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挑了挑眉,也是看懂了武氏的意思,只怕以为这贾元春得了什么重病,有了自己的小心思罢了,不过即便是看出来,乌拉那拉氏也不正面回应,反而有些严肃的问道,“武氏,你可是要一同去探望元春格格?”
武氏自是在心里认为了贾元春生了重病,怎么可能拿自己冒险,立马说道,“不了,还是不了,我这是和宋格格约好了一起打络子,这就要出门了,也是才知道元春格格竟然……元春格格那里只怕也是忙的很,就不去打扰元春格格,给她添麻烦了,妾这就告退了。”
乌拉那拉氏也就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然后直接进了东厢房,一行奴才跪下请安,“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元春听到了福晋来了,也是连忙让石竹石秀给自己整理了一下,好在也只是换了衣服,发髻也没怎么乱。
“我看着可还好?”
“格格放心,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一切都还好。”
元春也是送了一口气,稍作整理就出了内室,看见福晋,上前一步,福身请安,“妾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乌拉那拉氏也是虚扶元春,打量了一下,看着元春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感觉还好,“起吧,听你丫鬟说,吐的厉害,可是好了?李大夫可有检查一下元春格格用的东西了?”
李大夫也是听了四福晋的话,这才上前一步,拱手回答道,“小人也是刚刚来,正打算检查呢,不过也是想着先给格格把个脉,正好福晋就过来了,也还没确定呢。”
乌拉那拉氏这会儿也是知道大概是她想多了,毕竟元春这样子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然后就不免想到了女人家的事,心里也有所猜测。
尤其是李大夫看起来好像也不慌不忙的,只怕也没什么事,乌拉那拉氏想到这里,也是不慌不急的坐了下来。
这才又说道,“元春格格坐下吧,让李大夫好好诊脉才是。”
元春也是又福了一下礼,“谢福晋恩典。”
然后才在下首位置坐了下来,将手伸出来,垫了帕子,让李大夫把脉,李大夫也是再次确定了,然后点了点头,一脸喜色的跪下以后,这才说道,“恭喜福晋,贺喜福晋,格格这脉象看着,似是喜脉呢,估摸着有两月有余了。”
元春也是惊讶,难得懵了一下,有些迟疑的问道,“可是当真?不会是出错了吧?”
也不怪元春如此不相信,毕竟上个月她还来过月事呢,量也不算少来着,这个事竹香院的人都知道的。
“我们格格上个月还领了月事带呢,这可有什么妨碍没有?”
李大夫到底不是专攻这个的,不过也是听闻过有的妇人怀了孩子之后也会有这个现象,但这事关皇子子嗣的事,他也不敢打包票说没有影响。
乌拉那拉氏也是看出来了李大夫的为难了,直接说道,“有劳李大夫去看看刚刚元春格格用的东西去吧。”
李大夫也是如蒙大赦,立马就背着自己的药箱子出去,去了隔壁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去了。
元春现在倒是也淡定了下来,对着福晋说道,“有劳福晋操劳了,妾也是个没经事的,倒是让下面的人闹出了笑话,还连累福晋担忧了。”
乌拉那拉氏也只笑了笑,“你年龄小,没见过也是有的,更何况这屋里也没有个顶事的嬷嬷,闹出来笑话也没什么,到底是下面的人尽职尽忠,好在也只是闹到我那里,没别人知道,也不算丢了丑。”
甭管这元春格格是真的不知道怀孕,还是假的不知道怀孕,反正这肚子里是他们爷的孩子,还能怎么着不成?
不过乌拉那拉氏也是烦的很,看来以后还是要一个月给后院的女人来个平安脉好了,省得又有这样的事发生。
“多谢福晋体谅,也是福晋仁慈,这才对妾这样好。”元春如此说道。
虽然对于做小妾来说,本来就有些站不住脚,元春除了一开始有动过巴结乌拉那拉氏的心思,之后就没打这个算盘的。
只不过因为一开始就送了香包,这突然断了,好似也不大好,好像显得她急功近利,没得到好处,就也不给好处一样。
虽然她当初也是抱着能够好过点才如此做。但当乌拉那拉氏没有表示,但也没为难她,她也就明白了。
人家乌拉那拉氏是福晋,正妻,根本就看不上她们这些做妾的,也不求她们能有什么用,安安分分别给她找事就行。
这会儿闹出这些东西来,元春也是实心实意的有些愧疚。
乌拉那拉氏见这边也没什么事之后,也不打算久留,“你好好休息吧,等太医来了,让太医看看,好好安胎,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
元春也是起身福身,“恭送福晋。”
等乌拉那拉氏一走,整个东厢房都是充满了欢声笑语了,“恭喜格格,贺喜格格了,格格这会儿可是饿了,奴婢让竹子去大厨房给格格拿点粥过来?”
