋宸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酒店房间,脚步声消散在晨光里,空荡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百块钱。
走出酒店,坐上出租车,宋宸还是感觉浑身不适,全身上下,连手指都酸软无力。
路过药店的时候,他顺便进去买了支药。
之后蜷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将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痛骂了八百遍。
这是宋宸穿书后的第三天,昨晚赌鬼老爸在饭桌上宣布,已经答应了那个什么陆家的冲喜要求,让他去和一个陌生男人结婚。
他不情愿地跑出家门,后面发生的一系列情况,让他暂时忘记了冲喜的事。
拖着疲惫地身体回到家,宋宸进浴室泡了个热水澡,看着自己满身的痕迹,不由想起那张吸血鬼面具,
昨夜他意识混沌,除了那张面具之外,没记住男人的脸。
他也不想记住,一夜情而已,夜晚过去,游戏结束。
趴在床上,宋宸挤出点儿药膏往受伤的地方送,痛得他脸色都白了,浑身渗出一层细汗,刚才泡的澡算是白洗了。
擦完药,宋宸虚脱地趴在床上,手指都不想动弹一下,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这次真的有点儿过火了,他休整了两天都还没缓过劲儿。
宋宸叼着牙刷,看着镜子倒映出自己布满了红痕的锁骨,都一天一夜了,痕迹还清晰可见。
那个男人,上辈子是属狗的吧?咬得这么重。
宋宸揉了揉自己还有些酸软的腰,出房间准备觅食,刚拐进客厅里,看见沙发上坐了不少人。
一向认钱不认人的赌鬼老爸,居然笑呵呵地朝他招了招手,“小宸,快过来,这是来接你的陆家二少爷。”
我靠,怎么把冲喜这件事给忘记了!
人都上门了,宋宸也来不及跑路,被赌鬼老爸卖掉,还强行将他推进了车里。
宋宸又倦又饿,昏昏沉沉地窝在后座角落里。
砰得一声关上车门,司机都还没来得及踩下油门儿,陆立沣已经迫不及待地教训:“我对自己送上门的没有任何兴趣,要不是爷爷逼我,我才不会来接你。”
宋宸疲倦地抬起眼角,盯着他那头枯黄的头发看了几秒,蜷了蜷身体,懒得发出任何声音。
威胁的话说完,陆立沣没得到任何回应,自觉没趣地将脑袋转到一遍,在心里盘算着到底该怎么整这个见钱眼开的贱·货。
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肯定早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
车子停在陆家别墅院子里,陆立沣先行下车,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宋宸打着哈欠睁开眼睛。听见司机说:“宋少爷,已经到了。”
“哦,好。”他伸了个懒腰,推门下车。
先前进屋的陆立沣已经没了人影,宋宸站在空旷的客厅里,也没人理他。
楼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还以为他是新招来的佣人,“你跟我上楼。”
宋宸歪头看了他一眼,抬脚跟上去。
那个陆家二少爷,不仅脑袋缺根弦,派头还挺大。
“你进去吧,好好伺候陆先生。”
宋宸没听明白,愣在门前,后背被人推了一把。
他没站稳,踉跄着进了屋。
落地窗前,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落日的余晖笼罩在他周身,英俊的面庞像是美术大师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
“过来。”冷冽的声音,击碎一室的暖意,空气迅速变冷,像是回荡着水汽凝固的响动。
宋宸抬脚走过去,“你好,我是……”
他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该怎么自我介绍,陆家二少的冲喜对象?
陆寒川睁开眼,四周的寒意迅速积聚在他深邃的眸子里,
感觉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像是一头雄狮在锁定自己的猎物,宋宸脚底升起凉意,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应该是进错屋了。”宋宸转身往外走,刚迈出两步,身后传来凛冽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宋宸愣了下神,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回答,陆立沣突然从门口冒出来,快速冲进屋子里,将他一把拽向自己身后,又点头哈腰地说:“小叔,他新来的,眼瞎走错房间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陆立沣说完,强行拽着宋宸往外走。
宋宸一点儿也不想留在这个屋子里,顺水推舟地跟了出去。
“怎么,才刚来,就想勾引我小叔?”陆立沣不屑地推了宋宸一把,碰巧扯开他的衣领。
锁骨上密布的吻痕暴露在空气中,陆立沣看他的眼神立马变得鄙夷起来,“你果然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脏得一逼,还敢去勾搭我小叔?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哈?老子什么时候勾搭你小叔了?
宋宸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往前迈出一步,弯唇露出一抹笑容,“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冲喜对象了,不想快点儿冲冲喜吗?人家什么都可以哦。”
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陆立沣一把推开他,嫌恶地甩甩手,“别发骚,令人恶心!”
怒骂几声后,陆立沣狠瞪了他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宋宸眼底弥漫着冷光,轻啧了一声。
啧……这人脑子里怕装的都是水吧?
宋宸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碰过陆立沣的手指,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落地窗前,坐在轮椅上的陆寒川,盯着虚掩的房门,深邃的眼睛里浮动着暗色,还有锁定猎物的兴奋。
他抬手摸了摸衣领下遮盖住的牙印,轻轻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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