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女巫说的果然没错,洛基是个难以攻略的角色。
无论是男版洛基还是女版洛基,只要是冰霜巨人的孩子,生在阿斯加德的皇城贵族中,他们体内都有一种无法泯灭的恶趣味和冷血孤傲。
似乎他们生来不为任何人臣服。
“她本来有机会逃出去的。”收拾大殿一堆绿色黏稠液体的男佣叹息摇头。
他很年轻,十三岁就来到亚特兰蒂斯王国,他本来想做士兵,但骨骼娇小,努迪斯·维科说他或许可以留在亚特兰蒂斯王国,留在国王身边做男佣。
顾名思义,工作性质和陆地上的保洁员别无二致。
只要能混口饭吃,他也就欣然同意了。
他喜欢堕落女巫,一个迷一样的女人,非常神秘,说起话来古怪诡谲,就连看人的眼睛也是静谧孤僻。但他就是喜欢她,发疯喜欢她的一切,包括每次奥姆刺向心脏,流出的绿色血液,他也像宝贝似地珍藏起来。
哪会有正常人收集爱慕之人的血液?他不一样,他就是怪癖人,他得不到她的人,唯独能得到她的血。
奥姆为了得到洛基的心,应允她所有要求,包括杀了堕落女巫。
可反之他呢?他得不到堕落女巫,连最后的忙都帮不上,他只有在大殿上扫去她流在地上的绿色血液,然后趁人不注意放进瓶子里,像珍宝一样供奉。
他想,她可真傻,奥姆并不爱她,包括洛基,奥姆也不爱洛基。
奥姆只爱自己的亚特兰蒂斯王国,尘封万年的王国,他期冀有一天它能拔地而起,展示辉煌。
国王不过是利用身边能利用的一切对象,一旦对方失去价值,他就能轻易抹灭她的存在。
堕落女巫还是有价值的,至少她是全心全意为奥姆奉献,她可喜欢奥姆了。
夜深了,请扫完大殿后,他刚刚躺下睡觉,忽然听到外面躁动起来,他随其他男佣一起在走廊打听消息。
“知道吗?国王遇刺了!”
“别瞎说,是王妃和国王做游戏,不小心刺伤国王的肾…”
刺伤肾?他皱起眉,贵族就是不一样,连玩游戏也是这么血腥吗?
他回到床边,看着枕头里有莹莹绿光发出,他掀开枕头,是以前珍藏的堕落女巫血液在发光。
“你也想我了吗?”他兴奋抚摸瓶身,他每一天都在思念着堕落女巫,他把她心脏流出的血液枕在枕头底下,期冀能日日夜夜梦到她。
果然,他的愿望灵验了,瓶子用一闪一闪的光回应他。
他像知道瓶子在说什么似的,抱着它自言自语:“我也想你了。”
瓶子没有在发光,所有人都以为他得了幻想症。
他拉着别人的胳膊,让周围人群死死盯着瓶子:“它真的在说话,你们听到了吗?”
“疯子!”人们斥责他,离他远远的。
甚至有人冷嘲热讽说:“既然这瓶液体这么神奇,你喝了它不就能延年益寿了吗?”
他眼睛一亮。
他喝下了那瓶血液。
所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概就是这样。我喝下你,我胃里有你心里有你,从此再也不与你分离。
液体难闻,带着作呕的气息,他一股脑喝下去,腥臭扑面而来,他擦干唇角绿色血迹,喃喃自语:“女巫…”
忽然,他整个身体剧烈抖动,纯白皮肤变成黑红色,短发生长,乌黑长发落在肩膀两侧,他眼下有深深血迹。
他变成了堕落女巫。
不,应该是堕落女巫复活了,用他的躯壳。
苏醒后第一件事,她杀了男佣宿舍其余人,将她能变身这件事掩藏过去,她来到奥姆虚掩的房门处,看他憔悴处理身上伤口。
“女人都是善变的。”她来到他面前。
奥姆皱眉,连看她的眼神都变得犀利敏锐:“你没死?”
她深深鞠躬,像以往的每个清晨恭敬迎接:“地球未灭,我不会死。”
他轻蔑一笑,似乎早已将残忍杀害她的事情置之脑后,他穿上银白盔甲,遮住腹部伤痕。
他对她还是有抵触的,不让她触碰自己,然后看她伫在一旁呆滞的神情,讥讽似勾起唇:“他们都说你看我的眼神有变化,是真的?”
他聪明将他们之间的恩怨放在一旁,然后看她眼里风起云涌的变化。
“您的宏伟计划还需要我,如果想让洛基臣服,您必须和她哥哥一样。”她不卑不亢说着,她曾预见过未来,也探知过过去,她对世间一切事物无所不能无所不晓。
她也明白,她爱上了奥姆。
“像索尔?”他捏碎了酒杯,“你让我和洛基做交易,交易的筹码就是杀了这个世界的洛基,可你知道吗?他回到了阿斯加德,那是我们海族人无法踏足的地方。”
她点头,她知道,所以这场交易一开始就是空白的纸,空无笔墨。
“他偶尔会回来。”她言之凿凿,字字有理。
“所以我需要不停监督他吗?然后冒着未婚妻被暴/露的风险?”
未婚妻?她抬眸看他,不过只是一场交易,他真的当真了?
“我们亚特兰蒂斯的人一向重感情。”他似乎痛恨这种软肋,就像一旦答应万劫不复的天敌,他本只是想做场交易而已,但他羡慕洛基对索尔的执着,这种奢侈又怪癖的感情,他也想拥有。
女巫薄唇弯起,这种感情,又何尝不是她对他的?无论奥姆杀了她多少遍,她都能一次又一次回到他身边,不计前嫌。
“我倒有个主意。”她微卷的睫毛轻轻抖动,在她眸底沉下一片暗影,“她这么重感情,你应该比她更顽固,毕竟女人都是善变的。”
他微微点头,心中已有计划。
他需要三叉戟,统一整片海洋,然后宣战陆地,称霸两个领域,再挑战神域。
他将这个计划告知洛基,但话未说到一半,她羞愤暴怒,她只想要这个世界的洛基死去,她代替那个人,但从头到尾,奥姆连这个计划的一点起色都没有。
她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骗她。
奥姆心中明白,可他终究是海族人,踏足陆地需要耗费太多体力和水分蒸发,连同他的手下一样!捕缉洛基的事,他做的不比复仇者联盟的人少!但洛基神出鬼没,差点洞察了他的计划,害他只有无功而返。
他羞愤吻上她的唇,他想让她明白,即使没有洛基,他还是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她也不需要回到索尔身边,终生变成男人模样。
她也不需要回到那个世界,当一个人人喊打的骗子。
她也不需要再离开亚特兰蒂斯,她可以将这里当成阿斯加德最初的模样。
她愤怒捅了他两刀,刀刀捅肾,他疼得差点昏厥。
奥姆对外宣称,他只是和王妃玩了一个游戏,王妃没有把握好尺寸,伤及肾部。
军队的人深信不疑,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他来到陆地海边寻找未婚妻,当他看到她站在灯塔下时,思念与执拗像滋生的毒瘤侵蚀他,他再次圈住她的腰,霸道灼热的吻迎面而来。
他想宣告所有人,她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但这次,她不仅反抗,并且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加凶霸,她咬断了他的舌头,致使他说话时鲜血直流。
他抬起头,视线掠过她苍白惊愤的脸。
比她唇角血迹更清晰的是灯塔上站着的两个人。
他同母异父的兄弟亚瑟·库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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