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作为戒灵的十四世是能够从戒指中出来这件事,夏佐也是之前才刚刚知道的。因为是灵魂能量的形态,如果不是他们特意想要被别人看到的话,普通人看他们就像是看空气一样,简直就是出老千的一大利器。
死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来到了正儿八经的赌场里,十四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估计要不是他还记得夏佐嘱咐他的事情,早就一股脑儿扎进周围的其他赌局里去了。
很快,第一轮赌局便开始了。
夏佐左手边坐着的男人是第一轮的庄家,右边坐着的是那个长得像章鱼的人,对面则是一位中年女性。
用熟练的手法将手中的牌洗好之后,荷官飞快地将牌切给了四个人。夏佐轻轻掀起自己手中的牌的一角——梅花六。
当四个人都看完自己手中的牌后,荷官紧接着又分别给出了四张牌,几人纷纷将牌拿起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当都对他人手中的牌心知肚明之后,四人便将额头上的牌拿了下来,倒扣在了第一张牌的旁边。
从夏佐左手边起,三个人的牌分别是方片九、红桃三、红桃五。
“下注,三枚红筹。”坐在夏佐左手边的男人看起来对于自己的牌相当的自信,他一下子就扔出了价值三万美金的筹码。
这个赌场对于筹码的分类与夏佐所熟悉的不同。白筹为最低,价值一千美金;黄筹其次,五千美金;红筹稍好,一万美金;蓝筹较为值钱,五万美金;最值钱的是紫筹,价值十万美金。再往上的还有,只是用的相对很少。
中年女性象征性的扔了一枚白筹跟注,章鱼哥倒是想也不想的就扔了一枚红筹。
轮到夏佐了。他看着场上共计四万一千美元的筹码,想都不想就说到:“不跟。”
“喂喂,第一局就不跟注,这位小哥,你也未免太小心了吧?”庄家大叔看着夏佐,调笑道。
夏佐对他礼貌的一笑,随后依然坚定地说道:“不跟。”
很快,在荷官的指挥下,众人陆续开了牌。
果然,庄家大叔是一对方片的同花,除他以外,所有人都是散牌,本局的赢家无疑就是他了。大叔大笑着将桌子上价值四万一千美金的筹码统统揽到了自己这边。
第二局,庄家依然还是那位大叔,夏佐手中分发到了一张红桃九的牌。
从左往右,那些人手中的牌依次是黑桃十,梅花四,黑桃六。
这次的庄家大叔并没有一口气下了那么大的注,而是只扔了一块红筹。中年女性微微思考之后,也跟了一块红筹,至于章鱼哥则是选择了不跟。
夏佐抬头暗中瞥了一眼站在那个女人背后的十四世,装作毫不经意的扫过那个地方后,他从自己的筹码中扔了三个蓝筹。
十五万美金啊!见到夏佐眼睛都不眨得就扔下了这么大的筹码,赌桌上的三个人都有些踌躇起来,作为庄家的大叔更是频频打量着夏佐的脸色,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这个年轻人,对于自己的牌如此自信的样子,难道竟然是个高手?他这次看走眼了?
“不跟。”三个人一起说道。
然而,开牌之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夏佐并没有什么力压群雄的好牌,所有人都是散牌。这个时候就应该按照花色和牌的数字来确定大小了:梅花大于黑桃,大于红桃,方片最小。
最终,还是拿到了黑桃十和梅花二的庄家大叔获胜。
庄家大叔疑惑的看了看夏佐,常年在赌场中混迹的他敏锐地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样子,但是当他看到夏佐一副有些懊恼般的样子后,便稍微放下了些心。
希望对方只是个傻小子吧。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伸手拿过了那几个原本属于夏佐的蓝色筹码。
很快,五六局牌局就过去了,不同于前两局,夏佐身边的筹码不降反增,看样子都快要突破六十万美金了。
三个人的脸色越来越差,尤其是坐在夏佐左手边的大叔。
这小子自从之前一口气输了十五万美金之后,就再也没有输过一局了,五六局下来不仅把那十五万都赢了回来,甚至还更有增多。至于大叔自己本身,倒是也没有输多少,不过是把方才赢回来的不到二十万输回去了七八万罢了。
然而,现在的局势必定不是个好的趋势。
正在第八局牌局正要开始的时候,大叔可能是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对夏佐说道:“你小子,肯定是出老千了!”
一直比较寡言少语的中年女性也附和着说道:“我也这么觉得。”
每次别人赢的时候他永远不跟注,每次他牌好的时候还会装作牌不好的样子来引诱别人下注,这才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那小子都赚了二十多万了!要说不是老千鬼才相信!
现在想起来,之前故意输了十五万可能都是为了让别人以为他是个新手莽汉,而故意演的戏!
