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约瑟夫

    摄像师约瑟夫,是个已经年逾六十早该作古偏偏仍旧青春靓丽貌美如花的不老男神。左手拿相片,右手拿佩刀,平生爱好给死人摄影和做长生实验,一度给同时代的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心理阴影,即使已经失踪了也常常认为曾经服侍过他的人遭到了他的诅咒。

    技能在一众监管者里也很奇葩,简单来说,约瑟夫可以通过操纵场上(庄园里)自带的老式摄像机,照下此刻的现实,从而创造一个独属于相片的里世界,里世界中所有人和事物都会被定格在照片拍下的那一刻,然后他就可以进入镜像世界,砍倒里面不会动留在原地的求生者影像。

    这样,等里镜像世界的时间结束,被砍倒的伤害就会投射到表世界的人身上。也就是说,如果在里世界被砍倒放上椅子,等相机投影时间结束,被砍的那个求生者就会立刻倒地(不能行动)。

    所以 ,只要英菲亚动作快,她完全可以让里面的所有人一瞬间全部昏迷。

    摄像机是约瑟夫自带的工具,当英菲亚切换完毕以后,一台上个世纪时刚发明的老旧立式摄像机就出现在了眼前。摄像机差不多一米五左右高度,才堪堪到约瑟夫腰那里。

    是的,即使是在监管者里总是被戏称为小矮个的约瑟夫,换算到现实里居然也有二米多!差点碰到天花板的英菲亚笑容一僵,但是没时间让她纠结这些,相机一出现,她就把左手拿的相机底片插到相机后面的凹槽里,然后按下后面的开关。

    咔哒一声,很轻微的机关声响。

    空气中传来莫名的波动,仿佛从视野中间炸开了许多光和影。行走在哥谭街头的人们大多眼前突然一花 ,性格粗糙的不在意摇摇头继续走路,偶尔细心些的眉头微微皱起,但是发生在这座罪恶之都的怪事多了去了。只要不是威胁到自己,市民们更加习惯漠不关心。他们现在急着的是赶快在夜里完全黑掉之前回家,否则这座城市的黑夜会毫不留情地吞噬掉赶路的人。

    远离市区的韦恩大宅的地下室里,正在埋头整理今天晚上小丑的犯罪记录的布鲁斯韦恩同样眼前一花,视野短暂地模糊了一瞬。

    普通人只会怀疑是否是因为过于劳累导致的视力模糊,而且这时间太过短暂,即使升起怀疑也没时间验证。

    但是布鲁斯韦恩不一样,他非但准确抓住了这点异常,并且迅速地分析出了这征兆背后不好的意图。三代罗宾提姆的到来,让他暂时摆脱了被杰森死亡冲的发昏易怒的头脑,重新恢复成那个冷静理性的蝙蝠侠。因此对自己身体情况完全掌控的他可以断言,这绝对不是一次幻觉。

    “阿福。”独属于蝙蝠侠的嘶哑低沉的声音在蝙蝠洞里响起。“刚才眼前是否出现任何异常。”

    “模糊了一下,老爷。不过既然您提出来了,那看来不是因为我年老体迈老眼昏花了。”白发苍苍的老管家优雅有礼,端着托盘的手稳稳的把上面的东西放到布鲁斯旁边。“您该吃药了。”

    “..........我没事。”

    “我想一个已经成年的人是不会因为苦而拒绝服药的,是吗?”

    “...........”他还能怎样,当然只能乖乖吃药。不然阿福会在他的病床边念叨他几个小时。

    “我需要去查一下这事,刚才给我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希望,不要又是阿卡姆里面搞出的动静。”最后的几个音节低了下去,他站在旁边的玻璃柜前面,深深的凝视着里面染血破碎,几乎已经不成样子的罗宾制服。

    那是属于他的二代罗宾的东西。

    也是他一生无法释怀的悔恨。

    *

    摄像机开始拍摄以后,会立即记录下当时地图里所有的人和物,并在正前方从镜头投射出一块长两米宽三米的屏幕,约瑟夫就可以通过这个进入镜像世界。

    英菲亚提着贵族佩刀,走入了屏幕,进入镜像世界。视线中所有的色彩一瞬间全部褪去颜色,只余黑白灰三色,里世界和表世界是倒映的关系,因此英菲亚进入镜像世界后还是在原本的那个房间里,从门出来顺着走廊,便是那个大厅了。

    原本嬉笑怒骂群魔乱舞的画面陡然定格,正在享受聚会的参与者姿势维持在可笑的扭曲角度,整个画面只余约瑟夫一人盛装优雅而来,宛若石子在冷冻的湖面上分开阵阵涟漪。随着从门口向中心一路走去,英菲亚手起刀落将视线中所有在场的人悉数砍倒在地。

    镜像会将伤害折半投影到原主身上,所以她毫不留情直接下了杀手,朝着最脆弱的脖颈砍去,最快清掉所有挡在身前的人。有几个看上前像是被改造过的模样,身体丑陋奇怪的很,英菲亚也同样面不改色,下刀时一点不留情。

    在镜像世界里无论是谁都是约瑟夫一刀半的份,无论你是铁打的还是外星人。随着越来越接近中间,英菲亚挥刀的动作也越快。

    她身后倒了一片的尸体,围着中间的人尤其多,英菲亚看着被吊在空中的少年,愕然发现就在她离开的短短一会儿,他身上又多了些大大小小的伤口,而就在相机拍下的那一刻,有个脸上化满油彩笑容狰狞恶心的人正拿着刀子在少年背后刻字!

    被涌出的鲜血盖住了伤口,英菲亚看不清究竟刻了什么。但是少年脸上的痛苦是真的,周围人快意的大笑,也是真的。

    真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只是昏迷真是便宜他们了!

