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狠狠地捏了捏手中那团已被□□许久,字迹模糊的报纸团,准备把它扔掉,然而就在他侧身打量四周环境,试图寻找一个垃圾桶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细微沉吟,随后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他的背部传了过来,艾德里安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扑向了前面。
“不是吧,刚到这里就有恶灵袭击,有完没完”
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那股冲击力让艾德里安想起了那次与附身艾米丽的恶灵搏斗的经历。为了和身后的未知威胁拉开距离,他顾不上面前是一地的碎石子,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迅速站了起来,同时右手已经从衣服内侧的兜里抓出一把圣盐,朝身后挥洒了过去。
等他转过身时,艾德里安发现自己面前并没有任何幽灵存在的迹象,而是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是个秃顶的黑人,头上还有晶莹的盐粒在闪闪发光,他的右边耳朵上还挂着一个巨大的金色耳环,另外一个黑袍男人皮肤蜡黄,大大的鹰钩鼻,面无表情,两米之外艾德里安都能看到他那及肩的黑色长发上泛着油光,不过现在上面又盖上了一层盐粒。两人都穿着一身长袍,只是颜色不同,那个像是中东来的光头佬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指着自己————他认出来了,那是魔杖,之前的电影院中人手一根的那种。
尽管很难以置信————即使对他来说,这也有些超过了,艾德里安心中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有些猜测,他注意到半举着魔杖的光头佬脸上有些疑惑不解,而黑袍男子则双眉微蹙,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开口解释一下的时候,黑袍男子的右手在长袍内急速的摆动了一下,随后艾德里安就看到一根手腕粗的绳子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迅速把他的手脚绑在了一起,他又一次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而两个男子则不约而同的朝他迎面走来,各自伸出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啪”,随着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三个男人凭空消失了。等窗户内还在神游魁地奇比赛的哈利回神,再次看向窗外的时候,那片草地之上已经空无一人。
“我可能想多了,应该只是路过的过路人吧。”
哈利呆呆的看着那块还在路灯下原地微微晃动的纸团,想着自己还有那么多的论文没有完成,叹了口气,随后拉下了窗户上的百叶窗,钻进被罩里去专心完成自己的魔法史论文了。
夜晚的女贞路,再次陷入了幽深的静谧之中。
眼前一黑,一种强烈的挤压感涌向了他的躯体,艾德里安感觉他整个人都被扔进了一个水泥搅拌机,在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后,光线再次进入了他的眼皮,他整个人躺在地上,脸皮贴着光滑的石质地面,眼前是一个高大的背影,他还有些眩晕,只能勉强看见一个轮廓。
“人已经被我们抓到了。”
黑袍男子,或者说是斯内普,他对着那个背景低声说道。虽然和电影里长的不太一样,但大体特征却是一致的,艾德里安做出了判断,紧接着他感到自己脖子后面的绳结被斯内普抓了起来,整个人像一条咸鱼一样被拖到房间一侧的凳子旁边,然而被扔到了上面。
“巫师的手劲都这么大吗,确定这不是战士?”
