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向右使不仅偷拿了我们进献给东方教主的毒药,而且还顺手牵走了黑木令这条羊?”蓝凤凰单手托腮,看着方鹤梦问道。
“蓝姑娘的汉话学得不错。”方鹤梦没有否认,顺带着还夸了蓝凤凰一句。
蓝凤凰咯咯一笑,又问:“可是你为什么会中毒呢,你得罪了向右使吗?”
见任盈盈紧盯着自己,似乎只要接下来的话有一点纰漏出现,就可能会立刻被对方抓起来严加拷问。
于是方鹤梦便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苦笑道:“那可没有,我非但没得罪向问天,反而还帮了他一个大忙呢!”
任盈盈闻言,不由得抿了抿嘴,目光紧张又疑惑。显然,她虽然知道向问天从总坛出逃,但在这之后的行踪,向问天可能并没有向她禀报。
“你既然帮了向右使的忙,那他应该好好谢谢你才对。”蓝凤凰放下手,坐直了身子,语气不满道:“可他怎么反而给你下毒呢!”
方鹤梦叹了口气:“因为我并不是自愿帮忙的。”
“你为什么不愿意?”蓝凤凰问完,又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肯定是因为向右使年纪太大,模样不够英俊,所以你不乐意帮他。毕竟中原是讲究……讲究男女有别的,你自然不能随意跟一个陌生男人走。”
蓝凤凰似乎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是合理,因此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非要这么解释的话,好像也没毛病?
“他的年纪的确很大,可能年轻的时候也不甚英俊。”方鹤梦道,“但我之所以不愿意帮他,最重要的原因,却是这个忙太危险了。”
任盈盈终于忍不住催促:“向叔叔究竟要你做什么了?”
方鹤梦看了她一眼:“也没什么,就是帮把手,将你父亲从西湖梅庄的地牢里救出来。”
任盈盈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而原本放在她跟前的碗筷,也因此被撞得摔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杭州……”她喃喃道,“原来爹一直被东方叔叔关在杭州。”
蓝凤凰被这消息砸得有些头晕:“等等,我还以为任教主早就被东方教主给……”
顾忌到站在一旁的任盈盈,蓝凤凰又连忙改口道:“原来任教主还活得好好的,那可真是件大喜事。对吧,圣姑?”
任盈盈平复了心情,又慢慢坐回到椅子上,问方鹤梦:“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这样重要的事,向叔叔居然会要你帮忙?”
方鹤梦故作腼腆地笑笑:“你们别看我长得漂亮,其实我也是个实力派。我的剑法曾得过华山派剑宗前辈的指点,因此才入了向问天的眼。”
“华山派剑宗?”任盈盈蹙眉道,“可就我所知,剑宗的弟子在几十年前的那场内斗后,便已经十不存一。而苟延残喘活下来的那几个,也都离开华山,自立门户了。你是得了谁的指点,竟然能让向叔叔看中?”
方鹤梦抬手点了点自个儿的脑门:“圣姑,有些事情做起来,往往不能只靠武力,还得靠这个。”
任盈盈轻哼了一声:“我倒看不出你有多聪明。”
方鹤梦不以为意,笑嘻嘻道:“圣姑说的是,不甚聪明的我在中了向问天所下的毒之后,只能听他吩咐,手持黑木令,扮成从黑木崖上下来的长老。声称奉东方教主之命,要梅庄四友将任我……嘿嘿,将任前辈带到我面前看看。”
任盈盈点了点头:“向叔叔的模样,大伙儿都是知道的,自然不能亲自出马。”
她似乎已经相信了方鹤梦的话,于是又问道:“我父亲他……还好吗?”
“虽说西湖地牢的环境不太好,不过任前辈却找出了苦中作乐的法子——在他所处的牢房中,一点一点地刻下吸星大法的口诀。”方鹤梦说道,“我还记了两句呢,圣姑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不用了。”任盈盈摆摆手,“你堂堂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如今却混到黑木崖上,成了被进献给东方叔叔的美人。为的,就是要拿到解药,是不是?”
方鹤梦立刻点头:“向问天说了,我要是不想死,就在一个月内想法子上黑木崖来,请圣姑出手从东方不败那儿拿到解药。”
“既然你帮忙救出了我的父亲,我自然不能以仇报怨。我不但会替你解毒,而且还会向东方叔叔求情,请他放你离开。只不过……”
任盈盈话锋一转,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然后倒出一枚红色药丸递给方鹤梦:“为了防止你将我父亲的消息泄露出去,你先将这三尸脑神丹服下。等此间事了,我再把解药给你。”
什么玩意儿?