元春将东西都吐了,这会儿倒是真的饿了,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去厨房看看吧。若是他们不得空,将份例里的米拿回来,我们自己弄也凑合。”
“是,格格放心就是了。”竹子也是欢快的应道。
本以为自己压错了宝,没想到他们格格虽然没怎么得宠,但是运道好呀,是新进的人里第一个怀孕的,就算是不得宠,只要有了这个孩子,就不会担心没了依靠。
无论是宫里的娘娘还是府里的主子都很看重子嗣的,就这,他们格格就比后院其他小妾突出来了。
很快乌拉那拉氏就回了正院,吴嬷嬷倒是心疼自家福晋,“这贾格格也太不懂事了,这种事情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看着真是安分,还是不安分了。”
乌拉那拉氏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反正比后院其他小妾安分多了,“等太医过来让他先给元春格格看看,之后去一次荷香园给宋氏也看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每月初都给后院的女人请一次平安脉,也省的再出这样的乌龙了。”
“福晋也是好性子,像隔壁府的八福晋,后院的小妾就没敢闹幺蛾子的,福晋该趁着年轻好好调养身子骨说不得还能再生一个。”吴嬷嬷也只抱怨了一下,也不敢多说,不等乌拉那拉氏再说什么,就吩咐下去了。
乌拉那拉氏也只摇了摇头,她如何能和郭络罗氏一样,幼年失父失母,和祖父祖母的关系也闹僵了,又没有嫡亲的兄弟姐妹,名声再怎么不好,影响到了郭络罗氏族里的格格,也不过是些从来都没放在心里的人罢了。
和外祖父关系倒好,但外祖家里,其他的人关系也称不上多好,八爷倒是靠着郭络罗氏和安亲王府多有来往,但指不定郭络罗氏心里多不自在呢。
若不是宫里头卫嫔没什么存在感,又对自身自卑,不好对身份高贵的儿媳妇多说什么,就这样成亲多年没所出的,哪里有郭络罗氏的好日子过。
更何况郭络罗氏虽然在外名声不好,说是独受八爷独宠,别人家不知道,他们家就在隔壁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八爷不照样也是有小妾,睡小妾,只不过不让生罢了,都是没什么名分的侍妾,上面自然也多有不高兴的,没有什么侧福晋,庶福晋给郭络罗氏添堵,但她的压力也是不小呢。
她再是和继母继妹关系不亲密,也不会不管不顾连累了乌拉那拉家的名声,况且现下的她,也只有这个好名声能守得住了。
名声于她,已经不是单单是对外的包袱,更是能给予她保护,是她立于不败之地的根基了,毕竟她不能再生的这个消息虽然没传出去,但他们四爷可是知道的。
只要她行差一招,甭管有过多少的同甘共苦的日子,都挽不回四爷的心,那她这个福晋也就做到头了。
这事也只能烂在肚子里,要不然头一个就是宫里的娘娘不高兴,毕竟这辈子只怕德妃娘娘就抱不上什么嫡孙了。
太医很快就来了,被请到了竹香院,一进来也没多废话,直接就开始请了脉,“格格这是喜脉无疑,也无什么大碍,放心安心静养,若是不放心,下官开个调理的方子就是了。”
“有劳太医跑这一趟,那就麻烦太医开个方子吧,石竹笔墨伺候着。”
太医一会儿就开好了方子,吩咐石竹拿好了,这才出了竹香院,竹香院门口福晋身边的大丫鬟如意正在等着。
眼看着太医出来了,这才上前,说道,“福晋吩咐了,还要劳烦太医跟着奴婢去荷香院,给宋格格看看。”
“既然福晋吩咐了,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也不算什么麻烦,顺手的事。”
等到了荷香院,回禀了宋格格福晋的意思,宋格格也是高兴,“难为福晋还想着我们娘俩儿,专门请了太医给妾请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将太医请进来,别让太医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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