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有缘人总要相见。
可差点被吓尿,不对,他本来就是出来尿尿的。反正,哎,萧纪觉得,自己和唐大将军这缘分也太神出鬼没了点。
被撞了个正着的唐孝恭也觉得有些窘迫。本来,他在帐外巡视,是无意中听了墙根的。后来又陷入知己难寻的沉思中。猛听齐王心血来潮要出来赏月作诗,莫名就想要避一避。
想着从帐后悄然离开的他,却没想到齐王会豹的速度也冲过来。最无语的是,还对着自己飞快褪下了裤子,哗哗放起水来。
真是无巧不成书的尴尬,早知道,还不如就在帐前大方坦荡打了招呼呢。
“末将巡营到此,真是巧,殿下也有心赏月。”唐孝恭不愧是大将军,很快镇定下来给了个最好的理由。
呵呵。无比郁闷下上完厕所的萧纪硬扯出个笑,暗暗腹诽:你以为我真没见过世面,狗血古装剧也看过上千集的好吗?大将军巡营没有半个人跟着?还静悄悄躲在帐后,骗傻子呢?
尽管心下嘀咕,嘴巴上萧纪还是特有礼回了句:“是啊,好巧。本王出来赏夜色,顺便照顾下花花草草。”
照顾花花草草?反应过来放水的地点作用,唐孝恭也只能扯出个笑认可王爷的幽默。
“那王爷继续,末将告退。”
继续你个头啊,一万头草泥马把胸腔踏平的萧纪恨恨盯着唐大将军背影半响,才哀怨的回到了帐篷里。
还以为会一夜辗转无眠,没想到却是酣梦到天明。
伸了个拦腰坐起,见胭脂还睡的沉,萧纪自己小心换了衣服洗漱了下,又拿出梳篦继续清除虱子残余。
迷迷糊糊被士兵呼和早饭声惊醒,胭脂一骨碌爬起来瞧着空荡荡的床,还有穿戴整齐的主子,差点吓死愧死。自己怎么睡过了头,让王爷自己穿衣洗漱了。真是罪该万死的。
才走马上任做王爷的萧纪还不习惯让人跪来跪去的,赶紧劝道:“什么了不得的事,别跪了快起来。你这几天跟着东奔西跑也累坏了,睡晚也有情可原。快换上外衫,晨风冷在吹着。”
安慰惶恐不已的胭脂两句,萧纪到帐外透气,留她自己好方便换衣收拾。却没想,一掀帘就看到了门前静立如松的唐孝恭。
喵喵,这家伙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大半夜神出鬼没就算了,清晨怎么又来门口做木头桩子?吓死宝宝了好吗?
唐孝恭是来请安的,毕竟萧纪是王爷还要礼数周到。只是没想到了帐前,会听到如此怜香惜玉的一番话。
萧纪对女子向来心怜几分,寒暄几句觉得胭脂收拾完了才请他们入帐。此刻,他那几个死忠也收拾妥当赶了过来。
大家正要分坐,萧纪发现了床边自己那头断发。
喵的,昨天不是包起来扔角落里了。还准备今天烧了,谁又给拣回来了。虱子卵还没死光,不会再传染吧!
头皮痒痒发麻中的他下意识就把长发扒拉地下去了。
没想到,铜铃眼一个猛扑,抱命一样抱住了那些头发。
“身之发肤,受之父母,不可弃也。这长发殿下不能吃下,也要妥当收藏才好。”八字眉赶紧示意伺候的胭脂去找白锦缎,亲自把主子的头发包好。
呵呵,呵呵。萧纪实在无语了。
想想,当初夏侯惇左眼被射中,拔箭连眼珠子一起拔了出来,大喊一声:“父精母血,不可弃也!”于是把插着箭的眼珠子塞进嘴巴,嘎吱嘎吱当靠鸡心一样活生生吃下去的血腥场面。
他只能庆幸死忠们还算脑筋清楚,没让自己吃头发作死。只是谨慎收起来。
生活在代沟堪比马里亚纳的年代,简直想呜呼哀哉的他,没滋没味吃了顿早饭。
唐孝恭一直没说话,此刻见齐王一脸生无可恋的喝着粥,心下竟难得觉得好笑。更多却是疑惑。
这个齐王,跟自己想的了解的到真样样事事不同呢!
