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到家时,周余夏还没休息,正在熬夜做教案,突然听到大门传来开锁声,立即随手拿起一本砖头一样厚的书,万一遇上歹人就砸过去。
玄关的灯亮了,那个她嘴上不承认心里却默默念想了几天的人回来了。
这个家有了她才叫家呀。
“你回家了?”周余夏刚才紧张得要死,松了一口气,心里明明是欢喜的,但语气却不透露一丝惊喜。
傅念冷着脸。
“怎么这么晚才到家?”
回来不知道提前说一声么,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出行,不知道危险吗?周余夏惊疑着,傅念已经快步靠了过来。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那人已经抱住了她。
周余夏又本能的想要往后退,却被抱得更紧了,然后唇部倏地被柔软地一下触碰,只是一个轻吻,便听到傅念的声音传来:“阿夏,我想你了,一刻也不想耽误,就回来了。”
傅念本来憋了一肚子怨气,气得在飞机上都没能够好好休息,就想着见了面一定要狠狠地“惩罚”她。然而此时此刻,她见到了周余夏,只一瞬间,什么幽怨都烟消云散了。她只想就这样靠近她、抱住她、亲吻她。
傅念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室外的暑热,而周余夏则是从空调房出来的,身上凉凉的,好舒服,她便顺势偎了过去,蹭蹭她的凉意。
周余夏有些局促。她欢喜傅念的亲近,可心里又涌上一丝羞臊,有点难为情。她偷偷地朝阿妈和嘉雯房间看去,担心吵醒了她们。
这时,傅念捧起了周余夏的脸,指腹在她眼底下那抹暗色上温柔地抚过,问:“怎么还不睡觉?”瞧她黑眼圈这么重,眼睛都有血丝了,肯定在熬夜。
“在……在做教案。”周余夏收回目光,倏地就和一双深情到灼人的眸光对上了。她脸上一热,想要错开视线,傅念的吻又来了。
她轻轻地吻向她的眼睛。
于是周余夏很自然的闭上了眼。
她的唇真的好软呀……周余夏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觉圈住她腰间的力气加重了。傅念的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她羞赧地睁开眼睛,就听她说道:“阿夏,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嗯?周余夏福灵心至,想到了白天看到的那些绯闻。自从她们和好了,傅念很少这么霸道的对待她了,所以直觉告诉她,傅念是来算账。因此她下意识想要躲避,不愿承认她看过那些绯闻。不知者不罪嘛。
不过除了绯闻这件事,周余夏确实有话要对她说。
那晚她们闹了不愉快之后,周余夏冷静下来,很认真地思考过了。
阿妈的事情,她的责任比傅念大。如果不是她对阿妈缺乏关心,阿妈就不会被骗了。她已经和阿妈谈过,阿妈也知错了。事已至此,苛责不若疏导,阿妈年纪大了,也操劳了一辈子,她应该理解和尊重阿妈对健康的追求。她去和傅念对峙,虽说傅念有错,但她更像是在转移责任,试图把自己的过错加诸于她。这分明是推卸责任,所以这件事上,她欠她一声道歉。
至于赵副教授的事情,她们当时都激动了,事后傅念也道过歉。而且傅念的本意是好的,就像她说的,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事。凡事都有两面,凡事也有背景。傅念着手调查赵副教授时她们还没和好,她也拗着不愿告诉她原因。所以正是因为她们沟通不畅,才埋下了祸根。
前车之鉴,她们遇事应该坦诚。等下如果傅念不主动提绯闻的事情,便由她来提吧。
周余夏如是想着,觉得应该把一声迟来的道歉补上,便说:“阿念,对不起。”
“嗯?”傅念唇角勾起,问:“为了什么?”
“为了阿妈的事情。”
“还有呢?”
“还有赵副教授。”
“还有呢?”
还有?难道她知道了?周余夏更局促不安了,抬眸,就见到傅念流露出那“我什么都知道了”的神情,一时茫然不知所措,不确定她是不是在炸她,犹豫着该主动认错呢,还是再挣扎一下……
“唔!”