艾德里安像只蠕虫一样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等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了起来,他的背部再次遭到了摧残,脊背的痛觉刺激着他的神经,双眼渐渐恢复了聚焦能力。
“很好,很好。”
那个高大的背影转了过来,艾德里安注意到,与他的身高相比,背影主人的身材略微有些消瘦,须发皆白,银发和银须长到都能够塞到腰带里,脸上是半月形的眼镜,后边二对湛蓝湛蓝的明亮眼睛闪闪放光,他的鼻子很长,但是扭歪了,看来至少断过两次。
“真是辛苦了”
老人朝斯内普和光头佬点头致意,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了艾德里安。艾德里安从邓布利多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衰老迹象,那双湛蓝色的眸子中充满了睿智与活力,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位老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与教团中的沙里夫长老有些相似,但他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势是沙里夫远远比不了的。
在与邓布利多对视了一两秒后,艾德里安注意到邓布利多的眼神中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了一丝疑惑,随后他突然想起这位法力高强的老巫师似乎有窥探别人思想的习惯,于是赶紧把头扭向了另一边,目光恰巧又和神色冷峻的斯内普装在了一起。
“阿不思,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凝神盯着凳子上的陌生男人,足足过了有十几个呼吸,他忍不住出声提醒,“我这里有吐真剂,如果你需要的话。”
邓布利多像是刚刚从睡梦中惊醒一样,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谢谢你的提醒,西弗勒斯,你总是那么有备无患。人老了,难免会走神,你知道的。”
艾德里安不由发出了一声嗤笑,但看到斯内普那毒蛇一样的目光,笑到一半又强行忍住了。
“哦,我忘记这位先生现在还被绑着呢,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只见邓布利多右手轻轻一挥,艾德里安身上的绳子就滑落了下去,掉在地上消失不见。光头佬看到邓布利多释放了这个陌生人,语气严峻地提醒到,“校长,这个男人有些古怪,你要小心。”
“谢谢你的提醒,金斯莱,不过我们好像还不知道这位年轻先生的名字”
邓布利多朝他微微点头,随后又看向艾德里安,仿佛真的对他的名字充满好奇。
“艾德里安*雷克”
活动着被捆的有些酸痛的手脚,艾德里安说出了自己的真名,他倒不是没想过编一个假名字,不过即使没人告诉过他该如何应对面前的这种情况,他也知道在三个巫师面前撒谎并非一个好的选择,尤其是其中一位更被称为二十世纪以来最伟大的魔法师————阿不思*邓布利多。
斯内普对艾德里安的名字完全不感兴趣,很不耐烦的催促道,“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女贞路你对那个男孩有什么企图”
一阵沉默,这次艾德里安没有立刻回答。思索了许久,他小心翼翼的斟酌着字眼:“我是从美国来的,一个普通人,我只是走错了路,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男孩————”
“麻瓜是不可能在我的昏迷咒下毫发无伤的。”
那个叫做金斯莱的光头佬仿佛受到了某种侮辱,大声打断了艾德里安的话。
“雷克先生不解释一下吗”
邓布利多对金斯莱所说的话很感兴趣,他知道金斯莱的本事,毕竟金斯莱*沙克尔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奥罗,大部分成年巫师都很难抵挡住他的咒语。
又是一阵沉默,艾德里安想了一阵,决定还是说实话:“事实上,我是一个驱魔师,我有些法子能够抵挡咒语,我————”
“你说你是麻瓜里那种装神弄鬼的骗子?陌生人,你以为你可以靠这种把戏糊弄过我吗?快说出你的真实身份!”
斯内普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语,说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猛地向前垮了一步,用魔杖尖抵着他的脖子,宽大的袍子被风鼓了起来,整个人活像一只蝙蝠,艾德里安完全不知道斯内普为什么如此生气,难道是因为自己把圣盐撒到了他的头上
魔杖尖戳得艾德里安的脖子有些生疼,明显能感到那里有一股看不见的能量在蠢蠢欲动,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让斯内普满意,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会被炸飞,再次去面见死神了。
然而还没等艾德里安说出话来,斯内普又注意到了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脖子下面泛着光,随手拽了下来,大声说道,
“让我们来看看这位会驱魔的先生身上都带着什么奇特道具”
那是艾德里安从布拉特教团找到的护身符。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似乎很不满意斯内普粗暴的举动,他拔高了音量,与此同时,又有人闯进了房间。
“阿不思,我听说你抓到他了!”
说话的是一个低沉的女声,艾德里安看到一个戴着方形眼镜,身上穿着格子花呢衬衣,头发被发网包住的高大女性从楼梯下走了上来,显然之前已经入睡了,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位个子只有常人一半多的矮小老男人,头发花白,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身材高大的女士急匆匆的迎了过来,看到房间内剑拔弩张的架势,紧着地出声询问道:“阿不思,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是谁?”