“殿下身上有伤,不便吹风,还请坐马车赶路!”出发时,唐孝恭特意亲自拉过马车来。
萧纪知道大将军不想自己骑马,主要目的还是怕耽误行军。不过嘛到是正合心意。要知道,他可是一点都不会骑马的,上去一下子就会露馅。
死忠们除了铜铃眼和个不知名侍卫骑马护佑车左右外,也都坐上各自车中。
一整天,萧纪一直坐在这年代相当讲究豪华,唐孝恭特意给他准备的高级马车里。却还是被颠簸得头发晕眼发昏,还好胃肠坚强,没有晃吐。
中午时分,适应了这古代版宝马后,他还把丞相刘信和那个不知名护卫叫上了自己的马车。
车里三个人,两个端然跪坐,只有萧纪一会盘腿一会伸腿,他实在学不来这跪坐,只一会小腿就不过血麻痒难耐。只好找昨夜没休息好做借口。
神勇小护卫看起来年纪二十上下,还有着少年的青涩胡茬,身材挺拔瘦削,容貌中等,一双眼却如镜湖寒星,让人见过难忘。
“你是本王府中兵将?姓甚名谁?”萧纪和颜悦色问起这一路护着自己杀出来的少年。
护卫没想到主子会召自己,更没想到会问这种问题,顿了下拱手朗声回禀。
“属下无名,是初随殿下赴齐的内卫二十七。”
嗯?萧纪一时没听懂,对身侧刘老看过去。
刘信奉先皇命侍奉还年幼的齐王,很多事比主子还清楚。数年前离京的确有数名内卫跟着到了齐郡。只是多年来并没有重用。他轻轻点了点头承认了二十七的合法身份。
原来是内卫,可内卫为何没名没姓,看样子还是理所应当的。
鸠占鹊巢的萧纪怕露馅不敢多问,但总不能以后都叫人家二十七吧!
垂眸片刻他笑道:“既然如此,本王赐你个名字,不如叫萧......?”
“殿下不可!”
丞相立时出言阻止:“赐国姓是大恩,王爷进京正要低调,这事说出去可会授人以柄。”
不过一个姓,还犯了大罪不成,从来信帝王将相宁有种的萧纪翻了个白眼。
到是俊美小护卫不可置信的看着主子好一会,忽然俯身跪拜道:“谢主子美意,但,属下虽幼入师门学艺,却还记得父祖的姓氏。”
祖宗不可忘,那好吧!
萧纪随着台阶改了说辞:“那你就继续用原名吧,不知是什么?”
小侍卫没想主子会让自己有姓有名,又发傻半响才一个头磕下去:“向横叩谢主子天恩。”
“向横,我自横刀向天笑3,这名字好,够豪气!”萧纪想起耳熟能详的一首诗,觉得十分贴切顺口就夸了一句。
“豪气是豪气,怎么听着不太吉利呢?”丞相喃喃自语般蹙紧了眉头。
哎,真是的啊!想想这首诗主人的境遇,为什么写下这首诗,还有向横的工作性质,萧纪也觉得有些不详,生怕自己一语成谶。却不知道自己这文盲该怎么找补回来。
抓抓头发,只好装模作样讪笑了下,自我解围道:“向横,好名字,一定会长命百岁,大吉大利的!”
向横有了名字,张翼等一路同生共死的兄弟自然要恭贺。没到中午,齐王给帐下小侍卫亲赐名的事也就传开了。
吴军师骑马伴在唐孝恭身侧,听说后不由感叹。
“想不到,齐王如此仁厚怜下,文才也了得。我自横刀向天笑,真够豪气干云的、听意思还该有下句诗的,真想去讨教下。”
呵,呵呵!仁厚怜下吗?唐孝恭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抽抽了一下。
看来传闻齐王爱美女也好男风的传言是真。
早上还怜香惜玉称赞身边的美婢艳若桃李,此刻又欢喜上俊俏小护卫了!
刚逃出命来就寻花问柳,真是没出息!亏自己还把他引为知己!
夕阳西下,晚霞映得半边天猩红如血。
晃晃悠悠的马车里,萧纪正和胭脂闲话了解新世界。一阵喊杀声伴着擂鼓传来。
“杀啊啊啊啊!活捉齐王,重重有赏啊!”
穿越山间小径的黑甲军,被突然冒出来的铁戎轻骑拦腰截断。被护在大军中间的马车猛然停住又疾驰开去。
咣当,咚。躺在车里的萧纪脑袋毫不留情撞到了车壁上。正给他做衣服的胭脂也摔开了去,却还是先把主子护在怀里。
不等主仆两回过神,车帘猛掀开,唐孝恭旋风般刮进来,眨眼就把萧纪抓到手中飞到马上。
呀呀呆,从来没骑过马,还是速度七十迈快马的萧纪真吓呆了。
回神第一时间,本能缩进身后大将军的怀里,脸紧紧扎进人家滚热脖颈间,死死抱住人家的腰不撒手了。
嘎!被萧纪一头扎近肩窝,一把搂住腰身,还从头,胸,到腿越贴越紧,恨不得整个压下的唐孝恭也惊呆了。
不知道假齐王不会骑马是真害怕的数位军中护卫也吓懵了。
就算殿下是天潢贵胄,就算他素好男风,也不能青天白日下趁机如此无耻轻薄啊!
且轻薄的对象还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绝对是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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