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大正经的宗门

    得知某位不大正经的前辈正在在现场直播后,秦安沉默了三秒。

    随后他温和一笑,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的看着王珏问道:“那么请问一下,那位年息长老现在何处?”

    秦安可不想以后在路上让人认出来,“诶,这不就是直播里那个拼命登顶后,又怂兮兮的走下去的瘸子吗?”

    像这种事情,想都不能想好吗!

    王珏微微松了口气,起码自己的颜面是保住了。

    他对着角落微微抬了抬下巴:“呐,那边看上去又穷又破的那个就是了。”

    王珏这话可把角落里的年息长老脸都气黑了。

    要不是打不过他老爹,他非抽这小子一顿不可!

    秦安准确的看见角落里那朴素的老人,事实证明王珏并没有夸张。

    若不是他现在自己都穷的叮当响,还真挺想往对方面前丢两块灵石。

    不过,话说到底为什么一个长老,看上去会混的这么惨啊喂?

    秦安轻轻地拍了拍王珏的肩膀,有些悲凉的走向角落中的年息长老。

    他弯下腰诚恳的说道:“小子见过前辈,不才妄想踏入符修道上,望前辈指教。”

    年息长老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无奈道:“要不是老夫耳力尚可,还真信你的鬼话了。排队去吧,待考核之后老夫再来看看你小子究竟有没有这天赋。”

    此时一旁的冉丹长老悠哉悠哉地路过,他对着年息莞尔道:“我说年息老头,难得有人选你们连云峰你就别牵强了,凑合凑合收了吧。”

    显然,今年的冉丹长老收获比以往还要丰富,以至于他早早的就来损友面前嘚瑟。

    年息长老冷冷一哼:“老夫收学生向来是宁缺毋滥,若不是天赋上等的老夫绝对不要。”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秦安,就怕自己这话说完,眼前这小孩就要跑到别的长老那里去。

    秦安:“......”为什么,为什么大爷您老一把年纪了,还要如此的傲娇?

    “前辈,哪儿排队?”半响后,秦安默默地问道。

    年息长老这里看上去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凄凉无比。

    这年头修真道路居然还有这么冷门专业的吗?

    不是到说行行出状元,到底为什么符修没人报?

    “你一年画个三百五十多天符试试。”冉丹长老似乎看出了秦安的疑问,他轻笑着开口道。

    年息大怒,他扑上去一把捂住了冉丹长老的嘴:“住口,你这个糟老头,你居然敢诬蔑老夫!”

    片刻后,秦安和王珏默默地蹲在一旁的角落里。

    他们静静地看着角落中,两个加起来不知道多少岁的长老,打成了一团。

    内心不断的对自己的未来人生道路产生怀疑的秦安,默默的仰头望着天空。

    原先他就听说万塑宗这个宗门不大正经。

    秉着看看到底能有多么不正经的好奇心,他选择了万塑宗。

    但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能比他还不正经。

    王珏双眼放空,似乎已经想象到自己回老家让爹娘嘲笑的惨淡画面了。

    作为南倪城的小城主,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去修御兽才是正道?

    “唉!”两人一起叹了口气,默默地将手搭到对方的肩膀上。

    人生不易,且活且珍惜啊。

    “咳咳!乖徒弟,走,随为师去看看其他人的选拔。”冉丹长老似乎终于发现自己在徒弟面前大毁形象后,他瞬间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后,一脸严肃地对着王珏说道。

    “哦。”王珏冷漠的开口,内心毫无波澜。

    “罢了,你随老夫去参加考核吧。”说着年息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秦安只觉得身后似乎有一股力气在把他往前推,年息这傲娇模样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走了一会,年息转身提着他的领子竟然凭空而起,并且迅速的向前窜去。

    突然被带在半空的秦安吓的脸都白了,他死死的抓紧了年息的衣服。

    这一没安全带二没降落伞的,要是掉下去的话他可就真没了。

    而王珏看着秦安被年息长老带走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话说他为什么老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

    王珏顺着臭味,脖子有些僵硬的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那身黑衣上面,有一坨滩非常明显的浅黄色的液体。

    那多半是因为秦安身上的防护罩突然消失,而落下的。

    王珏咬牙切齿,整张脸黑的快赶上自己的衣服:“秦安!”

    “前,前辈,能不能....”秦安一张嘴就灌进一大口风,几次下来他也能紧紧的闭上了嘴。

    秦安白着一张脸死死的闭着眼睛,再灌几口风进去,他接下来怕是要上吐下泻的节奏了。

    年息长老空中异常潇洒的漂移,导致秦安胃里一阵泛酸水。

    说实话,要不是空中抛物线真的太难看,他都要忍不住了。

    年息长老显然是不明白秦安的忧伤,他将毕生所学的装13技巧都用了出来。

    就是为了理直气壮的告诉秦安,看吧,我们符修也可以很帅!

