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第二天

    苏偃整理好一起坐在车上，助理的电话打过来，“什么事？”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苏偃脸色并不好看，因为……跟助理昨晚上说的保姆报道时间严重不符。

    电话对面似乎听出些不悦，战战兢兢道：“苏总，那个……保姆在途中堵着呢，要不……要不……”

    苏偃转眼直对刺目的阳光，“让他来了之后打扫一遍，今天不让他做饭，钥匙在旁边第二个窗台上。”

    那边明显送了口气，“好……好的。”

    苏偃挂掉电话，立刻启动车子往公司方向而去。

    车子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个骑着小电驴的青年气喘吁吁的赶到。

    他边锁着车边夹着电话，“嗯……好的，谢谢杨哥，我一定会打扫好的。”

    柯言应衬着电话那边的叮嘱，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在第二个窗台摸索到钥匙，他呼出一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还好这个先生不介意。”柯言嘴里嘟囔着，上班第一天就迟到实在是说不过去，本来他还在担心会不会被辞退，现在来看他还是幸运的。

    这么一想，柯言傻呵呵的笑起来，嘴角两边的小梨涡分外可人。

    这家主人的要求还真是符合他，虽然是找保姆，对方却并不要求自己时刻呆在这里，他的任务就如同钟点工般的存在，这样也不会耽搁他其他的事儿。

    突然想到自己待会儿还有事儿，柯言忙的拍拍自己脑袋，赶紧清醒过来，快速开门进去打扫。

    ……

    一上午过去，苏偃无聊的坐在那里把玩着手里的钥匙，耳边考核的音乐声就没有停止过，没想到练习生还挺多的。

    这次的团队只打算选出五个人，已经有了三个人选，剩下的两个一定是要郑重再郑重。

    旁边的考官都是专业的导师，在娱乐圈的地位举足轻重，看人的眼光毒辣，这次对男团的重视显而易见。

    练习生们也意识到这次考核的严峻性，个个卯足了力气发挥自己的实力。

    苏偃靠在旁边的沙发上，曲起一条腿，目光淡漠，犹如蛰伏的野狼，危险却也……吸引人。

    是的，进来的练习生十个有十个的目光第一眼都会看向他这里，紧张却好奇的眼神。

    苏偃一上午没有说一句话，紧抿的唇瓣如一道直线，在场没有人猜透他的心思。

    助理俯身问：“苏总，这一个实力颜值都不错，考官的意思大多统一，你觉得……”

    苏偃抬眼，突显一种与这里紧张氛围不同的慵懒，刚才的表演他看过了，说实话是可以的，男生很卖力，舞蹈声乐都很稳，可是……就是感觉没有一种舞台上的感染力。

    他不知道其他考官怎么想，反正他一个旁观者是这样觉得。

    现在人选待定，一切都是未知数。

    “下一个。”他轻轻开口，刚刚表演的男生，眼里的光芒顿时黯淡下去，在旁边几个练习生的安慰之下走出去。

    助理着实不敢讲话了，他怎么觉得最近一月来的总裁有种……帝王的气势？

    问题是这都什么时代了？助理摸不着头脑……

    好不容易熬到休息时间，小助理拿着名单，脸上神色十分忧愁，“总裁，还有七个人没有考核，今天上午有几个都不错，再选不出……”

    “那就不要推了，没有实力拿出去跟撒钱有什么两样？我……可是个商人。”他幽幽说道，勾起一抹笑意。

    小助理咽了咽口水，“……好。”

    他是老大他说了算。

    吃过饭，苏偃这才改成站着了，环着手站在考官旁边，面无表情，这时候小助理默默为自己摸一把泪，他好想念出差的蔡秘书啊。

    抖着手将下一个练习生的资料递过去，悄声道：“这个是唐家的小少爷……”

    苏偃挑了挑眉，接着007的提示出现。

    【唐家在a市背景强大，和苏家的地位平起平坐。】

    苏偃翻开资料，一张俊秀帅气的脸出现在他眼前，还有具体的资料，不得不说很优秀啊。

    看着间，来人推开门，唐叙满脸桀骜，直接对着旁边的音响师道：“开始吧。”

