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高铭怔怔地看着花荣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 其实在花荣接近他之前, 他是有机会阻止的。
可是他最终仍然什么都没有做, 任由脸上被花荣轻柔的印了一下。
然后,他在心里暗暗感慨, 他果然没那么直了。
至少, 他一点都不反感花荣的举动, 甚至心头还微微有一丝甜意。
这时他就听花荣轻声道“早知道你不躲开我, 我就亲在别的地方了。”
高铭这才把头扭开, 朝他笑着摇头。
花荣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他今天得到的已经心满意足了。
看向脚边的方腊“咱们先回去吧, 不管这个人是谁,想必他的身份不会太低。说不定是方腊的驸马。”。
这时,那老僧做饭出来,看到地上平白无故躺了一个人, 不禁吃惊的道“施主,这是”
高铭说道“这饭我们不吃了,银子留给你了。”
他走向门口, 为花荣将门打开, 方便花荣拎着昏迷的方腊出来。
他们到了山下,花荣把方腊结结实实地捆绑在马鞍上, 他则和高铭共乘一匹马,回到了大军帐中。
此时, 大军已经夺下了帮源洞, 正在清查俘虏和战利品, 将各种物件俘虏分门别类的或者存储,或关押好。
高铭刚一出现在大军营帐前,他就看到宋江急慌慌的朝他跑来。
自从开始打仗,宋江带领的梁山军就一直在冲锋陷阵,高铭很少正面和他们接触。
见宋江却跑来,高铭率先问,“出什么事了”
因为看宋江那欲哭无泪的脸,他就已经猜到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家伙来找自己十有九成是让他收拾烂摊子。
宋江朝高铭拜了一拜,马上说道“小可并非是有意来打扰高大人,实在是情况所逼,不得不如此。”
高铭说道“不用解释了,直接说是什么事吧。”
“我们打下了帮源洞,谁知道小七兄弟翻找出了方腊做的龙袍。他这人你也知道,一向爱胡闹,竟然将那龙袍套在了自己身上,骑马玩乐,被监军看到了,报给了童枢密使,现在要已经被抓起来,要严加处置。”
高铭隐约记得好像确实会发生这么一件事,那就是阮小七清缴战利品的时候,发现了方腊放置龙袍平天冠的箱子,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竟然穿到身上,到处招摇。
不过,他好像记得在原来的剧情中,阮小七这样胡闹之后,被宋江呵斥下来,也就罢了,怎么现在却被抓起来要严加惩处。
瞬间高铭就明白了,因为这一次有两位王爷在场。
童贯就是装样子,也要对这件事严加惩处。
而且在原著剧情中,梁山军是攻打方腊最大的功臣,当时这些刚杀完人的骄兵悍将正在兴头上,童贯也不想将事情搞大惹出麻烦来,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了了之,但现在的情形不一样了,有赵楷和赵楫两位王爷在场,试穿龙袍这件事,童贯绝对不能等闲视之,必须要拿出态度来,让两位王爷安心。
这件事高铭不太想管,阮小七自己作死,难道他不知道龙袍不能随便穿么。
高铭不想因为阮小七的事惹一身骚,对宋江道“这件事我恐怕帮不上忙,你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没有人计较也就罢了,但是现在这件事可能已经被童贯禀告给了两位王爷。不是我能做决断的,你回去吧。”
听高铭这样说,宋江也不敢再纠缠,回到了梁山军大营中。
此时,阮小二,阮小五都等待宋江的回报,听说高铭并不想管这件事,不禁眼前一黑,“我弟弟性命休矣。”
说实话,宋江也不太想管这件事,毕竟这二五七,都是晁盖留下来的旧部,就不并不是他宋江的嫡系人马。
现在又惹出了这样天大的祸事,宋江也是为了在兄弟面前有一个交代才去找高铭求情的,现在高铭拒绝了,他正好顺水推舟不再管了。
梁山军中许多人,表面上替阮小七担心,实则暗地里担心自己,就怕朝廷拿这件做由头,降祸于梁山军。
龙袍是那么好穿戴的吗往重了说,这是要学方腊谋反。
就看朝廷怎么处罚了。
阮小二眼神苦兮兮的看向吴用学究,“您再去求求高衙内吧。”
毕竟他们都是七星聚义的老人,吴学究在石碣村的时候就认识他们兄弟三个,“好歹留小七一条性命。”