不待她深思熟虑,傅念已经忍不住了。
她一副受了气似的小媳妇模样,在勾引谁呢?难道她到现在都没意识到,别说她穿了一身丝质睡裙,里头空落落的很诱人,实则她只要站在她身边,只需露点怯弱,那娇滴滴的小模样呀,便是穿不穿衣服都算是勾引她了。
傅念只一低头,便覆上了那迷人的唇瓣。
和周余夏的感觉一样,她也觉得对方的唇瓣温热柔软,像棉花糖一样,这一口品下去,便甜到了心里。
傅念这几天太忙了,正好缺了这道调味料,她就不客气了。
先是浅尝的试探,唇与唇的摩挲,然后品一口唇瓣上的细腻,轻擦过她齿间,在城池外一阵逗留,再待得她呼吸一乱,灵敏的舌尖趁机钻进了城池,侵略,扫荡。
她的吻很有技巧,该温柔时温柔,该霸道时霸道,纠缠是纠缠,但不拖泥带水,恣意的嬉戏与缠绵,不断加深的品尝,让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周余夏身体都软了,好像听到一丝细微的声音,像是谁的房门被轻轻打开了。她心中一慌,着急想要推开傅念,却被抱得紧紧的,唇舌又被攻占,便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一阵耳鬓厮磨,久违的愉悦涌上心头。
傅念离开她时还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那感觉……周余夏脸色绯红,把人推搡开来,嗔道:“你这个坏人。”
刚才有人开门关门,从声音传来方向判断,应该来自嘉雯房间。她们刚才这样,肯定是被看去了。
真真是个坏人啊。
傅念乐不可支。
她们是合法妻妻,这怎么算坏呢?于是她伸指勾住她下巴,拇指指腹抚过那红润的嘴唇,笑得蔫儿坏,还带点污气,戏谑道:“余夏老师,这叫情趣,懂不?”她肯定不懂,她就是个不懂情趣的女人呵。
周余夏不吭声,面红耳赤的避开了她热忱的目光。
傅念便再次把某人的脸又勾了回来,继续挑逗:“对,我是坏人,而你,就是欠吻。”
*
傅念到家已经凌晨3点,时间不早了,两人一番调情,周余夏给傅念翻出睡衣,叫她快去洗澡。
傅念去了浴室之后,周余夏已经无心工作,整理好桌面资料,又贤惠的给她收拾行李。她把傅念行李箱的东西拿出来,还没摆放好,突然听到傅念在叫她。
已经夜深人静,周余夏怕吵到阿妈,赶紧到浴室门口,问她怎么了。
里头哗啦啦的水声作响,傅念的声音像是隔得好远,她只依稀听到“毛巾”,又贴着浴室门问她:“什么毛巾?啊!”
浴室门毫无征兆的开了,周余夏一下踉跄,手腕被一双湿润的手拉扯住,触不及防的漏了进去,撞到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傅念的声音便从头顶传来:“我说,我故意假装没带毛巾,就是要把你骗进来。”
周余夏:……
骗是真骗,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承认,必须要多加一个字,叫拐骗,拐卖的拐,欺骗的骗。
傅念随她怎么想吧,反正她是这么想的:嘉雯醒了,房间的隔音不好,床铺吱吱呀呀不说,连她们都要压抑着,很不痛快。而且她不愿被听了墙角,不若在浴室,开着花洒,正好掩盖住那婉转动人的旋律。
水声哗哗,人也哗哗。
周余夏软成一团,是被傅念抱回卧室的。
两人都有些累了。房间里空调很足,她们身上还残留着水汽,周余夏拽紧了薄被,把脖子以下都遮住了。她满脸绯红,咬着红唇,故意不看那个坏人。但是这不妨碍坏人看她,而且坏人正在给她吹头发呢。
傅念愉悦的服侍好余夏老师,把吹风机撤走时,又趁机头偷了个香,然后把人抱个满怀。
周余夏羞道:“你还来?”
傅念吧唧又亲了一口,应道:“先歇会儿,咱们还有事情没谈完。”
她们刚光顾着调情,重要事情给撇一边去了。但周余夏脑子里只有那句“先歇会儿”在回荡。
傅念把周余夏偎在怀里,圈住她,说:“余夏老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有话要对我说吗?”她目光澄澄,语气不无威胁:“答对,咱们好好聊聊。你要是敢再答错,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这小狼崽子!她真是信了她的邪,当初怎么会误以为她像邻家小妹妹呢?哎,居然被她的假面目给欺骗了。
“啊!”
周余夏还在气恼,可傅念的惩罚已经开始了,急得她连忙抓住她的手,认错道:“我有话说,我有话说。”
“说。”一个字应得颇有威严。
“你和魏沛的事……”周余夏戛然而止。
诶,不对呀,他们俩闹绯闻,那都是有照片的,有图有真相,那么多次孤男寡女的相处,她不质问她,不吵不闹不不叫嚣,那是她大度和包容,为什么傅念反过来威胁她了?
她反了吧?她哪来的勇气质问她?
这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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