没等邓布利多回答,那个矮小的老男人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指着斯内普手中抓着的链子,仿佛被夹住尾巴的老鼠:“邓布利多,那是——那是”
除了邓布利多,其余几位巫师的目光这才都集中到了斯内普的手中,只见一个银链下方悬着一个不太规则的小圆环,中间是相连的两个斧头图案,构成了一个十字,四周不知道雕刻着什么符号,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是的,菲利乌斯,这是斯特维拉护身符,”邓布利多看着艾德里安慢慢的说道,“经过神佑的。”
“嘶。”
金斯莱、高大女人还有斯内普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斯内普更是像被烙铁烫了手一样一把将手中的银链扔到了地上,金斯莱同时又拔出了魔杖,指着艾德里安,魔杖尖已经开始闪烁光线,房间内一时充满了□□味。
“你是教廷的人”
斯内普重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名叫艾德里安*雷克的美国男人,目光异常警惕,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不——我不是,我———”
艾德里安已经完全傻眼了,事情变化的太快,他的大脑已经跟不上节奏了,张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还好邓布利多及时开口帮他解了围,
“够了,他不是教廷的人,那边的人不会轻易打破约定的,这只是一个误会。”
他停顿了一会儿,有补充到,“我想我们是时候讨论下这个学期的任课安排了。”
“可是小天狼星——”高个子的女士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邓布利多打断了她,“不用太过担心,米勒娃,魔法部已经有所安排。”
见邓布利多的口气不容质疑,高个女士虽然还是一脸紧张,但还是紧紧抿住了嘴,其余几位也都不甘心的收起了魔杖。
“请自便。”邓布利多朝艾德里安摆了摆手,第一个迈步朝房间的另一侧走了过去。
现在,几位巫师都和邓布利多站在房间的另一侧,艾德里安能看到他们的嘴一张一闭,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但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应该是施了咒。他尝试去解读唇语,但几秒过后他就放弃了,这些巫师的口型发音真的十分奇怪。
趁着这个机会,艾德里安好奇地打量着这间房子,这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充满了各种滑稽的小声音。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墙上挂满了许多男男女女的肖像,都在偷偷打量着他。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在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皱皱巴巴的巫师帽—— 艾德里安觉得这就是那顶有思想的分院帽。
突然,不远处的一个物件牢牢地吸住了艾德里安的目光,那是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面站着一只极其漂亮的大鸟,收拢着双翅,它有一个长长的、尖利的金喙和两只亮晶晶的黑眼睛——这是一只凤凰。
“真是漂亮。”艾德里安小心翼翼地走近这传说中的生物,打量着它那流火一般的羽毛,出乎意料的是,它竟然主动伸出脖子用头拱了拱艾德里安那悬在半空中不敢触摸的手。
“福克斯可很少和生人这么亲近。”
邓布利多的轻笑声从艾德里安的背后传了过来,他完全被这只凤凰吸引住了,一时有些失神,竟然没发现那几位巫师都已经说完了话。
“非常抱歉之前的无礼举动,再次介绍下,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没等他说话,邓布利多绕过了艾德里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了一个银色的怀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想雷克先生不如今天晚上就现在这里暂住一晚,有些事情后面再说。波比,今晚就让他在校医院休息吧。”
“好的,校长。”
他这才注意到房间内又多了一个人,是一位身材中等,神情肃穆的女士,她朝着艾德里安点了点头,“请跟我来。”
即使背对着斯内普,艾德里安也能感觉到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自己在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发言权。于是艾德里安遵循了邓布利多的安排,朝邓布利多弯腰鞠了一躬,跟随这位被称呼为波比的女士走了出去。
去往校医院的路途上有许多在平时绝对会让艾德里安惊叹的物品,但这时候他却没有心思去细看,而是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校长室里那种逼仄的气氛实在过于压抑了。
霍格沃兹的校医院看起来就和十九世纪初的普通医院差不多,只是多了很多瓶瓶罐罐,有些里面还不知道泡着什么诡异物体,波比夫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躺在校医院的床上,艾德里安这才有时间细想今天的遭遇,这是在是过于离奇了,哈利波特那不是一部电影吗也许自己只是在做梦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他的预期了,看着天花板上漂浮的蜡烛,心力交瘁的艾德里安再也支撑不住,睡意阵阵涌来,他的眼皮渐渐合在一起,陷入了深沉的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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