    这样毫无礼貌的行径着实太过给人印象不好，可观察几个评委，并没有什么不妥，甚至是早有预料般。

    “苏总，这个唐叙性格高傲，是唐家捧在掌心的宝，没吃过苦，来参加这个完全是兴趣……”小助理忍不住在旁边解释。

    哪知道不管他再怎么解释，唐叙这个人在苏偃心中已经降了五十分。

    音乐响起，唐叙仿佛有了灵魂般随之舞动，唱歌属于清唱，气息很稳，且有感情，可以说沉浸于舞蹈中的唐叙和刚才的唐叙完全是两个人。

    随着音乐结束，唐叙额头上已经有了点点亮光，几个考官后知后觉的鼓掌，脸上尽是欣慰。

    只有苏偃……他抬起手支撑着下巴不为所动。

    “你为什么觉得……你会入选？”苏偃的话语一出，整个房间突然安静。

    唐叙这才直视于那个一直站在那里却格外亮眼的男人。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能？”他挑了挑嚣张的眉，旁边的助理一直关注着自家总裁的神色……

    苏偃瞥笑，原本严峻的脸顿时多出来些风流潇洒，抓起桌上的资料，“团队里，一个人太亮眼不合适。”

    唐叙眼色微变，“你的意思就是我不能入选了？哪怕我的实力可以？”

    苏偃活了二十八年，当年也曾心高气傲，当然现在也是。

    不过那份心高气傲已经不再张扬了。

    “以你的家世可以选择单独出道，你会红的。团队来说……等你什么时候知道队友的重要性再考虑吧。”

    唐叙的条件无可挑剔，可惜太傲，不是说没有傲气不好，只是他的傲气太稚嫩，在这个圈子里，会吃亏的，哪怕他的家世可以给予他一个安全的范围。

    资料上详细介绍过唐叙，太自我，透过007的资料还可以推断出唐叙是个易冲动的主儿。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几个考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考官忍不住说道：“苏总，唐叙的条件确实是团队的不二人选，至于亮眼……我们觉得可以后期改嘛。”

    苏偃哼笑，“那你觉得他能改吗？”他微扬下巴，一副明显不信的模样。

    唐叙盯着他，眼里的火气仿佛要将苏偃吞噬。

    “哐！”

    房间门被人狠狠摔上，震得耳朵疼。

    考官开始为难了，“苏总……这……”

    苏偃静默一瞬，“唐叙先待定，下一个。”

    小助理看着名单还有两个人，浓眉微簇，总裁这里分外严苛呀，不知道能不能选出五个人来。

    很快，下一个练习生让氛围轻松起来，几个考官喜笑颜开，纷纷点头。

    这次礼貌有了，感染力有了，实力也有了，考官们就不信这回苏偃还有什么挑剔之处。

    “过。”

    苏偃轻声一个字，让那个一直紧张的练习生松口气。

    “下一个，柯言。”小助理喊完没有动静，又喊了一遍。

    门被人推开，来人就一身白T恤浅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给人一种……云朵软绵绵的感觉。

    只是，他现在脑门全是汗，脸颊红扑扑，明显是着急赶来的。

    这一点就可以推断他并没及早过来等待，落在几个考官眼中就是不重视。

    “抱歉……”柯言立刻道，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回都堵车，他只好在半路遗弃小电驴慌忙往公司跑，万幸的是他又一次赶上了。

    苏偃手指扣在桌面上，他十分怀疑这软绵绵能跳得起来嘛。

    这还真不是他以貌取人，主要是这个柯言长得实在是……太软萌可欺了，白嫩嫩的脸蛋儿透着红，露出的胳膊也十分白皙，跟白瓷似的，两只水汪汪的小鹿眼，额前几缕发丝贴在洁白额际上。

    “开始吧。”其中一个考官说道。

    音乐不是前面有节奏的，反而是带着抒情意味的，柯言闭眼再睁开，透着一种柔和的水光仿佛和音乐融为一体，身姿轻盈，在众人跟前舞动，他仿佛沉浸自己的世界，眼里看不到在场的人。

    感情随着舞蹈展现于人前，苏偃突然觉得软绵绵也是可以奋起的。

    事实上也是这样。

    清唱虽然没有前面亮眼但还是在水平线上，不过奇怪的是柯言有种魔力，就是很有想让人亲近，也就是常说的亲和力。

    这种感觉很适合吸引路人粉。

    “你觉得凭你的实力可以入选吗？”一个比较慈眉善目的考官问道。

    柯言抿了抿粉唇，老实巴交的摇首，“不知道。”

    “看了你的资料，练习时间并不长，上面资料也很简单，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登上舞台吗？”考官问道。

    苏偃越听怎么跟素人选秀一样，然后下一刻，柯言就答道：“为了……生活……”

    “嗯？”考官有些不解。

    柯言垂下眼又道：“赚钱也算是梦想吧？”

    几个考官相互看看，其中一个问：“所以……你只是为了赚钱才选择做练习生？”

    柯言意识到自己好像回答错误……问题是他不会撒谎，“算……算是吧。”他试探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