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精”
熟悉的清冷声音里有一丝惊异,像是没想到会遇见鲤鱼精, 或者说是遇见如今这样的鲤鱼精。
一股含着水汽的清风自身前落下, 待雾气散开后容卿刚要说的话卡在喉咙口,震惊的眨了眨眼, 惊异道“东漓”
时隔几年再次相见, 两人都有点不敢认对方。
容卿出关之后模样气质大变,再也不是几年前那个稚嫩的小鲤鱼精。而眼前的东漓君着实有点惨不忍睹。
湛蓝衣袍破损,几处大洞还烧着火星儿,墨青长发凌乱弯曲,身上时不时冒出一丝的噼里啪啦的紫电流动。只把一张脸隐藏在一层水雾后面看不清虚实。
“你这是”遭雷劈了
“本君刚跃完龙门。”许是意识到自己目前形象不佳, 东漓周身水雾卷动立即焕然一新,衣袂缥缈,祥云缠绕,一派神仙姿态。
“又跳龙门额恭喜。”十年之内两次攀升, 这速度有点厉害了啊。
两个老邻居乍然相逢,双双露出尴尬又不是礼貌的微笑。
容卿刚想说您去忙不用管我, 这时门外突然又跑过来一个道士装扮的年轻男子, 手持金钱剑气势汹汹道“何方妖孽在此作乱”
随后便在容卿诧异的目光中直直跑向厨娘身前,低声询问道“可有伤到你”
“还不曾,幸亏你赶来的及时。”厨娘抬头冲道士勉强微笑,一副惊魂未定胆小的样子。年轻道士见状再看向容卿二人的目光中透出一分凛然。
“雪芙乃是我崇山派记名弟子,你二者为何上门欺辱”
嗯这妖精竟然还有个门派出身
怪了怪了。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了。
“贵派的这位记名弟子以媚术惑人心神,道长可知晓”容卿反问道。
这道士一身精品华服,闻言根本不信她的话, 张口反驳“雪芙虽是媚狐,却是拜过灶神以食入道的地仙。我与师妹在外修行多年,从不曾见她害过任何一人我看你一身仙灵之气也算个修有所成的灵物,怎么能无凭无据冤枉人”
“你师妹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位仙姑,明明是你一言不发就冲我动手,我何时来得及与你说话小女子在此处开门迎客修行厨道,害没害过人你在周遭打听一番便知,且莫要冤枉我背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岂有此理若不是我及时赶来,你们想拿我师妹怎么样”
“”
好一朵盛世白莲,倒打一耙的一把好手。
容卿挑挑眉不再说话了,跟一个昏了头的男人说也是白说。她意味深长的看向厨娘,怪不得她这般有恃无恐,原来已经收服了一个道士做保护伞。雪芙藏在道士身后,默默垂下了眼。
容卿下意识朝着身边的东漓看去,全场他修为最高,然而他如松柏一样伫立原地,脸庞依旧蒙着一层水雾,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也不打算做什么的样子。
容卿眉心微拢,她突然发觉自己方才上当了。
这媚狐是故意诱导她说自己是靠吸食阳气增长修为,实则并不是,她魅惑人另有目的。
东漓感受到了鲤鱼精看过来的目光,微微侧身瞥见她皱起眉心沉思,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她先前同你说过什么”耳中传来秘音,是东漓的声音。“但说无妨,他们听不见。”
容卿淡淡抬起眼“她叫我别管闲事。”
“还有呢”
“她还说,媚狐一族生来便是要吸食男人精气增进修为,他们顶多损失点阳气,又无性命之忧,叫我不要坏她修行。”容卿“我被她误导了。这狐妖不简单,背后怕是另有隐情。”
听完容卿的话,东漓似是想了些什么。转向对面一道一妖,缓声问道,“崇山派可有在昆仑载册”
昆仑仙山乃是仙门根源所在,世间仙法皆来源于昆仑仙山。
一切在凡间另立门户的佛道法门皆要在昆仑载册入内,否则便被视为旁门左道,不归于正途流派。
容卿仔细观察那二人的表情,发现提到昆仑时都非常精彩。
道士本来气焰还挺嚣张,听东漓说完之后明显可见收敛小心了不少,“自然是有在昆仑载册,你问这做甚么”
“大家道承一脉,一场误会。”
“”容卿狐疑的看向东漓,不知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另一边听东漓这么说道士瞬间放心了不少的样子,随后指向容卿道“那让她与我师妹道一声对不起,此事便过了。”
呦呵,还想要道歉
容卿心底冷笑,刚想有所反应,这时突然发觉一股重力压身,她诧异的看向身旁的东漓,隔着一层缥缈的水雾之后,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闪烁了一下。
容卿微怔,灵力一卸顿时被东漓以绳索捆了个结实。
“门徒顽劣,一时没看住便出来惹是生非,本君自会带她回仙门受罚。”
