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夫妇没有想到,方鹤梦和林平之不过是出去玩了一趟,就撞上了那个声名狼藉的采花大盗。
好在上天保佑,关键时刻有义士出手相助,拼着重伤也要救下方鹤梦姐弟。所以投桃报李,林震南夫妇不但要收留对方在镖局养伤,并且还准备了一千两白银作为酬谢。
不过,王夫人却还有一点私心。她见那位名叫“田广博”的侠客相貌堂堂、身材伟岸,便生出了想要招他为婿的念头。
毕竟人海茫茫,想要找到“生死不明”的令狐冲,让他同方鹤梦完成“婚约”,实在是困难。
而这位“田广博”就不一样了,不但为人仗义,而且武功又好。若是能招他为上门女婿,不仅方鹤梦的终身大事解决了,日后继承家业的林平之,也可以得到一个不错的帮手。
这岂不是一箭双雕,两全其美吗?
“不行,鹤梦都说了,她只愿意同那个叫令狐冲的小子成亲,否则宁愿一辈子不嫁人。”林震南摆了摆手,“你怎么能乱点鸳鸯谱呢?”
“可要是找不到那个令狐冲呢?”王夫人一边帮丈夫查账,一边说道:“方丫头年纪轻,认死理,咱们不能由着她。虽说女儿家不必事事依靠男人,但能有人在一旁帮衬着,日子总是好过些。”
“这倒是。”林震南点了点头,“不过,总要先打听打听那个令狐冲的下落。而且这名字,我先前似乎有听人提到过。”
“莫非是咱们镖局里的镖师?”
“不,哪怕是分局里的人,我也一个个都记得清清楚楚,并没有令狐冲这号人物。”
“那就是道上的朋友了?”
“似乎……也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看来就算活着,也不过是无名小辈罢了,怎么配得上咱们的方丫头?”
林震南听了自家夫人这偏心眼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人家是无名小辈,那厢房里的那位田少侠,难道就大有来头不成?”
王夫人哼道:“田少侠好歹是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大活人,而且对咱们方丫头也有救命之恩。除非那个令狐冲现在立马出现在我跟前,让我知道他的相貌和武功并不输给田少侠,否则……”
只是她话未说完,就听到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院传来。很快,房门便被人叩响了。
“总镖头、夫人,外边来了一位自称是‘令狐冲’的华山派弟子,说想要求见方姑娘!”
﹉
“在床上躺了这么些天,真是连骨头都酥了。”田伯光伸了个懒腰,任方鹤梦挖些黑糊糊的伤药,往他身上抹。“我一开始还当你想要毒死我,没想到这泥巴一样的玩意儿还挺有用。”
那当然,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但我还是觉得,你最初拿着药过来找我时的样子,就像个招摇撞骗的赤脚大夫。”田伯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那光滑的触感感到有些不习惯。“不过,你做什么非要我刮胡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有人见过你的模样,又发现你待在镖局里,岂不是会给林总镖头他们惹来麻烦?”方鹤梦说着,抬头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只是没想到你剃了胡子以后,简直就是个小白脸!”
田伯光正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男子气概,这才蓄须。结果这会儿不仅胡须没了,还被方鹤梦称作是“小白脸”,心里不禁一阵来气。
“酒,我要喝酒!肉,我要吃肉!”他嚷嚷道,“不然我就告诉总镖头夫妇,说你不但把大夫开的药都倒了,而且天天扒我衣服,往我伤口上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方鹤梦这些天买了一些药材,专门用来试验系统的制药功能。至于田伯光,则是她的实验对象。
前些日子,因为怕影响药性,所以她便勒令田伯光忌口。但如今,对方的伤都差不多痊愈了,那么敞开肚皮吃喝,也没什么关系。
“早就给你备下了。”方鹤梦没好气道,“给你一顿最后的晚餐,然后明早就给我麻溜地滚。”
田伯光眼睛一瞪:“为什么要我滚?”
“哟,舍不得这种安逸的日子了?那就赶紧金盆洗手,别当什么采花大盗了。”方鹤梦皱了皱眉,“而且我也不是没事儿要赶你离开,就是觉得……”
她砸吧了一下嘴,“觉得我那干娘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我也觉得!”见自己并没有被嫌弃,田伯光立刻又舒坦了。“不单单是看你,她看我的眼神也怪渗人的。”
方鹤梦“咦”了一声:“怎么个渗人法?”
“就是慈爱中带着一种……”田伯光伸手比划着,“一种想要把我吞进肚子里的欲/望。”
他冲方鹤梦挤了挤眼睛:“你义母该不是想要和我春风一度吧?”
然而他话音未落,笑容也还没来得及从脸上撤去。方鹤梦便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沾满药膏的手指,一把塞进了他嘴里。
“呕——”
田伯光向来喜欢把玩美人的玉手和玉足,情到浓时舔上两口,那也是常规操作。但方鹤梦这药膏实在是太腥太臭了,让他瞬间忍不住干呕起来。
“看来壮士是有喜了。”方鹤梦似模似样地搭着脉,顺便把自个儿的手指也蹭干净。“既然如此,晚上的酒菜,我就先撤下了。壮士可要好好安胎才是。”
“我呸!”田伯光飞快地从床上跳起来,倒了满满一杯茶水给自己漱口。“就算有喜,那也是你有喜!”
吱呀——
忽如其来的开门声,成功阻拦住了方鹤梦向床边那柄单刀伸去的手。
“有喜?谁有喜了?”王夫人先是看了看衣衫不整的田伯光,又扭头去瞧坐在床沿的方鹤梦。
“你们俩……”一旁的林震南也跟着拧起眉头,不忍直视地别过脸去。
“不不不,”田伯光虽然浑,但也知道这事儿得说清楚,“方姑娘是来给我上药的。至于‘有喜’,也是我们在开玩笑!”
林震南夫妇这种画风正常的古人,自然不相信会有人拿名节开玩笑。于是他们齐齐转过身去,朝身后那名神情难辨的少年拱了拱手。
“令狐少侠,是我们不好,没有照看好方丫头,才让她和这位田少侠……唉!”
采花大盗画风的田伯光:“……”
沙雕少女画风的方鹤梦:“……”
“总镖头和夫人何必道歉?”少年终于开口了,他近来大抵是染了风寒,因此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这位田兄弟也说了,不过是玩笑罢了。”
林震南夫妇惊讶道:“你相信?”
“为什么不信?”他反问。
“这……”
令狐冲摇摇头,越过身前的林震南夫妇,朝仍坐在床边的方鹤梦走去。
令狐冲的出现,实在是出乎了方鹤梦的意料。因为她虽然能肯定,令狐冲在收到信后会下山找她,但却没想到对方可以来得这么快。
而眼下,这名从天而降的华山派大弟子正蹲在她身前,目光专注地打量着她。直到确认了,她身上没有任何受过委屈的迹象,这才低头舒了口气。
“长胖了。”
方鹤梦的一颗心,莫名其妙地在那儿扑通扑通乱跳了半天。结果,最后却只听到令狐冲说了这么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你倒是瘦了很多。”见令狐冲眼里布满血丝,方鹤梦忍不住有些心虚。“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吗?”
“太担心你了。”令狐冲笑了笑,没有多说。
方鹤梦倒是想说些什么,然而她一抬眼,却看见林震南夫妇还有田伯光,正三脸懵逼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俩叙话。
“……我要晕了,你稳住!”在确保令狐冲能听清她这句话以后,方鹤梦就翻了个百分百到位的白眼,直接一头扎进对方怀里,给自己关了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她方鹤梦惹下的烂摊子,就交给令狐冲处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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