吴用也只是摇头,“宋公明哥哥都没有办法,我又何德何能能叫高衙内相助呢。”
李逵气道“不就穿了件破衣裳吗多大个事情要是那龙袍合俺铁牛的身,俺铁牛也穿了。”
他才说完,就被戴宗呵斥道“不许再说闭嘴”
宋江也道“再胡说八道,晚上不要吃饭了。”
李逵这才愤愤不平的闭嘴。
高铭这边,他和花荣叫来人手,将捆绑的方腊卸下来。
“高大人,花将军,这人是”
高铭装糊涂,“我也不清楚,但肯定是方腊军中逃出来的,你方腊那边的俘虏认一下他的身份。”
这人领命下去了,高铭和花荣走进赵楷所在的军帐中复命。
还不等赵楷说什么,赵楫却先上前一步对高铭道“你可回来了,你们昨天带着士兵出去,一夜未归,我们还以为你遇到了伏击。幸好早些时候那个叫史进的,领着军马回来了,说你们在后面休息,我们才放下心来。眼下兵荒马乱,你们也太任性妄为了。”
他口口声声说“我们”,其实也就他自己担心而已,赵楷和童贯都觉得没有什么事,毕竟高铭身边有花荣在。
而且方腊大部队已经被歼灭,只剩下一些散兵游勇四下逃窜,遇到了花荣,也只有被歼灭的份儿。
高铭对赵楫的关心,反应很冷淡,尤其对方最后一句还有指责之嫌,“殿下不必担心,有花将军在,不会有什么事的。”然后就转过身子,去看赵楷。
他发现赵楷有些怏怏不乐,便道“殿下何故忧愁”
在一旁的童贯主动的说道“最先攻破帮源洞的梁山军,只顾着进去抢战利品,搜刮金银,反倒放跑了方腊。就说这些人上不了台面,改不了做强盗时的臭毛病。”
高铭也不是袒护梁山,但是有一说一,官军抢战利品的时,也并不比梁山军手软到哪里去。
他知道童贯打的什么主意,他想把放跑方腊的锅推给梁山军。
再加上阮小七偷穿龙袍,正好叫赵楷厌恶这些人,最后把放跑方腊的责任都归咎于梁山军。
高铭装作吃惊的样子,“方腊竟然跑了”
赵楷缓缓点头,“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多派人马跟着你们去搜山,说不定人手多,能将逃跑的方腊逮住。”
花荣一愣,“在破屋子内抓到的人对了,不知那方腊长得何种模样”
周围人纷纷说出从方腊宫婢那里听来的特征,高铭就装作吃惊的道“听起来,这不就是咱们刚才抓到的那个人么。”
大帐内的人同时吃惊,赵楷更是激动地站了起来,“快把此人带上来,叫方腊的宫女辨认。”
他话音刚落,帐外便有人跑进来,“启禀殿下,刚才花将军和高大人带回来的可疑人员经过辨认,正是方腊”
众人大喜,赵楫笑着去看高铭,却发现他的目光都在花荣身上,两人旁若无人的相视而笑。
赵楷先是如释重负,然后喜不自胜地道“这实在太好了。”
擒获了匪首方腊,此次征战才算是彻底圆满。
童贯听了只有一个感觉,这不是真的吧,他记得刚才那个叫史进的花荣手下回来禀告说,高铭和花荣搜山累了,高铭非得要去一个茅屋找水喝,才叫他们都先回来了。
就这么临时起意喝口水,就能逮住方腊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花荣射死了方腊的太子方天定,如今又手擒了方腊。
这一次征讨方腊,其他人加起来的军功都不如他多。
赵楷也对花荣不吝惜赞美之词,满意地笑道“有将如此,乃我大宋之幸。”
赵楷都带头夸了,其他人自然也不能落后,一时间整个营帐都是对花荣的溢美之词。
花荣谦虚的解释道“那方腊已经被大军打得丢盔卸甲,身边连一个保护他的人都没有,就算不是我,其他人遇到他也能将他逮住,我只是碰巧出现在了那里。”
赵楷笑着说“此言差矣,这就是你的功劳。”又看向高铭,“还有你口渴的功劳。”
高铭说道“方腊这等异端反贼,是老天爷要收他,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就逮住他。”
赵楷也觉得很巧合,想来必是冥冥之中的定数,这方腊就根本就不是真龙天子,乃是乱臣贼子,所以老天爷叫他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官军的天罗地网。
这时,那方腊已经被水泼醒,捆得结结实实押送了赵楷跟前。
方腊深知,像他这样彻头彻尾的烦贼,难逃一死。根本不向赵楷低头,反而一直冷笑。
赵楷也没打算从方腊这里得到什么表态,他只是想见一见这方腊是什么样子
见他只是有一股子凶悍之气,其他的地方都很稀松平常,反而有些失望。
