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从未想过游戏里的npc还能来副本。
也想过或许是有人特地将自己整成了小丑的模样，但再仔细看了看又发现不可能。
因为小丑的ID下面，还写了好长一行字。
[哥谭犯罪小王子][阿卡姆粉丝团团长][遇到请联系AKM01XX……]
……或许某些npc的背后都有人专门扮演吧，这称号看起来就很不正经。
为什么没有在等待大厅见到他？
可能孤鸿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想到，其实小丑是有进入副本的权利的，只是要付出一点代价而已。
比如安分一段时间。
要不然哥谭总是成为居民投诉率最高的城市也不太好，虽然大部分人都习惯了，但也经受不住小丑天天搞事情……
顺带一提，《众生》中的npc其实不会真实死亡，各个地方的规则都是大同小异的，就比如哥谭——这里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伤亡，但是哥谭的人数却不见减少。
这是因为npc死后可以自行选择清除记忆从婴儿开始重新活一次，也有戏精选择其他身份比如来哥谭行商的商人/新来的坏蛋/新来的站街（？），总有戏精想体验各种角色，然后去捉弄玩家。
对玩家而言这里是游戏，对他们而言这里是可重来的人生，很公平嘛。
回到孤鸿这里，布鲁斯周围还在释放冷气，不远处的斯内克都把空调关了。
小丑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在说‘我就喜欢看你打不死我又不得不追着我打的亚子’。
孤鸿：“……”我在想什么鬼东西。
孤鸿脑内都开始有画面了，吓得他放空思绪把画面删掉。
“这里是哥谭阿卡姆办事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
苗苗的位置，一个和善的声音响起，让小丑变了脸色。
苗苗懵懵地回答：“我可能打错了。”
“如果看到小丑请及时联系这里，保证半分钟内出警，特殊地图外半小时内当场抓捕，特殊地图内有违规现象时举报五分钟内上门抓捕……”
“提供线索成功即可到阿卡姆办事处领取奖金……”
电话另一边的男人娴熟而礼貌的说着，像是说过几百遍。
所以小丑到底偷跑了几次？
小丑：“……”
他差点忘了，自己玩可以，但不能随便玩，万一过头了被举报之后再被抓回去就完了。
惩罚是非常恐怖的。
比如强行系统接管他的身体，让他扫半个月的哥谭大街……
小丑想到更可怕的惩罚，笑容都挂不住了。
孤鸿他们是想不到了，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于是说到：“我们还是分头去探索一下吧，老坐在这又不会有线索自动上门。”
他们在这里坐了半个小时了，和平常聊天差不多，没有丝毫呆在恐怖副本中的感觉，太不尊重鬼了。
随后孤鸿看了眼对小丑不放心的布鲁斯：“你不用担心小丑会像在哥谭那样，在副本里他做不了什么的。而且……你可以打举报电话。”
小丑的摆出无辜的表情，嘴角下弯。
“我记得走廊的墙上有地图。”斯内克在雇主面前都不怎么装害怕了。
因为苗苗是富婆，配她玩游戏这种简单的工作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认为我们最好白天的时候多踩踩点，要不然晚上可能会很热闹。”苗苗撇了撇嘴，虽然她不怕鬼，但这也不代表她喜欢这些东西，而且她不喜欢夜晚。
他们身上的病症还不知道具体表现出来是什么样……哦，布鲁斯除外。
他能看到一个不存在的人。
孤鸿就不太清楚自己的人格分裂是什么情况了，要是自己有意识都还好说，万一是那种第二人格一出来他就失去意识，等他醒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那种就不太好了。
他们一起来到贴着精神病院地图的公告栏处。
[安宁精神病院]
中午13:00至14:00病人可外出，超过时间将强行带回。
[3层]院长办公室，周日开放。
[2层]员工住处。
[1层]大厅
[-1层]等待...
[-2层]危险......