一边答应帮她把“玉人”的解药搞到手,一边又给她下另一种毒药?
不愧是魔教圣姑,如果她不是即将要被迫服下三尸脑神丹,那还真想为对方鼓鼓掌。
“圣姑,你说好把方姑娘送我的,这会儿怎么又反悔了呢?”蓝凤凰看上去很是委屈,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也没之前那么明亮有神了。“说话不算话,可是会长肥肉的!”
……这样子解释“食言而肥”,好像也没问题?
任盈盈解释道:“先前我是不清楚方姑娘的身份,这才随口答应了你。可我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她于我父亲有恩,又怎么能将她随便送人呢?”
蓝凤凰摸了摸手里的小蛇,半天没有再出声,似乎在消化任盈盈方才说的那番话。
“好吧!”她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只是三尸脑神丹是神教的圣物,极其珍贵,从来都只有发誓效忠教主的人才有资格服用。而方姑娘不过是一名无足轻重的外人,咱们还是不要把圣药浪费在她身上了。”
任盈盈自然也知道三尸脑神丹炼起来不容易,于是便问道:“你那里可有别的毒药?”
“圣姑说笑了,咱们五仙教的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毒物。”蓝凤凰举起手中的小蛇,晃了两下。“瞧,只需要让它在方姑娘身上随意咬上一口就好了。”
任盈盈见小蛇脑袋尖尖,一身鳞片鲜翠欲滴,忍不住问道:“这蛇看起来毒得很,可不要一口下去,就要了方姑娘的命。”
“当然不会啦!”蓝凤凰说着,转头看向方鹤梦,安慰道:“你也不用害怕,这小蛇最多只是会叫你浑身疼痛,毒不死人。而且我会提前给你一半的蛇毒解药,不会要你痛得想自杀的。”
这话听上去,怎么有种天然黑的感觉?
方鹤梦一时无言,只低下头仔细地打量着那条缠在蓝凤凰手腕上,嘶嘶地朝她吐着蛇信子的小青蛇。
对成人而言,竹叶青的毒素的确不致命。可问题是,她这会儿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条小蛇不是竹叶青,而是同竹叶青有八/九分相似的无毒翠青蛇。
但是蓝凤凰终日和毒物为伍,难道会分不清竹叶青和翠青蛇吗?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这条小蛇动手……”任盈盈轻咳一声,“下嘴吧!”
她对蓝凤凰倒是很放心,因为她前两天已经许诺过,会在蓝凤凰离开黑木崖的时候,将三尸脑神丹的解药赏赐给对方,以此获得这位五仙教圣女的效忠。
“是。”蓝凤凰笑眯眯地应了下来,然后站起身,准备将小青蛇送到方鹤梦颈边。
“哎呀!”然而,就在小青蛇张开嘴,打算一口咬上去的时候。蓝凤凰却忽然一把将它给抓了回去,并且还伸出左手,在方鹤梦脖子上摩挲了两下。
“好美的脖子,又白又滑腻,而且还凉凉的。”蓝凤凰摇着头,感叹道:“要是在这样一个漂亮的地方留下两个牙洞,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的确很可惜。”方鹤梦一本正经道,“不怕告诉你,我全身都很漂亮的。”
蓝凤凰捂嘴:“那怎么办?”
“那就挑个看不到的地方。”任盈盈看着这两个明明比她大了好多岁,可却一点都不着调的女人,没好气地说道。
“圣姑说的在理。”蓝凤凰捏着小青蛇,对着方鹤梦从头到脚比划了一下,问道:“那咬哪儿好呢?”
“除了屁股。”方鹤梦毫不迟疑地回答。
蓝凤凰不耻下问:“为什么?”
因为有一种痛,叫做肌肉注射。
毕竟,她并不能肯定小青蛇百分之百就是翠青蛇。万一这真是条能让人疼得死去活来的竹叶青呢,那她被其注射毒液的过程,岂不是比被实习护士按在椅子上,朝屁股蛋扎针还可怕得多?
于是方鹤梦便“羞涩”一笑,解释道:“我不敢亵/渎圣姑的眼睛。”
任盈盈:“……”
“而且那个地方很敏/感的。”方鹤梦说着,飞快地伸手在蓝凤凰屁股上掐了一把,然后一脸真诚地问道:“你说,是不是比掐其他位置要疼?”
蓝凤凰愣愣地点了点头:“好像是比较疼。”
“所以,”方鹤梦撸起袖子,露出自己软趴趴的肱二头肌,“在我胳膊上咬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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