方腊的嘴角一直带着冷笑,睥睨全场众人,充分展现了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
这时,童贯故意刺激方腊,“你知道捉住你的人是谁吗正是花荣。”
方腊清楚地记得杀死他儿子的人就是一个叫花荣。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捉住他的竟然也是此人,他们父子俩竟然栽到同一个人的手里。
他连夜逃窜,饿得慌,闻到茅屋内传来饭菜香味,于是忍不住凑过去,寻思弄点吃的,却不想被里面的人发现,他隐约看到是个穿着铠甲的,拔腿就跑,但还是被一箭射中,接着脑袋磕到石头,晕了过去。
他没看清楚是谁抓的他,但他之前听石宝描述过花荣的容貌,此时他在众人中搜寻,很快就落到了一个符合描述的英俊青年身上,“你就是花荣”
花荣默默点头。
方腊怔了怔,忽然哈哈大笑,“我们父子栽倒在同一个人手里,看来真是命中注定,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
赵楷对方腊没什么兴趣了,叫人将他带下去,押解赴京。
将方腊带下去之后,赵楷将其他人都遣散,独留下高铭,“你知道梁山军中的阮小七偷穿龙袍一事吗”
高铭老实道“回来的路上听说了。”
赵楷道“童枢密的意思是,阮小七学方腊的样子,有不臣之心,而且梁山中像他这样的人不少,宜尽早处置,以免酿成大祸。正好借着阮小七这件事发难,将他们打压一番。本王想听听你的意思。”
童贯想借机搞事,高铭当然不能允许。
保不齐事态扩大后,说梁山军胆大妄为是因为有人撑腰,这个撑腰的人就是高铭。
高铭叹了一口气,“殿下,依我所见,不如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觉得刚打败方腊,没了外面的矛盾,容易内部生事,最重要的是平安回到东京。而且,穿龙袍的只是阮小七,如果借着由头,扣罪名给其他人,恐怕其他人本来没有不臣之心,也会有了。刚替朝廷卖命就被卸磨杀驴,未免显得殿下不够仁爱。”
少折腾,平安回家比什么都强。
赵楷觉得高铭的想法跟他很相近,“可那阮小七穿戴龙袍,如果不好好查查,恐怕会显得朝廷对谋反不够认真对待,怕再有效仿者。”
高铭记得在征讨方腊中,阮小二跟阮小五都会死,反倒只有阮小七活了下来,如今因为偏差,二五活下来了,而小七就难说了。
“不如说他偷穿了方腊伪宫廷中的戏袍,做戏耍样子,违背军纪,不听监军管教,杖责一百,能活就活,不活便是天收。”
能不能挨过去,全看阮小七个人身体素质了。
赵楷也不希望事情扩大,在他统领的军队中出现任何跟“谋反”沾边的话题,龙袍说成戏袍,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微微颔首,算是同意高铭的提议,“你也累了一天了,退下休息吧。”
他一出赵楷的营帐,就见花荣在不远处朝他招手,高铭仰头望天,嘴角不受自己控制的勾了勾,便朝花荣走了过去,随他一起进了他的营帐中。
才一进来,花荣就将随从们都遣散下去,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卷纸张,“交卷,我之前跟你说,我题目都答完了,可不是骗你的。”
高铭一看这字数就乐了,“当初在梁山的时候叫你给我写一封道歉的信,你憋了那么久,才写出来一行字。结果,都在这儿还给我了。你欠我的,终究是躲不掉”
提起当初的事,花荣笑道“我当初什么都没写出来,你还给我撒了个娇,现在我写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得有点别的表示”
“我什么时候撒娇了”高铭吃惊的反问。
花荣悠悠的道“哄我是谁说的”
“不记得了。”高铭如同换上了失忆症,茫然的摇了摇头,“反正先让我回去看看你这套题答得怎么样吧。”说着就要走,但却被花荣拦住,“你就在这里看吧,你回去营帐也不是一个人么。”将高铭带到榻前,按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好吧。”高铭累了一天了,干脆顺势栽歪在榻上,看了起来。
此时花荣靠了过来,坐到他旁边,高铭警惕的道“你干什么”
