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钦看着沈薇酒进到家里,眼神中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外面,然后才进到屋子里面。
护工推着段钦低声道:“先生,今晚要洗澡吗?”
段钦点点头,发现一个护工的神色有点慌张,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那个护工吞咽了一下唾沫,“先生?”
段钦道:“你推我上去。”
那个护工便推着段钦上了楼。
段钦洗澡并不需要让别人帮忙,他看着缓缓流淌的水,并没有急着洗澡,在水流声中可以听到门外不断踱步的声音。
浴室的玻璃是可以从内往外看的,段钦淡淡的看了一眼,就看到那个护工透过窗户往下看,脸上慌张的神情,他透着一层玻璃都可以看清。
护工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会,然后咬了咬牙,将段钦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塞到了衣服里面。
段钦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护工看段钦洗完澡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才松了一口气:“先生,休息吗?”
段钦点点头,“我自己可以,你出去吧。”
段钦上半身的力量很强健,他其实可以自己做很多事,护工也没有多想,便退出门外。
夜里三点,楼下突然传来铛铛的声音,护工偷偷摸摸的把门打开让埃雷拉进来。
埃雷拉道:“他睡了吗?”
护工道:“睡了,很久没听到动静了。”
埃雷拉手里面拿着一块布,“等会你帮我把门打开,我进去就捂住他,保证一点声音都不会出现,你放心吧。”
两个人走到段钦的门口,钥匙伸进钥匙孔,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哒的一声。
段钦坐在门边,眼神沉沉的看着两人摸黑走了进来,前面那个人猛的向床上扑去,西班牙语响起:“妈的,这是个枕头。”
段钦将灯打开,用西班牙语说了一句话:“你们在找我?”
灯一亮,埃雷拉和那个护工被刺的睁不开眼睛,缓了一会睁开眼睛才看到段钦手里面拿着的枪。
埃雷拉和护工站住不敢动,段钦道:“你们在做什么?”
护工道:“先生,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埃雷拉逼我做的。”
埃雷拉骂了一句该死。
对方西班牙语比他说的还要正宗,那他之前在段钦面前说的话对方岂不是都懂。
埃雷拉觉得自己被耍了,对方明明听得懂西班牙话,还找他干什么?
埃雷拉打了那个护工一巴掌:“你怕什么,他怎么可能有枪,估计就是为了吓吓我们。”
段钦声音阴狠:“你要试试吗?”
那个护工抱头痛哭,埃雷拉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举起手,“开个玩笑玩笑……”
说完便迅速的准备从窗户跳下去。
只不过他再快也无法快过子弹。
砰的一声,护工和埃雷拉都吓傻了,过了一会埃雷拉才感受到腿上的疼痛,哀嚎起来。
护工看段钦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魔鬼。
这个人竟然真的有枪,他真的敢开枪……
段钦手很稳,他瞄准的是埃雷拉的小腿,看到两个人恐惧的目光,段钦道:“打电话报警。”
护工愣了愣,才发现段钦是和他说话,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段钦的手机递给段钦。
段钦淡淡的撇了一眼埃雷拉,“不该想的事情就不要去想。”
在这个时候,埃雷拉突然被疼痛刺激醒了,也许这个人说的不是自己今晚做的事情,而是他白天跟踪那个女人的事情。
段钦将轮椅滚动到窗户边,看着旁边少女的家,希望她没有被吵醒。
警车很快就将三个人接走了。
半夜收到枪支案件,而且还有一个是华国人,警察十分头痛。
阿切尔看着刚刚三个人做的登记,埃雷拉的腿已经被包扎起来了,明明段钦才是那个身体有缺陷的人,但是在他的面前,埃雷拉和护工却都一致的远离段钦。
枪装在透明的袋子里面,阿切尔拎起来看了看,对着段钦道:“这是你的枪?”