“ ”
迎着东漓的威压,容卿抽了抽嘴角,不情愿道“我正巧路过此地想来吃个饭而已,谁知道这饭馆不是人开的。”
“这就完了”
“那你想怎样。”东漓冷冰冰一眼看过去,原本平静的气氛骤冷,顿时如泰山压顶。
雪芙见状立刻从身后拉住道士师兄的衣袖,冲着东漓客气的含笑道,“既然是误会说开了便好。小女子无碍,也不必苛责这位仙姑。来者是客,不知二位所来何处”
“我等来自昆仑。”
东漓冷冷一言,话落之后与容卿已消失在原地。徒留食肆中神色莫测的崇山派两人。
京城北面,东漓拎着容卿换了一个方向回去皇城。
“你方才在食肆为何要那样说你信是我在胡搅蛮缠”
“我不那样说,这事今日就完不了。”
“完不了又如何堂堂妖仙我不信你看不出那厨娘有问题,你不是一向秉持公正,怎么到厨娘这就心软了可真不像我认识的东漓君。”
“你想说什么。”东漓回过身来注视着容卿,“说我偏袒那狐妖吗”
“我可没这么说。”容卿耸耸肩,“方才我配合你演了一出戏,掉面子的是我,被占便宜的也是我。本仙子牺牲如此之大,你还不将真实的想法告诉我是不是有点太不地道了,再说我们好歹还做了十年的邻居啊。”
“”
容卿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勾起唇角,仿佛透过水雾一路看向他的眼眸里。
“如果我没猜错,你今日也不是碰巧路过的吧”
“说吧。我知道你肯定有打算,先以退为进,接下来怎么做说清楚了我还能配合一下呢。”
东漓好似这时才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小鲤鱼精。十年间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鲤鱼精都会在原有基础上打破他的印象。
但仔细看来又一样,一样的伶牙俐齿,一样的聪慧,一样的难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有一件事你确实猜错了。”
“”
“本君今日确实是路过。”
“”
他正视着容卿,突然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你可知这皇城内的天潢贵胄,与普通百姓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是什么”
“是气运。”
气运玄妙牵扯到生死轮回,有的先天气运不足投胎成普通百姓,有的先天气运浓厚投胎成天潢贵胄。先天气运浮于印堂灵台之处,仿佛一盏明灯。
当然先天气运也不一定会就此决定一个人一生的运道,若是做多了有损阴德的事气运自然也会被抵消掉。
“本君方才见食肆内有一个含有皇室血脉的子孙,灵台暗淡,先天气运只剩半盏。可他身上并无罪孽,这气运显然是被夺走的。”
皇室子孙赵瑜珩
“气运还能被夺走”容卿惊大双眸,顿时茅塞顿开道“京城多龙脉,他们来这的目的就是夺人气运,原来如此”
“京城天边紫气东来,运道极强人的气运能夺走,是不是地的脉势也能被夺走”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一点即透,还能举一反三。东漓不用再多说,容卿已经推测的差不多了。但是她还有一点尚存疑惑。
“既然你已经发现他们意图不轨,为什么不直接抓起来,你功法如此高强何苦非要绕个大弯”
“不行,京城这么多凡人,斗法定然会伤及无辜,而且你又怎知背后只有两个人最重要的,我们没有证据。”
“”前面还好,最后一句话又把容卿噎到了。
东漓还是那个东漓即便是聪明过人,也依旧死板的要命
“那你打算怎么找证据,等他们把气运抽走就晚了。”
“本君已说过了。”
“什么”容卿微惑。随后突然灵光一闪,有些不确定问道“昆仑”
东漓点头。
没错,就是昆仑。
“你要去昆仑”
“你来自昆仑仙山吗那你干嘛不在仙山修行跑来皇宫的池塘啊这两者差的很远吧”
“昆仑什么模样”
“话说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以后有机会带我去昆仑看看呗”
东漓自觉解释清楚就不说话了,可是昆仑二字却成功吊起了容卿的兴趣,一路上兴致勃勃的各种问题,直到把东漓真的给问烦了。
“喂,东漓”
“你再多问一句,本君就把你的嘴封上。”
“没有问题了。只是”容卿无辜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绳索,“我想说,你是不是可以把我放开了总这么捆着让人看到影响多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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