大叔的这一句话喊得声音很大,一下子吸引了周围很多赌徒的旁观。一时间,原本周围只有零星几人观战的赌桌突然就围满了人。毕竟有热闹谁不爱看,而且还是抓老千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交谈声也越来越吵闹。但是夏佐一点也不慌,毕竟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他的出千手法不会被人发现,至于那百分之十……他不敢保证在这个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能力的世界里,不会有人有某种个性能够看到灵魂体的存在。
夏佐透过人群看向了半透明状的十四世,只见他一脸嫌弃的透过那些人的身体飘到了夏佐的身边站定,还用手拍了拍自己根本不可能沾上脏东西的衣服。
夏佐一副仿佛根本没看到他的样子,十四世倒是很上道地在一旁说道:“我已经弄懂了。”
虽然那个二十世还是面不改色,但是十四世知道,自己的话他已经听进去了。
“既然您说我出千的话,那么就请您讲述一下我出千的手法吧。”夏佐看向了大叔。
大叔到底也是老赌徒,他完全能够肯定他面前这个小子一定是在以某种方法出老千,但是以他这么多年的阅历都没有看出来端倪在哪里,不是对方的手段太高超了,就是……不对,这样的对于牌的准确判断,绝对不可能没有出千!
如果对方用了个性呢?也不可能,作为全国最大的赌场之一,这个地下赌场被专门人士用特殊的结界笼罩了起来,但凡有人在里面使用个性的话,都会被布置结界的人感知到的。看荷官现在一副看好戏不插手的样子,就可以确定对方绝对不是用了个性。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正在大叔冥思苦想的时候,那个中年女性开口说道:“我申请对他进行搜身。”
周围看戏吃瓜的人群越聚越多,听到这句话,都忍不住开始骚动起来。夏佐听到这个女性的话挑了挑眉,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然而,谁知,他还没有开口说什么,荷官便先开了口。他说道:“驳回。”
“为什么?”女人问道。
荷官将目光放在了夏佐身上后,又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几人,说道:“在没有明确证据有人出老千的情况下,每一名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我们无权对他们进行搜身。”
“嗯,不错,这家赌场我很中意。”十四世在一旁点头说道。
听到荷官说的话,大叔,女人和章鱼哥都以各种程度微妙的露出了些不快和担忧的神色。大叔还算好,那种不妙的情绪只是泄露了一瞬间,便被他即使收了回去。
“算了,到此为止吧。”他的语气还有些忿忿,但是却也没有继续为难夏佐,拿起自己剩余的筹码就打算离开。
见到大叔离开,章鱼哥和女人便也都陆续离了座。
突然,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场闹剧结束了的时候,一直没怎么开口为自己辩解的夏佐竟开口:“我没出千,不代表你们没出千吧?”
三人离开的脚步当时一顿,周围原本都有些散了的群众突然之间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又都一股脑儿涌了回来。
人群中,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夏佐。
“你说我们出千,那你又能说得出来具体的手法么?”大叔固然脸上已经闪过了一丝不自在的僵硬感,但还是硬着头皮转身走回到了座位上,对夏佐说道。
“哦?”夏佐露出了不怀好意地笑:“你没有第一时间否认我用的‘你们’这个词啊。”
糟……糟了!大叔的心里咯噔一声。
他这算是间接的承认了他们三人之间其实是认识的,而熟人之间互相扶助着出老千是再常规不过的操作了,如果刚开始的时候他立刻就否认了几人之间认识的情况的话,那么至少,他能够掌握一些主动权……而不像是现在这么被动了。
见到男人接不上话来,夏佐继续说道:“我之前感到很奇怪,大叔你刚开始的时候赢了我十五万,就算到现在为止,你也至少赚了七八万,你完全可以结束游戏带着你赚的钱离开,又为什么要咬住我出老千这件事不放呢?”
“除非,你们三个认识,而且你们的财产是互通的。”
如果以这个结论来纵观整体的话,这应该是最完美的解释了。第一局,因为夏佐没有跟注,所以大叔赚的是他们三个人内部的钱,收入记为0;第二局,在夏佐成心输掉赌局,引诱他们深入的时候,大叔赚了十五万,收入记为+15;然而后面的几局,在十四世的帮助之下,夏佐渐渐赢得了将近二十五万的钱,而这些钱,全部是从那三个人的总体资金中赢得的。
综上算下来,他们的总资金-10。三人一时接受不了己方被反杀的事实,这才不依不饶的捅出了夏佐出千的事情——可惜的是,他们说不出来他的出千方式。
听到夏佐的一通分析,周围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那三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自己也无力反驳他的话,干脆便承认了。
他们似乎认为即使承认了几人之间的关系,夏佐也不可能发现几人的出千方式,因此而格外的爽快。
不过,如果只是夏佐一个丝毫不懂得赌博规律的人的话,的确不太可能发现他们的手法,毕竟这手法要不是有及其细致入微的观察力的话是相当难以发现的。
可惜的是,他们实际上的对手并不是夏佐,而是十四世泽田家宣——这个在里世界里,赌□□号比他彭格列首领名号还要响得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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