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乌丸早就知道有人,或者说有付丧神躲在暗藏,只是之前他要应付源氏兄弟和两位三条大佬,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戒备暗处的付丧神。
再加上小乌丸有恃无恐。在他的计划中,是没有安倍晴明降临这回事。他之所以敢和三日月他们厮杀,是因为他有自己底牌,能确保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你是?”身份既然已经暴露得差不多,小乌丸也不想再装严肃,漂亮得昳丽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好奇。
鹤丸国永的性格,和他的外表有着明显的差异。纯白无瑕的外表下,潜藏着那颗不安本分的心。
只见鹤丸国永将本体系在腰上,笑容灿烂,身姿挺拔地站在屋顶。然后对着太阳张开双手,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拥抱阳光。
紧接着,鹤丸国永在众目睽睽之下,前兆都没有就往地面跳。鹤丸国永的宽大的衣袖在空中飘舞,整个人看起来颇像展翅欲飞的白鹤,飘飘欲仙如幻如梦。
在场的人没想到鹤丸国永会突然跳楼,视角享受没有体会到,却只感到一阵窒息。
有一句话一定要说。
“我叫鹤丸国永,有没有被我吓到呢!”展翅高飞的鹤最终还是落到地面。
鹤丸国永脸上的喜悦是毫不掩饰。心情本来就不算差的小乌丸,因为鹤丸国永脸上的笑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然而小乌丸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浮现出来,就因为鹤丸国永接下来的举动,消失得一干二净。
“呐,有没有被我吓到呢?”鹤丸国永在小乌丸的耳边,轻声问道。
一样的人,一样的提问。只是第二个提问的时候,鹤丸国永的手上拿着一把短刀,刀刃紧贴着小乌丸的脖颈。
小乌丸和鹤丸国永两个人的举止看起来有多亲密,在不为人知的背后,隐藏着的危机就有多巨大。
“你可以砍下去。试试看是我的人头先落地,还是你手上的短刀先碎刀。”小乌丸虽然很喜欢本丸的付丧神,但对他们层出不穷的手段已经感到厌烦。在这种情绪下,只见他蹙眉,语气是难得的直白。“我和风神是挚友。有风存在的地方,我就不会受到伤害。”
“鹤丸。”从晴明出场便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三日月开口。
确定今剑不会再次搞事后,仗着与鹤丸国永千年的情义,三日月直接走到鹤的身边,夺过他手上的短刀。
注意到鹤丸国永惊诧又不解的眼神,三日月解释道:“风是狂暴的东西,能和阴阳师安倍晴明认识,想必那位风神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鹤,我知道你想以绝后患。但是在什么时候,我们变得和人类一样,学会不择手段了呢!”
三日月这番话,听起来像是疑惑,实际却是劝诫。
看到小乌丸眼中的兴致勃勃后,原本一心搞事的鹤丸国永突然没了兴致。“啰嗦,如果心先死去的话,那么活着就没有半分乐趣。”
“短刀给我,我拿回去还给乱。”
伸出纤细修长的手,鹤丸国永朝三日月讨要短刀。观察力极好的三日月,敏锐地发觉鹤丸国永那漂亮的眼眸下,隐藏着的疲倦和压抑。
就如一座休眠的火山,在某一刻就会突然爆发。
“鹤……”
三日月的话还没有说完,手上的短刀就被鹤丸一把夺过。刀刃上的乱刃,在阳光下泛着漂亮的光纹 ,就如层层叠叠的浪花一般。
“我好不容易从乱那里骗……借到的本体,必须趁着一期一振知道之前换回去,要不然鹤就要被染红了。”
三日月向来淡定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他虽然自称老人家,但耳朵没聋,鹤丸国永刚刚上用“骗”这个字吧,哪怕鹤丸改口了,三日月也确定他没有听错。
知道一期一振会生气,就别去撩拨栗田口小短刀。想到一直以来,因为鹤丸国永而向同僚做出的道歉,三日月就怀疑起自己的品味。
明明是那么喜欢搞事情的鹤,他却偏偏……甘之如饴。
鹤丸国永的衣袖擦过三日月的狩衣,白色和蓝色一接触,便随之分离。
三日月还没来得及做出挽回的动作,鹤丸国永已经头也不回地走掉。
表面玩世不恭,没心没肺,鹤丸国永实际上是个内在果决的人。一旦他下了什么决定,哪怕粉身碎骨,也会一心一意地去完成。过程中的嬉戏打闹,只是鹤丸国永掩盖自己最终目的的一种方法。
就如三日月的豁达——有型之物终有毁灭的一天;鹤丸国永追求刺激和惊吓,只是为了发泄他内心的空虚和打发漫长时间的一种方式。
“等你结束和审神者的谈话,就来源氏部屋找我们吧。想必你也好奇事情发生的原因。”三条家的真大哥·短刀今剑收刀说道。“三日月,再不过去,时间就要赶不上了。”
控制杀气是刀剑付丧神基本的能力。就如今剑刚才特意爆发,现在的今剑完全把杀气收敛得一干二净。若是今剑现在来搞偷袭,小乌丸都没十足把握自己能察觉。
至于另外两位偷袭者?
在晴明和时政的本灵小乌丸灵力消失,很会看人脸色的膝丸拉着兄长的手,静悄悄地离去。
整个过程,没有惊动其他人。
也不知道以太刀的机动,膝丸和髭切是怎做到功成身退,并且不惊动在场其他人。
髭切膝丸加上今剑的夹击,伴随三日月的反水和晴明,本灵小乌丸的到来,事情看起来很复杂,但过程却很短暂。再加上三日月“走失老人”的画风,只要神刀小乌丸不说漏嘴,三日月有把握忽悠住审神者。
前提是小乌丸不去告密。
小乌丸回一个鄙视的眼神。他又不是什么熊孩子,这种背着家长打架,事后还去告黑状的操作,太刀小乌丸表示他做不了。
“你不知道自己挽回会不会后悔,但能确定自己什么都不做的前提下,会抱憾终身。既然这样,还不如搏一下,也许事情的发展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在到达天守阁的时候,小乌丸开口。
不等三日月的回答和带领,小乌丸轻车熟路地往审神者的房间走去。
徒留某位走失老人站在天守阁外面,一脸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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