    英菲亚冷着脸把最后几个人结果,站到了镜像里少年的旁边。下一秒镜像世界结束,她从里世界回到现实,同样的,在镜像世界里受到的伤害也开始同步结算。

    在场的人还来不及对一个大活人的突然出现表示震惊,小丑甚至来不及做出一个惊喜的表情。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无形的存在突然抽走了灵魂,目之所及,整个大厅将近百人在一瞬间全部倒地,像被砍倒的的一片小树林一样,无一幸免。

    英菲亚站在中间,以约瑟夫的身高她极容易就能触到顶端,也不用踮脚,抬手割断了捆绑着少年双手的绳子,同时一只手稳稳的接住了被重力往下拉扯的少年。

    杰森在约瑟夫的怀抱里迷迷糊糊的闷哼了一声。

    英菲亚小心调整姿势避开伤口,尽量不让他感受到痛苦。冷漠地抬脚跨过地上一片的牛鬼蛇神,有些一声不吭昏迷不醒,而有些则上目圆睁紧紧地盯着她,口里流出鲜血。说不清是死了还是活着。

    但英菲亚的心情却意外的很平静,大约是情绪到达极致后反而会迅速冷静。她也没去检查那些人的情况,反正生死由命,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人品。

    呵,这群人难道还有人品可言?

    英菲亚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狠狠踩了一脚那个满脸小丑油彩的疯子,现在到现实里一看发现他还顶了一头绿毛,躺在地上一边吐着血,一边对着约瑟夫露出一个满是恶意的扭曲的笑,嘴巴咧的要裂开。明明伤口足够致死了,他还有精力在笑,一边笑一边吐出字眼。

    “看看是谁来啦?我们有新朋友了,哈哈。你在干什么呢?送.....送离家的小鸟归巢?哈哈哈,我的小蝙蝠可不会放过你 ,即使,即使你救了他,救了罗宾,也不行!哈哈哈哈,我等着,等着在这里迎接你的那一天!”

    “成为我们的一员吧!我们长得可真像,哈,一样的,一样的.........”

    约瑟夫在镜像世界和表世界的长相其实是不同的,在镜像世界里,约瑟夫身穿宝蓝色鎏金宫廷礼服,是整个黑白世界里唯一的色彩。而到了现实中,他身上的颜色则会褪去,变为黑白双色,瞳孔由蓝变黑,空洞洞的,左眼甚至在周围绽出了一圈玻璃碎片一样的裂痕。

    但是脸是没变的。

    英菲亚冷笑一声,谁跟你长得像,约约貌美如花持靓行凶,哪是你一个绿毛小丑可以比的!

    还有小蝙蝠是谁?难道是他在外面的同党?

    而且,我不喜欢被威胁,也不喜欢被别人这样诅咒。

    “可惜了,本来不想理你的。”她说着只有系统能听到的话。空出的左手抽出了佩刀,在小丑越来越疯狂的笑容里,一刀插入了他的咽喉,让他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扭曲的大笑上面。

    鲜血肆意地溅到佩刀上,地板上,英菲亚牢牢护着,没让血溅到杰森身上。

    她甩干净佩刀上的血迹,刚才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但是并没有大多数人第一次见血时的不适恶心,平淡的就像对块猪肉挥了一刀。

    大概是因为这个绿毛疯子让她很难和人联系在一起,动手的时候就像杀死了一个恶心的怪物,和齐塔瑞人这种外星生物没什么区别。

    她清楚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而且怀中少年的伤势不容乐观,急需救治。

    英菲亚抱着少年离开了大厅,回到初始的那个房间,再次开启镜像世界,旁人其实是进不了里世界的,但是英菲亚抱着杰森,一路顺畅的走了进去。

    镜像空间里没有除他们以外的活人,可谓是最安全不过的地方了。不知为何,英菲亚不想带少年去医院,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个好的选择。

    但是没有关系,即使不去医院她也有办法治疗他。

    英菲亚看向左侧的任务,那里拯救二代罗宾的任务已经完成。右上是角色选择的面板,这么久她一直只使用监管者的身份,却忽略了旁边其实还有求生者这个选项。

    “系统,把角色换成求生者【医生】。”

    ————————————

    杰森不知道这次欢迎会举办了多久,他的双手早就被吊到麻木。小丑说终于回来——(难道他不是昨天才跑出去,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阿卡姆里??)要给自己心爱的小鸟留个礼物。然后他就拿出了刀子,挑开了他背后的衣服。

    该死!杰森不用看也知道他要干什么,除了在别人身上一遍又一遍刻joker他还会做什么?!

    冰凉的刀尖刺破皮肤,他闭眼忍耐着背后一下又一下的刺痛。他真该祈祷小丑想划joker就真的只是划,不要刻完以后顺便拿烙铁什么东西把伤口给烫成疤痕,该死,这个疯子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他只会高兴地说小鸟身上终于有了属于他的印记!

    可惜咬舌不能迅速结束掉自己,还没死就会被他们发现。他漠然地忍受着背后刻骨的痛苦,意识似乎随着流血过多逐渐迷糊,让他几乎听不见大厅里一群罪犯的狂欢,甚至感受不到背后的的疼痛。

    不,不是麻木了,而是根本停下来了。

    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所以的声音悉数消失,只有重物倒地的闷声。方才热闹不已的地方瞬间死寂。

    是幻觉吗?还是出了什么变故?

    杰森想睁开眼睛去看,可眼皮却沉重地根本抬不起来,昏沉间他感受到手上一松,饱受拉伸的骨骼发出松懈的□□。身体像坠落的树叶一样向下落去——

    但是他没有落进深渊,而是被柔软的物事牢牢抱住。

    这个感觉.........是母亲吗?还是........布鲁斯呢........

    他蜷缩在约瑟夫怀里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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