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醒来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鼻间充盈着消毒水的味道,他眨了眨眼,下意识打量陌生的周围,转头撞上一双赤金异瞳,阳光正盛,窗外树叶被风吹拂沙沙作响,赤发少年坐在他床边露出礼貌疏离的微笑。
“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中原中也闻言扫视了一下身体,活动了一下筋骨,“……没有别的问题。”
赤司征十郎隐晦的扫了眼他病号服里透出的纱布,上面还浸透着硬币大小的血迹,虽说是皮外伤,但看他的反应貌似不把皮外伤当回事。
赤司征十郎收回视线,对疑惑迷茫的中原中也说道,“没有别的问题就行,医生也说静养就好,距离我救下你已经过了一夜半,你家人应该很着急了,打电话报个平安吧。”
救下?中原中也下意识的摸口袋,赤发少年默默递给他自己的手机,中原中也没有接过来而是迟疑道:“我好像没有家人…”
不仅如此,他对昨晚的事也没有准确的记忆,只隐约记得冰冷的水,漆黑的深夜,灼热的爆炸声和令人晕眩的窒息感。
赤司征十郎静静地看着赭发少年陷入沉思的样子,不由得想起昨晚遇到他的场景,沉寂的海边,少年跪趴在海滩上,身上的伤口咕咕流淌着血,他看不见鲜血的颜色,只看见少年敏锐的听到他的脚步声,偏头露出如野兽般的森冷杀气,那可不是像现在这般的精致无害。
赤司征十郎:“那你还记得什么?自己的名字,熟悉的亲友?”
赭发少年:“我的名字是中原中也,熟悉的亲友……”
中原中也皱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我印象中没有熟悉的亲友,就好像……我是没有过去的人……”
看来是失忆了,赤司征十郎默默地想。
而且看样子,就连昨晚那一面他也忘的干干净净。
今天上午让管家查的资料也没查到他的来历,看来得扩大范围了。
这么想着,赤司征十郎站起身说道,“帮你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洗干净放在柜子里,你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做个检查。”
中原中也点头,看着他走出病房,坐在床上回想了一下,大脑逐渐疼痛难忍,逼的他直冒冷汗也没想起什么。
中原中也下床把柜子里的折叠好的衣服拿出来,白衬衫,黑马甲,还有一件纯黑色外套,上面破损了一些,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仔细闻闻还有一股清香味。
没想到他以前的品味这么单调。
中原中也有些嫌弃的想,但还是去了卫生间换上,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他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咔嚓,门开了,赤司征十郎带着医生走进来,看到一身漆黑装束的中原中也听到声音偏头朝他一瞥,那无意识不带感情的目光仿佛与昨晚重合,赤司征十郎恍惚了一秒,随机清醒过来让医生给他做检查。
中原中也乖乖坐下听医生吩咐,医生仔细检查确诊后说道,“后脑没有血块压迫记忆神经,由于病人不记得以前的事也不能排除社会心理压力亦或者是心理刺激,但我检查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医生拨开中原中也耳边的发丝,露出他白皙的耳朵,耳后一朵像胎记似得樱花显露出来,之所以认为是像胎记,是因为它的颜色是粉色的。
仿佛用颜料调制好的淡粉色画上去的樱花,栩栩如生。
赤司征十郎皱眉:“难道他失忆是因为中了个性?”
医生:“也有可能是异能力。”
中原中也疑惑的问:“那是什么?”
医生用温柔的声音回答:“异能力是个性的变种,是比个性副作用小,综合实力强的能力,不过由于大部分人都是个性,异能力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中原中也:“我还记得这些常识,我问的是我耳后的是个性还是异能力?能消除吗?”
医生送开手一脸尴尬,不好意思的说:“目前医院还没有这项技术,只有静冈医院那边有关治疗这种经验多些,啊,我记得消除英雄的个性就是消除个性来着,不知道这种可不可以。”
赤司征十郎了然的点头:“就算可行我们也暂时接触不到这位消除英雄,还是过几天等中原休养好了去静冈医院看看吧。”
虽然没解决问题,但好在发现了原因,赤司征十郎一边道谢一边送医生出去,回来的时候看到中原中也一直盯着他,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中原中也看着赤司征十郎认真道:“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我的麻烦事不该继续麻烦你,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他目前情况对救命恩人来说就是一个大包袱,能救下他就已经很感激了。
赤司征十郎挑眉,“你靠什么解决?你现在连医药费都拿不出来吧。”
中原中也脸色一僵,说的没错,实际上他也很迷茫,他想先找找有没有认识他的人,至少先把自己的来历弄清楚。
赤司征十郎走过去,看着中原中也不紧不慢道:“还没有正式介绍,我的名字是赤司征十郎,你不用担心给我添麻烦,这点小事连麻烦都算不上,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等你恢复记忆了再还。”
在中原中也纠结中赤司征十郎将视线放在他白皙的脖子上,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他脖子上戴着纯黑色的choker,并且看本人毫无察觉的模样,大概是习惯了戴它,但纯黑皮革choker等同于项圈。
choker是紧贴脖颈的项链,项圈在某种意义上有折辱人的意思。
少年脖颈线条搭配纯黑色项圈说不出的性感,但据他所知,在某种圈子里,这代表着臣服与性.暗示。
想起昨晚他身上的血迹,还有失忆的个性,以及纯黑项圈,赤司征十郎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
于是声音刻意温和的问:“choker在脖子上不勒吗?吃东西睡觉戴它不方便吧,把它摘下来吧。”
中原中也闻言摸上脖子,项圈仿佛和他融为一体,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他犹豫了一下,其实摘不摘无所谓,但他既然以前没有摘除,现在也没必要摘除吧。
摘下总觉得扔下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
中原中也:“我的身体已经习惯这个项圈了。”
赤司征十郎神情怪异:哦豁,果然。
中原中也:?
——
横滨。
港口黑手党刚经历完一场恶战,战况结束正在清点人数,日光正盛,大楼门口摆满了尸体,炽热的阳光仿佛也带着肃穆的冷意,黑手党们络绎不绝的做着本质任务,织田作之助安抚好五个孩子和惊恐未定的大叔,匆忙回到了组织。
与Mimic的战役称不上多难打,只不过有别的组织参与进去浑水摸鱼,以及首领奇怪的命令,才拖延了不少时间。
而且就算是他这个底层黑手党,此刻也察觉到了港黑内部的不对劲。
“发现了吗,织田作。”
低沉懒散的嗓音熟悉的他不去看就知道是谁,织田作盯着大楼出入口,应了一声。
太宰治倚在墙角静静地看着部下记录死亡人数,阳光照射在他身上,仿佛在他微卷的黑发和黑色外套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就连空寂的鸢色的眼眸也因阳光有了光彩。
“首领异常的命令,红叶大姐任务中途突然回来,以及莫名其妙答应给我的支援部队,真是太奇怪了,就像他布下的棋局突然被打乱,不得已做出来的不符合森先生做派的事。”
太宰治说着意味不明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他迫不及待的要驱逐我呢。”
织田作惊讶的看向他:“太宰你和首领的关系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
太宰治:“不仅如此哦,织田作,马上就要开干部会议,你知道为什么吗?”
织田作之助认为消息怎么也轮不到他提前知道,于是问,“因为什么。”
太宰治语调中透着莫名的笑意,慢条斯理道:“因为中也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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