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是安榆槿的侄女,安家除了安榆槿入朝为官其他都是闲散人,本是定居江南,但是因一次响马贼打劫之下,安府是大户人家,就被盯上了。
这响马贼非同一般,他们是一支恶名昭彰的响马贼盗,所过之地皆是弥天血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因这伙响马贼不像其他的占山为王,一般都是抢了就去下个目的地,定无居所,官府也抓拿不到,只能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
安府是书香门第,不好那些虚名。所以知道他们是安榆槿的亲人的少之甚少。这响马贼只当是普通的有点钱的平头百姓,下手也不留余力,安府老小包括婢女家丁除了出府踏春的安冉无一幸免。全都惨遭毒手。
响马贼杀了人抢了东西,离开时还放了把火,熊熊烈火吞没安府。
等到安冉回府才发现。一夜之间,安府变成了残垣断壁。
报了官府,但那响马贼已经跑的没影了。年幼的安冉只得带着贴身丫鬟,悲痛欲绝地上东都找,多年不见的丞相叔父伸张正义。
后来那伙响马贼所作所为被安榆槿在朝堂一一揭露,圣上大怒。
天之一怒伏尸百万。
派了军队围剿了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的一群贼人。
安府灭门之仇得报,天子也赏了许多珍贵物品给安榆槿,还赐了座一切备好的府邸让安冉入内居住,以做安抚。
只是安冉到底是个小姑娘,接受了皇上的赏赐和安抚,却没入住那房子。她在丞相府住了下来。
所以少年与安冉是自小玩到大,安冉比他大了两载,少年理应叫她一声堂姐的,但他却喜欢冉姐姐冉姐姐地叫。安冉什么事也都让着宠着他,相处十分融洽。
少年打回府就没见着安冉,刚开始是因见了阿爹兴奋的忘了。待到用膳才想起来,问了伺候用膳的下人,下人也不吱声,只会定定的看着他。
一群呆子。
安榆槿用膳时又不让开口,只得等到如今才问起不见踪影的安冉。
“圣上给她许了门好亲事,前几日已完婚。”安榆槿听见少年的问话先是顿了下,神色有几分不自然,又很快恢复,回答了少年疑问。
“那冉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吖?”少年不太明白什么是亲事,只想着他的好堂姐早日回来,能有个人与他玩耍。
“嫁人以后就不能常回来了,作为主母,她要打理府中事物。”安榆槿耐心很好地同少年解释。
“不过,两日后就是她回门的日子,你就能见着她了。”像是怕少年不开心,他又补充了句。
少年得到想要的回答,心里没事堵着了,人就懒得说话和动弹了。
他缠人的很,两手勾着安榆槿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背后,像只背后灵似的,安榆槿伸手想把托起来,他还不乐意,最后又惹得自己手酸,让安榆槿隔着衣料对玉臂一阵好捏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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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皇上。”
“找到那神医了。”
一黑衣人跪在地上,两手做了个参见的姿势,还没等上座之人问话就把事情说出来了。
岚妄殷坐在金丝楠木案后,背倚着龙椅,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上的一枚玉佩,听见这话神情也不由一变,露出喜色来。
要知道这个圣手让人找了几个月,现在终于找到,他的笙笙身子骨也能好起来,变得更加活泼开朗了。
他没想过,现在身子骨不好就已经皮成这副模样,好了那可了不得,可不就是一个活泼开朗说得完的。混世魔王大概要多一人了。
不过苏笙怎样,大概也是让人喜爱的。
毕竟,没有人能不爱他。
“人呢?”岚妄殷把手中玉佩放下,坐直身子,眼盯着下方的暗卫。
暗卫打了个哆嗦,“属下们找到那圣手,本是想把他请进宫中,他不配合,您说过可以活捉,我们就动手打算抓拿他。”像是想到什么,他额头吧嗒下一颗汗珠,才继续说,“他身上带了许多防身的,我们还没近身就被他的药物控制了。”
上座的人没有反应。但空气中仿佛有寒气流动,像是六月天突如其来的雪让人猝不及防、刺骨。
“啧。”
“那么多人,还拿不下一个文弱的乡间大夫。”
“真不愧是朕的暗卫。”他说的像在称赞下方之人。
黑衣人额头的汗更是啪嗒啪嗒直掉,“属下无能,请皇上降罪。”
“不是说控制住了?怎么没死。”不带丝毫温度的话语。
黑衣人不敢开口,头趴得更低了。
“怎么回来的,那个圣手呢?”岚妄殷语气缓和了些。
“他把我们放倒以后就走了,走的时候留下一张纸条,说是给您的。”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卷小纸条,献上书案。
拿起那小卷纸,岚妄殷没有打开,而是挥手。
黑衣人识意,对着上座的岚妄殷一拜,站起身三两步就隐入黑暗中,不知道藏身在何处了。
岚妄殷拿着卷纸端详起来。是一发黄的纸张,用手磨蹭几下就能感觉到与平常纸张的不同处。
这是一张羊皮纸。
羊皮纸是小羊皮制成。需要在石灰水里浸泡,把羊毛褪掉皮面削薄等等工序,才能羊皮纸两面都变得非常光滑细腻。可以用来书写。
羊皮纸是西浦那些野蛮人用的东西。这个圣手有这种纸,是去过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是,西浦人?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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