护工道:“对,是他的枪。”
阿切尔拍了一下桌子:“我没问你。”
整件事都是护工和埃雷拉的错,但是段钦错就错在私自持有枪械,但是瓦伦西亚私自持有枪械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一旦有外国人牵扯进来就要通知大使馆。①
段钦点头。
阿切尔看了段钦一眼,他怎么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熟悉呢。
“既然这样就搞明白了,你们三个都拘留三天。”
护工道:“可以……可以保出去吗?”
阿切尔道:“可以,让他们快点。”
阿切尔才不想一整晚都浪费在这里,看到墙角那两个人开始打电话,阿切尔对段钦道:“你怎么不打电话?”
段钦沉默着不说话,阿切尔便盯着段钦看。
段钦猛的回头,眼中的戾气遮掩不住的往外扩散,阿切尔移开目光,他觉得对方要是能动,那个拳头估计就已经落到他脸上了。
拳头?
阿切尔想起来在什么地方看过段钦了,这个不是去年亚洲洲际金腰带的段钦吗?
段钦感受到阿切尔带着震惊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心中的黑暗忍不住的翻滚着。
阿切尔的声音放轻了一点:“你是不是去年的亚洲拳王?”
他看段钦没理他,便自己上网上搜,段钦在纽瓦克的比赛他并没有关注,现在在网上一搜,便可以搜到拳王段钦的消息。
毕竟受贿在拳界是一个无法抹去的耻辱,就算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段钦受贿,也喜欢写这样的标题来吸引阅读量。
阿切尔不是那种只看标题的人,看完只觉得里面全部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段钦瘫痪的事情甚至都被说成故意买惨。
阿切尔看到靠在墙角的两个人,要不是拳王瘫痪了,他估计段钦都不需要用枪就可以将那两个人给揍死。
埃雷拉和护工家里面的人很快就过来了,阿切尔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顿才让他们用担保金将两个人担保出去。
瓦伦西亚的路灯在黑夜中孤独的亮着,沈薇酒的鼻尖冒出细小的汗珠,她的眼角通红像是刚刚哭了一场,她去了一趟医院,医院说晚上没有收到什么病人,就是有一个腿被枪擦伤的,包扎好就被带去警局了。
她才匆忙的往警局赶。
阿切尔已经准备陪段钦在这里过一夜了,他递了一根烟给段钦:“抽吧,在这里睡觉不舒服。”
段钦伸手接过烟,烟雾缭绕中他觉得自己好像眼花了,他看到少女带着夜色走到自己的面前。
段钦眼神微微略过一丝波澜,她怎么过来了。
少女柔软的身子扑到段钦的怀里,段钦悄悄的将烟给掐了。
沈薇酒搂了一会,然后就伸手摸着段钦的身体,少女的指头圆润,纤长白皙,柔软的不像话,段钦按住少女的手,声音比往常带着点点喑哑:“你在干什么?”
沈薇酒的眼泪像珍珠一颗颗的从脸上流下来,“我以后你□□……我以为……”
段钦的手上滴到了少女的眼泪,温热的却像是要将他的内心烫出一个洞一样。
中午见……
晚上见……
那些话并不是少女随口说的,而是像一种约定。
段钦的眸色柔和起来,说出的话却滚烫,“你害怕我会自杀吗?”
沈薇酒抽了抽鼻子,不断抖动的睫毛暴露了她害怕的内心。
阿切尔虽然不想打断这两人,但是现在回去这两个人还可以温存一会呢。
阿切尔微微咳嗽一声,“这位女士,你是要来担保段钦的吗?”
沈薇酒疑惑着看着段钦,段钦却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事太过偏激,少女若是知道……
她会害怕他吗?
段钦捏着轮椅的手紧了紧,无端的觉得有些紧张。
过了一会,段钦捏着轮椅的手松了松,反正只是邻居而已。
沈薇酒没有问下去而是点点头,挺了挺胸脯:“对!我是来保释他的。”
段钦的眼神微晃,刚刚放松的手不自觉的比之前捏的更紧,笨丫头,挺胸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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