    等到了年息长老的连云峰后,秦安一落地就白着一张脸。

    他对着年息长老强笑道:“前辈,请稍等一下。”

    话刚说完他就退后了好几步,然后背过身哇一下的吐出来。

    秦安觉得这简直比跳楼机还要刺激,虽然他没玩过跳楼机,但也知道跳楼机起码有安全带。

    他捂着胃有些庆幸自己爬山前还喝了一碗粥,不然现在怕是只能呕出酸水。

    年息长老颇有些尴尬的站在他后头,他差点忘了眼前的这个孩子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也许,根本就受不了被人带在上空三百六十五度的飞。

    半响后,秦安惨白着一张脸,他撑着膝盖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他抬眸对着年息有些无奈道:“让前辈见笑了。”

    年息轻咳了声,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瞥了秦安一眼:“跟老夫来吧。”

    似乎是为了照顾秦安,年息长老走地并不是很快。

    秦安紧紧的跟着年息的身后,等到了院子时,他便听到了一些细碎的谈论声。

    “这他娘的画个鬼啊,我到底为什么选择符修!”来自某个生无可恋的小哥。

    “这种鬼画符怎么可能模仿的出来啊!”来自某个奔溃的小哥。

    “算了,这次选拔我肯定过不了了,明年我还是乖乖听我爹的话去炼丹吧。”来自某个悲凉的道友。

    秦安微微挑起了眉头,这考核有这么难的吗。

    所以,他是鱼塘要盖在哪里比较好呢,锦鲤要选择哪种颜色比较讨人喜欢?

    年息轻咳了声,推门走进了屋内,屋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秦安跟着走了进去,只见敞亮的屋子里稀稀拉拉的坐着二三十个少年。

    几个少年手里一人拿着一根毛笔,个个都苦着一张脸。

    事实上年息作为万塑宗的长老,每年想要拜在他门下的自然也不在少数。

    如果能当上万塑宗长老的徒弟,那也算是做梦都要笑醒的事情了。

    可惜每年能入年息长老眼中的也没几个人,到目前为止年息长老坐下弟子虽然也有几十个。

    但真正的徒弟其实也就只有两个而已。

    年息也不乐意放着好好的年轻人,在自己这里颓废个几十年。

    若是五年没有什么成就的话,那么那名弟子便自动归为外门弟子,还有进入其他山头的可能性。

    “师父。”一个样貌俊秀的青年对着年息长老点了点头。

    年息摸了摸胡子,指了指身后的秦安:“若年,你去挑三张灵符让他临摹试试,就前几页吧。”

    柳若年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他还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向了案桌。

    他翻开了一本厚厚的古籍,从中挑出了三张白纸递给了秦安。

    年息有些嘚瑟的向秦安介绍了自己的大徒弟。

    柳若年是年息长老目前唯二的亲传弟子,名为柳星峰,字若年。年仅二十七岁便已经是半步金丹了。

    秦安听着年息嘚瑟半天,然后接过那位牛批轰轰的大师兄递过来的纸。

    他低头一看,起初一眼看上去那几张据说是符纸的纸张与白纸无恙。

    但秦安也是有些茫然,但很快他便发现了当中的玄机。

    待他认真看的时候,白纸上出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符咒。

    秦安原先虽说算是个神棍,但到底也是个敬业的神棍,该学的东西他也学的七七八八。

    虽然真正有道行的人都不屑与他为伍,但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天赋。

    秦安盯着手中的符纸,有些随意地抬头看了年息长老一眼:“只要临摹下来就可以么?”

    年息和那位大师兄对视一眼,然后严肃的点了点头。

    秦安不知道的是,这几张符可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

    若是没有极佳的天赋,看这几张灵符那也就是些白纸罢了。

    秦安走到屋内一个小水池边认真的洗了洗自己的手,他随意走到一张空着的桌子那盘腿坐下。

    推开臂搁后,秦安抄起笔架上的毛笔沾上了点墨。

    他低头在桌案上的另一张白纸上画了起来,甚至都不需要再看第二眼符咒。

    柳若年站在秦安的身后,眼中带着赞叹。

    画符就跟字面上一样,行云流水像画一样才对。

    秦安画完一道符后没有停下来休息,他用镇尺压住后那张符后。

    便又沾了些墨,开始画下一张。

    年息摸胡子的手顿住了,这已经算不上临摹了。

    那个少年能够轻易的画符,虽然目前为止他还没用上灵力,但这已经是年息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了。

    年息不知道的是,秦安十六岁便开始学习画符,到临死前已经整整有二十多年了。

    比起同辈的他,本就是有极高天赋。

    画完三道符后,秦安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他将毛笔放进了笔洗中认真的刷洗了两遍后,用软白布擦拭后挂回笔架上。

    秦安这一套操作简直是太熟练了,看的其他人都一愣一愣了。

    这还不到半刻钟,这人就画完了三道符,这让他们这些早早就在这里坐着的人情何以堪。

    年息看着那三道符许久后,颇有些严肃的看向秦安问道:“你曾经学过这些?”

    年息自然看出这符的笔锋与原来的符有何不同,秦安的符虽然毫无灵力,却更加的潇洒,一气呵成。

    这几张符是当年柳若年画下的,秦安的水准看上去不比他差多少。

    秦安也没有想隐瞒对方意思:“幼年曾接触一二,只是沾了点皮毛。”

    这个时候藏拙的话,对他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许久年息忍不住大笑出声,他轻轻地拍了拍柳若年的肩膀:“若年啊若年,幸亏你来早了几年。不然这大师兄的位置还真轮不到你来坐了。”

    柳若年抿唇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说罢年息又看了眼秦安所画的符后,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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