贴在公告栏上的地图十分破旧，越往下黑色墨迹越多，遮住了大半-1、-2层的信息，让本就是手工绘制的平面图显得没多少内容。
孤鸿：“emmm...”感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
外出时间需要记一下，其他楼层基本要自己探索。
“今天是周几？”苗苗好奇地问。
布鲁斯：“周一。”
“我们分开……嗯？”孤鸿转过身刚说了句，就注意到小丑和布鲁斯不见了：“分开探索吧。”
其他人同意了。
他瞥了眼地图，发现他们还在-1层的位置，似乎没有下去的打算，于是他就选择了下楼。
……
-2层有四间病房和一个办公室，现在办公室没人。
“这个点都不是工作时间的吗？”孤鸿自言自语。
他的病房是-204，已经搜查过了，没有有用的信息，任何锐利的物品都没有，更不用说他见到的手术刀。
-203是布鲁斯的病房，他试着推门，但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只能移开手、退后一步。
他的手指处甚至有些许冰霜的痕迹，但随着他收手的动作迅速消散。
看来这是和布鲁斯那不存在的好友有关系了。
孤鸿又走向小丑房间门口的位置，他的手还没碰到门，门就自己开了。
“嘻嘻……”
身后突然传来小女孩的笑声。
孤鸿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了粉色公主裙的裙角。
小女孩就像是在玩游戏似的，不让孤鸿捉到，又故意发出噔噔噔的脚步声，想让孤鸿和她一起玩。
“现在可不是打闹的时间。”孤鸿随口说到，也不管小女孩有没有听到，就走进了小丑的病房。
小丑的房间里随地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图画，其中夸张的笑脸是最多的。
好看的放在桌子上、挂在墙上，不好看的就被红色蜡笔到处乱涂，变得面目全非、有些可怖；除了这些画之外，桌子上还有一把美工刀以及一张纸条。
孤鸿拿起美工刀与纸条。
[锋利的美工刀：小心割手]
[小丑留下的纸条：“画在脸上的，才是最完美的杰作~”]
他刚刚看完，还没放下，就听到门被重重关起的声音，同时背后响起什么被吊下来的声音……孤鸿吓了一跳，动作要比脑子快上半分，没等他的脑子反应过来，脚就已经先行一步踹飞了什么。
孤鸿转身一看。
从天花板上倒掉下来的女尸，头被他踹飞了。
孤鸿：“…………”
对不住对不住。
他觉得自己应该害怕，因为这看上去已经可以列入惊悚范围了，虽然切面平滑没有血迹，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内心还是毫无波动。
而且看到那个“尸体”有些懵懵地在摸自己原本应该是头的位置，却摸不到任何东西的时候，他差点就笑出了声。
然后他忍住了，还非常好心地把被自己踹飞的头给她捡回来，试着按回她脖子，接着就神奇地接上了。
她的脸上化着和小丑如出一辙的妆容，比起小丑，她又因为眼眶中只有黑色空洞而显得更加恐怖。
[小丑新娘：她本是待嫁的新娘，但却在婚礼那天被精心雕刻成小丑人偶，还被挖走了最珍爱的眼睛。]
“谢……谢……”她像是人偶一般上下晃动嘴唇，声音机械，又让孤鸿很轻易就看到了交错的丝线，以及在其中流动着始终不流到地面的红色血液：“你…………”
她突然沉默了很久。
然后颤巍巍地伸出左手拉了拉侧边绑住自己的绳子。
连人带绳一起往上迅速逃离这个房间，就像孤鸿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看清了脸就不敢继续和他待在同一个地方。
话说她不是没有眼睛吗？这也行？
孤鸿：“……看来是我比较可怕。”
孤鸿更加好奇另一个人格是什么样的了。
他漫不经心地收起找到的美工刀，轻轻松松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什么时候多了柜子？”孤鸿脚步一顿，疑惑地看着走廊上多出的、可供人躲进去的柜子。
随后他听到来自身后的沉重、又快速的脚步声。
孤鸿毫不犹豫地拉开柜门，躲了进去。
恐怖游戏生存守则，当你看到柜子的时候，就要小心身后有没有传来异响，如果有，那么就不要犹豫，立刻躲柜子里！
事实证明，孤鸿想的不错。
一个古铜色皮肤、壮硕到非人程度、拿着半人高的斧子的男人在走廊中奔跑，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幸好孤鸿躲进了柜子，要不然现在就需要和不可能战胜的敌人单挑了。
[屠夫：即使记忆空白一片，但他仍不放弃寻找某个人，又总是因为找不到、想不起来而生气地想毁灭一起看到的人。]
他下意识放缓呼吸，以免柜子之外的怪物注意到他。
这是个什么样的精神病院啊，里面居然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
……或许不是人也说不定。
等到柜子外面彻底没有了声音之后，他才走出来。
才刚过去几秒，另一个属于小女孩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还越来越大。
孤鸿有些头疼。
他不是很喜欢小孩。
很快孤鸿就不感觉头疼了，而是另外一种感觉占据了他的全部感官——那就是困倦。
孤鸿本不应该这时候睡过去的，因为他根本不累，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最后艰难抵抗几秒，失去了意识。
小女孩抱着布偶熊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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