花荣一脸无辜,“我就是怕有的字写得太潦草了,你不认识,想给你指认一下。”
高铭嘴角含笑,“好吧,姑且信你。”
花荣道“否则呢,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高铭不说话,只看手中纸张上的字。
不得不说,花荣的记忆力是极好的,将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记载得清清楚楚。
因此高铭从这些清晰的表述中,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花荣原来已经“垂涎”他这么久了,想想自己之前有好长一段时间,无知无识的跟他相处,真是与狼共舞。
在梁山的时候,花荣就对他“另眼相待”了,而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不得不说他真善于伪装,啧啧,男人心,海底针。
不过,因为这里面写的话,发自花荣肺腑又是饱含深情,有一种当着当事人的面看情书的感觉,有点羞耻。
高铭只能听到头顶花荣的呼吸声和他自己翻动纸张的声响。
他想打破沉默,却不知该说什么,他刚才把卷子拿回自己营帐去看好了。
忽然,他听花荣道“你觉得我的卷子能评几等”
“几等不好说,但我可以给你打个分,十分满的话,给你八分吧,毕竟表白的主人公是我,你就已经有五分的基础了。”高铭“大言不惭”的笑道。
花荣忍俊不禁,“你的态度要是一直这么大大方方不躲避就好了。”
“我什么时候不大方了”
“那你把眼睛闭上。”
高铭不闭,反而把眼睛睁大,哼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花荣叹气,“那好吧,算了,毕竟咱们还没摆酒。”
这是帐外有人道“请问高大人在帐中吗荆王殿下想要召见您。”
高铭跟花荣相处的正好,并不想见赵楫,便起身走到帐门前,“我实在太过劳累,已经休息了,请殿下恕罪。”
来传话的人明显愣了一下,“好的,我回去禀告殿下。”
等那人走了,高铭回首见花荣抱着肩膀看他,表情颇有些玩味。
高铭有点纳闷,“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大概忘了你现在是在我的军帐中吧。”
高铭一拍脑袋,可不是么,他在自己樟中说已经休息了,还能说得过去。
但是他如今身在花荣的帐中却以这样的说辞不见去荆王,那么会产生两种结果。
第一,赵楫,觉得他高铭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撒谎都撒得如此敷衍。
另一种可能则是。以为他跟花荣有一腿。
高铭想了想,觉得以赵楫的脑回路,应该想不到第二天,他还是不要做贼心虚了。
再说了,赵楫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在乎。
他朝花荣晃了晃手中的纸张,“我真得回去休息了。”
花荣失望的道“我还以为你会留下来在这里休息呢,就像咱们以前一样,就盖着被子单纯的聊天。”
高铭笑道“少来这套,我信你的邪”他就是男人,太知道男人脑子里都想什么了。
花荣抿嘴笑,没有辩解。
高铭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本来想躺下睡了,但是翻来覆去的好一会儿,睡意仍然没有来袭击他,他便做起来继续翻看花荣的答卷。
扫过那一个个带着墨香的字迹,他仿佛看到了花荣在写这些字时的认真表情。
他相信,花荣对他的感情不是欣赏,而是真正的爱恋。
他捧着这些纸,忍不住低头自言自语地笑道“自己是不是要跟花荣谈恋爱了”
想着想着,栽倒到榻上,微笑着合上眼睛,美美睡了一觉。
翌日,高铭听说阮小七挨了一百军棍,竟然还有口气,他的两个哥哥主动提出要带他回家养伤,重新做回渔民。
童贯大概觉得少几个册封的人节省朝廷资源,便同意了。
大军班师回朝。
秋老虎端的厉害,天气太热,没法行军,原地驻扎休息。
花荣又去高铭营帐找他,见他榻上摆着一个“竹夫人”,不禁笑道“你从杭州带来的你出趟门准备的够齐全的。”
所谓主夫人就是用竹子编织的纳凉用具,晚上抱着睡,驱散炎热用的。
“不是,是赵楫昨天晚上派人送来的,大概是他派人在沿途买的。”
