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夕阳暗淡的日光透过玻璃洒在彼此身上，我的脸上，莱克斯·卢瑟的光头上。
拥有蹭明瓦亮脑袋壳的卢瑟少爷表情中隐约着什么“明媚的哀伤”。
他看着我，那双绿色的眼睛中隐藏的风平浪静仿佛被打破了，翻滚着我难以读懂的情绪。
……不就是问问你怎么长高的吗？
有必要吗？先生？
莱克斯：“这就是你想问的问题吗？克拉克？”
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这么回答。
于是我乖乖地拐了个弯。
“如果这是隐私问题的话，你可以不用回答，”我耸耸肩，“你知道的，我的身高实在是让我惦记，所以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莱克斯微笑。
他一直都在笑，可这时候的笑容好像不太一样，更真实……也更微妙了些。
他说：
“嗯，我知道了。”
“身高会受到各方影响，最后得到的结果也完全不同。不过有些是绝对的根源问题，这种情况下后天的努力用处并不大。”
他还在微笑：
“或许是基因决定的也说不准呢。”
……
你是在说我命中注定矮吗？
对不起，咱俩那塑料一样的友谊小船侧翻了。
啊？你说请我吃晚饭？
哦，小船还在行驶中，风平浪静，不错不错。
02
和莱克斯·卢瑟吃过晚饭我就回了宾馆，第二天一早就打着哈欠爬上了回程的校车。
可怜我们这群来城里的乡下人，根本没怎么玩够就要回斯莫维尔了。
皮特表情痛苦：
“克拉克，你昨天回来的太晚了！我明明答应请你吃冰棍的。”
我：“……”
拉娜笑着插话：“事实上，结果是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都吃到了大都会牌冰淇淋。”
哦，这样啊，我理解的。
就是皮特那假装痛苦的表情太假了。
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虽然没吃到冰淇淋……”
我拉长了尾音：
“但是我有尝到大都会咖啡，热巧克力，棉花糖，华夫饼，香草威化还有意大利菜。”
感谢莱克斯·卢瑟少爷。
虽然他没有分享我长高的窍门，但是他有带我吃好吃的！
我冲竖起耳朵的皮特同学笑一笑：“所以……你的心意我领了，回去请我吃斯莫维尔的冰淇淋就可以，我不挑。”
皮特：“……”
拉娜坐到了我身边。
斯莫维尔不大，同龄的孩子们差不多都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拉娜就是我的小青梅了。
她始终比我高出一点，但还是很细心：
“你和卢瑟聊什么了？”
“没什么。”
“克拉克，别太靠近那个卢瑟吧。听说他——”
“嘘。”
我竖起根手指：
“谢谢你拉娜，不过不用告诉我。”
我不是很想知道传言。
我也不需要知道。
或许是我自负吧，我觉得我有自己的眼睛，我会自己去看，他，或者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或许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但至少在此刻，他只是我的点头之交，勉强算是朋友吧。
而且……
我冲拉娜笑一笑，缓和一下僵硬的气氛。
“要吃巧克力吗？”
莱克斯·卢瑟送的哦。
03
回家之后，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我依旧是个小镇青少年，身高窜到了一米九三，可在同龄人中依旧是垫底。
——该死的巨人地球！
哼哼。
以及，我们家又养了一条狗狗。
那条从天而降，仿佛是我老乡的白色狗子，成为了肯特家新的成员。
“小氪！坐好！”
我给了它，我记忆中，超人的狗狗的名字。
小氪乖乖坐下，冲我吐着舌头，瞧着很开心。
我：“这底下是杰弗里，来问个好。”
小氪：“汪！”
我揉揉它的脑袋：
“好了，拜过山头你就是我们家的狗了，乖。”
小氪欢快地摇着尾巴。
“那我们说好了，等我不在家，爸妈的安全就交给你负责了。”
“汪！”
“哦对了，这句话我应该先问问的。”
我捏着小氪的爪子，蹲下来，板着脸，义正言辞：
“你是超级狗……会飞吗？”
小氪歪着头看我。
然后，在我的注视下，另外三只爪子离地，还真的浮起来了！
捂胸口。
你是真小氪！
我……
我不是真超人QAQ
03
成长是如此烦恼。
我一个不爱学习的学生，终究要迎来高中毕业，开始准备大学申请。
我的选择比想象中的要多。
我“过去”的记忆越来模糊了。
我记不清所谓的“漫画剧情”，记不起所谓的“应该也许”。我好像是彻底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以我自己的身份，以“克拉克·肯特”为中心点。
我隐约中有些朦胧的印象。
关于“超人”做过什么。
他好像是花费了漫长的时间来寻找“自我”。因为他是地球上唯一的氪星人，他是地球人，可他又知道不一样。他似乎是在探寻，在找寻一个一直想要的答案。
但我不一样。
是苹果派不好吃还是烤牛肉不够香？
哼。
我知道我不同，我从小就知道我是个外星人，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觉得还挺有趣。同时也知道，我始终属于这里。
超人的存在或许是在提醒我可以怎么做。
可我就是我。
我很快乐。
当然，有快乐也有烦恼。
家庭会议又开始了。
乔纳森：“你怎么想，克拉克？”
我不知道。
我真挚地回答我爸爸：
“选择太多了，我一开始就是试试看的。”
玛莎：“克拉克，你要相信自己，你很优秀，非常优秀，他们当然都会录取你。”
其、其实我也没那么优秀啦。
嘿嘿。
乔纳森：“儿子，你长大了。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不会始终在这里。长大了，去闯吧。”
我问：“不反对我用魔法了吗爸？”
乔纳森哈哈地笑：“我反对有用吗？你小子看着憨——咳，可比谁都有主意。”
爸，我听见你说我憨了！
乔纳森假装没说，站起来，给了我一个拥抱：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前管着你，是因为你还小，怕你控制不了自己。但现在你长大了。那是你的能力，是你的天赋，想好你要怎么做，然后保护好自己，就去做吧。要是累了就回来。记住，这始终都是你的家。”
父亲的怀抱是温暖而宽厚的。
他身上有着阳光的味道，又仿佛是微风吹过玉米田带来的清香，是我最熟悉，最安心的味道。
玛莎也加入了这个拥抱。
她吻过我的额心，眼中闪烁着泪花。
“一眨眼的功夫，小毛毛就长大了，”她伸手比划着，“你那时候只有巴掌这么大，我一直害怕你不能活下来……感谢上帝，你现在已经是个帅气的小伙子了，真好。”
她说：“我爱你，儿子。”
他说：“我为你骄傲，我的儿子。”
我爱你们，我更为你们骄傲。
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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