花荣若有所思,“他对你的救命之恩报答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啊。”
“都是一些小恩小惠,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罢了,他还不如直接给我二十两金子。”高铭根本没放在心上。
“其实,你也犯不着用荆王这东西,你要是愿意,我晚上守着你,给你扇风。”
说曹操曹操有请。
这时候帐外有人通禀说荆王殿下想请高大人过去下棋。
高铭一皱眉,他当然不想去,便推诿道“真不巧,我这边有事,走不开。”
外面那人听高铭这么说,也不能强行将他绑去,便退下了。
花荣对高铭的处理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他在这里,高铭怎么能去看别人,就是王爷也不行。
两人才又说了一会话,帐外再次传来刚才那个太监的声音,“郓王殿下,想让您过去一趟。”
这太监听声音分明是赵楫的贴身太监。怎么是郓王叫他过去。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他不能不给赵楷面子,便对花荣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出了营帐大门,随着太监走,果然发现这太监径直将他领到了赵楫的营帐门前。
走了进去就见赵楫半卧在床榻上,而赵楷在一旁站着,看表情也有几分无奈。
高铭上前道“见过两位殿下。”
赵楫微微皱着眉头,眼神有些埋怨的看高铭。
高铭面无表情,他没给赵楫白眼,完全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不知殿下叫我来,所为何事”
赵楫讪讪地道“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是最近本王眼睛不舒服,想叫人帮本王念邸报上的消息,但是这些太监的声音太难听,本王想听正常的人念,不知道高大人可否愿意帮一下”
高铭心想,你就变着法儿的折腾我吧,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要找我麻烦
赵楷皱眉,“你就帮他念一念吧。”见高铭点头答应就离开了,但走之前,凝眉瞅了半晌弟弟,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高铭憋着一股子劲儿,坐到赵楫榻前的椅子上,接过太监递来的邸报,心里自我开解,顺便看一看这些日子朝廷都发生了哪些事也好。
在赵楫静静地注视中,高铭开始给他念着邸报上的消息。
忽然,高铭的余光瞥到了一条旮旯里的消息,占的篇幅不大,但是每一个字都重锤着高铭的神经。
因为上面写着,皇帝吩咐各州府张榜征召能够辨识蝌蚪文的人。
还写明了,要辨认的蝌蚪文的来历。
原来上个月初五,山东梁山突然降下落雷,事后,在落雷的地方,挖出了一块石碑。
这石碑上的文字曲曲弯弯,是用上古的蝌蚪文字所写,认识的人并不多。
而这块石碑的出场方式,在深信道教的赵佶眼中,肯定有特殊的意义,所以叫州府征兆能看懂的人。
高铭心里大惊,这个石碑,不就是原著中被宋江在公孙胜的设坛作法下,挖出来的刻有梁山好汉排名的那块么。
他一直以为这玩意不会出现了,没想到一道雷给劈出来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花荣榜上有名,而且排位还不低。
他引袖擦了下额头的冷汗,赵楫见了,赶紧拿出扇子,跪到榻上给他扇风,关心的问“高提点,还热吗”
高铭一边摇头说“不热。”一边却夺过扇子,使劲给自己扇风。
怕就怕这块石碑被解读出来后,皇帝联想到之前关于被放走的一百零八的魔君传闻,对记录在石碑上的花荣心生嫌隙,不再重用。
那么,他们迄今为止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他得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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